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尚忍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你可是在想,那日那個江憐影刺殺你時,用的細劍是什麼級別?」
雖然閆東想的並非這個,但也甚為配合地點了點頭,道:「沒錯。」
「龍腸細劍!」婁尚忍面色凝重,道,「那把劍,名為龍腸細劍,乃是四象級的法寶!」
他轉而道:「不要以為,四象級低了。事實上,內丹高手實際使用的法寶,大多為三才級!就連我和你徐前輩所使用的,也僅僅是三才級罷了。如今這小竹城三方主要勢力中,四象級法寶一共三個,三方門派各佔一個。而五行級的法寶,則是一個也沒有!」
閆東這才知道,這四象級法寶,竟是如此難得。雖然內丹地仙高手能夠使用五行級,但是可能因為資源所限,這三方勢力,竟然是連一個五行級法寶也沒有。
同時,他也感嘆自己的主角光環:自己剛剛道心一轉,就獲得了三才級法寶;而人家地仙高手所使用的,也僅僅是三才級。這不是主角光環,又是什麼?
關於法寶的介紹,婁尚忍也就點到為止。畢竟很多東西,他講出來閆東也並不一定能夠理解。還不如在這裏就戛然而止,好讓閆東產生好奇之心,從而更加堅定他追求大道的意志。
轉而,婁尚忍道:「閆東,以你目前的戰力,殺初鑄道心之人,需要多久時間?」
閆東知道這是婁尚忍準備給他分配任務了。想了想,便答道:「倘若對這遊獵匕首摸索三日,我有把握在兩息之內,令其斃命!」
婁尚忍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得,不得,三日時間略長了。」
一旁的徐元竹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笑道:「閆東,這次這個任務,是緊急任務。任務目標在兩天之後,就會離開小竹城,所以你的時間,最多只有一日。不能延遲,遲則生變!」
「不錯。」婁尚忍道,「這個目標,是你最能夠練手的。因為他初鑄道心才兩個月;而且通常,他身邊只有一個道心一轉的侍衛陪伴;此外,他也沒有學習任何道法武技;最重要的是,此人出身小竹城名門,身份較為重要。你知道,我是商人,最喜歡盤算的就是利益最大化……總之,如果能夠順利殺掉這個人,你能積累第一筆殺人經驗。同時於我富江樓而言,也是大有好處。」
閆東在佩服這個婁尚忍心機的同時,也是不免對這個目標產生了好奇心。於是問道:「卻不知這人是誰?」
婁尚忍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卷,遞給閆東。閆東接過這紙卷,打開一看,方才明白。
只見紙卷上寫着:
「龐子瑟,城東修真家族龐家三長老獨子!龐家三長老龐呼有老來得子,對這龐子瑟最是寵溺。以龐家之實力,其家中子弟於七歲開始修煉,一般八歲便可鑄成道心。但龐子瑟仗着龐呼有之溺愛,不思修煉,終日流連於絕香院、仙福樓等妓館,竟是生生在十六歲那年才鑄成道心。其初鑄道心之後,龐呼有便買通江門某長老,取得了進入江門預備子弟營的資格。三月二十日,龐子瑟便將在龐呼有的陪送下,離開竹城前往江門。因此,須儘快下手。」
紙上另起一行,寫道:「據我樓探子查知,這幾日,龐子瑟每天下午都會去絕香院。因此我樓殺手應在絕香院中將其殺掉,否則斷然不可動手。」
紙張的下面便是兩張人像圖。一人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估計便是那龐子瑟。而另一人則是位老者,目光收斂,眼中有着肅殺之意。想來,定是他身邊道心一轉的侍衛高手。
三月二十日……閆東喃喃念道。今日已經是三月十八,也就是說,後天,這龐子瑟便將離開。而到時候,他身邊會有道心三轉的龐呼有作陪,這種情況下,閆東根本不可能殺掉他。
而作為地仙高手的婁尚忍二人,一旦出手殺人,小竹城幾方勢力就會迅速得知。其實,不用說殺人了,就連地仙高手日常所在的方位,其他地仙都能迅速查知。
閆東吸了口氣,似乎在沉思。婁尚忍二人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他。好一會兒,閆東也不問它們為何要殺這人,而是直接斬釘截鐵道:「好!這個人,我殺定了!最遲明晚,你們便能聽到他的死訊。」
