鳳老夫人也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鳳倩的不適似的,瞪一眼風琳琅:「琳琅,你四姐姐既然說沒事,你也不必擔心了。下月薄閣老的壽宴,叫你娘好好給你打扮打扮。都是要及笄的人了,這性子也該改改了。」
風琳琅聞言,羞澀地垂下頭,攥着手中的帕子,輕應一聲。
鳳瓔珞嬌笑一聲:「是得好好打扮打扮,不然太漂亮了,被薄言那混蛋看上,下半輩子可就水深火熱了!」
「珞兒!」安婷菲輕斥一聲,面上卻沒有多少責怪,「在你祖母面前,不要亂說話!」
聽到鳳瓔珞的話,鳳老夫人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她瞪一眼鳳瓔珞,正要出聲斥責,卻被安婷菲搶了先。
她不便再抓着這件事情不放,只能轉而警告鳳瓔珞:「珞兒如今說話越發隨性了。在薄閣老面前,萬不可如此。」
「是啊!免得薄閣老以為,我們鳳府的人沒有教養。」海夢雪接口一句。
這話分明就是連安婷菲和鳳天流夫婦也指責上了。
鳳瓔珞臉色一變,就要站起來。
安婷菲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安撫着她的情緒。
見鳳瓔珞重新坐好,她才轉過頭去,笑看着海夢雪:「大嫂這話可也說得不好。鳳府以老夫人為尊,若說沒有家教,豈不是連老夫人都罵了?大嫂以後說話,也得慎言才是。小孩子說話隨意慣了,可大嫂卻已是大人,說話還是要三思才好。」
看上去溫溫和和,不爭不搶的女子,說氣話來卻如此地言錚褒貶,叫人無從反駁。
海夢雪咬咬牙,恨恨地瞪着安婷菲。
鳳瓔珞不禁為母親豎起大拇指來。
三言兩語便將大伯母氣成這樣,娘親真是厲害!
安婷菲扭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大女兒,朝她挑了挑眉頭。
母女二人用眼神交流的同時,鳳老夫人的臉色已經氣得發綠了。
鳳瓔珞一向膽大,跟誰說過都不講規矩,順口亂說。
她雖然不高興,但到底也算是習慣了的。
原本,海夢雪教訓鳳瓔珞,她也沒有什麼意見。
小孩子嘛,當然還是要教了之後,才能乖乖聽話的。
可是,被安婷菲這麼一說,她就滿腔的不悅。
她怒目瞪着海夢雪,氣得站了起來:「老身累了,就不陪你們坐着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不必守着我這個老太婆。」
眾人請安離開。
鳳瓔珞和風琳琅兩人一邊一個的抱着安婷菲的胳膊,走入通往三房院落的岔路之後,鳳瓔珞朝周圍看了看,見沒有旁人之後,才高興地跳起來:
「娘,您剛才那番話真是太厲害了!你沒看見,大伯母憋得臉都紅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夫人的臉也都氣綠了,瞪着大伯母的眼睛,就好像要把大伯母吃了似的。」
安婷菲好笑地看着女兒,笑道:「所以說,有了爭執,用武力解決,永遠是下策。」
風琳琅微微一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出口的聲音也如微弱的鶯鳴一般:「攻敵,先攻心。」
安婷菲有些吃驚,扭過頭去看鳳琳琅,卻見她依舊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腳踩蓮步,沒有一絲逾矩,可說出口的話卻暗含殺機。
鳳瓔珞撇撇嘴,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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