雖然自己已經成功擊殺過道心二轉的高手,但是那次實在太過取巧。如果那人一直近身與閆東纏鬥,閆東肯定,就算能殺掉他,也得費上好半天的力氣。道心一轉,自己在初鑄道心時就能打敗,想必現在殺起來不會是什麼難事。而初鑄道心,就更沒什麼難度了。
所以,現在的難題就是,如何在這人口密集的城內殺人;然後在殺人之後,又要如何揚長而去,這才是最大的挑戰。
因為前世,他也刺殺過人,這方面的經驗也比較豐富。他自信,只要有一個時辰以上的觀察,成功率就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以他才敢答應。
「好!」婁尚忍聽得他答應,也是鬆了口氣,轉而,他便傳了閆東一個隱身口訣及一個變臉面具。這隱身口訣是他當年行商之時用以保命的技能,謹慎使用之下,竟無數次死裏逃生,可見這江湖旁門雜術的用處。而變臉面具,也是他這左道之人最喜歡的,此番傳給閆東,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將目標殺掉。
閆東悟性極好,一炷香過後,便在二人面前表演了這隱身口訣。二人收起內丹的查探之力,便確實是很難感受到他的存在。婁尚忍滿意地點了點頭,徐元竹也是滿臉笑意地打了打呵欠,便雙手枕在腦後,倚着空氣假睡了起來。婁尚忍說道:「如此甚好。你明天便動手吧!動手前先去實地觀察一番,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第一次做任務,也不要求你一定成功,只要不暴露身份即可。」
閆東收起那變臉面具,點了點頭。婁尚忍又提醒道:「時間有點緊,你好好利用。至於北樓一層的日常事務,你暫時不用操心,等這事結束後五天,你再正式上任不遲。此外,明天我會安排腹心戴上變臉面具,假扮成你的模樣,在樓中迷惑各大勢力的眼線。」
看婁尚忍娓娓道來,閆東對他這縝密的心思也是服氣。他將這婁尚忍的計劃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什麼漏洞。所以現在的自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在前方安心殺人了。
這些事情交代完畢,婁尚忍二人也不多待,揮了揮袍袖,便走了。而閆東在這沉悶的地下密室待着,因空氣不流通,也感覺頗為壓抑。送走二人後,鞏固了一下這隱身術,便也走了出去。
……
他回到房間時,天已經大黑。今晚和往日不同的是,郭之遷居然回來了。
他居然回來了,沒有在絕香院中過夜,居然回來跟閆東共處一室了!
看着他那一臉窮酸的模樣,閆東心裏防備了起來:他該不會又想向我借錢了吧?雖然目前,閆東的確是有錢,打劫所得的八千兩金子一分都還沒用。但是富江樓發的例錢都是銀子,所以這些金子他不可能拿出來,以免讓人生疑。
看到閆東,郭之遷那滿臉枯黃的模樣總算恢復了一點血色,他道:「閆兄弟,告訴你兩個好消息!」
「兩個好消息?」閆東奇怪道,「我能有什麼好消息?」
郭之遷神色怪怪的,居然還有一絲嫉妒之色:「嗯,是有兩個好消息,不知你想先聽哪一個?」
「……」
閆東被這種說話方式打敗了。
見閆東一臉無語的模樣,郭之遷連忙陪笑道:「好吧,閆兄弟,先告訴你第一個。你還記得江門吧?」
「記得。怎麼了?」閆東臉上雖是明白,但心裏卻大致明白了。
郭之遷喜道:「對,就是這個江門,那個欺你侮你的江門!老天有眼啊!讓他們死了一百多弟子!而且,他們門中的十萬兩黃金,也都不翼而飛了!」
閆東嚇了一跳,眼皮都快翻出來了:「死了一百多弟子?丟了十萬兩黃金?什、什麼情況?」
聽到這消息,他震驚無比。那天他和徐超作案時,不過殺了江門十來個弟子,搶了八千兩黃金而已。怎麼才過去三天,他們竟又遭逢大難?他們江門究竟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招致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