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高手在仙界 第19章 七仙聚竹城（六千字大章）

    （感覺這個情節稍微有點拖沓了，存的三章稿子就合成一個大章發了算了）

    毫無徵兆地，一股與江門主截然不同的內丹境力量，猛然朝閆東衝去。

    江門主暗罵一聲。

    他修為何其了得，剎那之間便看清楚這人的意圖。這人從地下飛出，沒有朝自己撲來，也沒有使用任何功法攔截自己的攻擊，顯然，他只是想以更快的速度，趕在自己之前，將閆東救走。

    江門主焉能不知這力量的主人是誰？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富江樓的這位，膽子居然這麼大，竟敢以區區初步內丹的實力，來挑戰自己這內丹四轉的速度。

    如果江門主是施展其他功法，這人定然無法超越。可現在，這「龍七寸大抓手」在速度上並不佔優勢，比之先前的「刃風疾」更是慢了不少。是以此人才敢鋌而走險。

    「找死！」江門主眉心一聚，五指上大抓手的功力未衰減半分，但他背上，一把極其纖細的小劍已是斜飛而出，直接刺向那地仙高手。

    這小劍寬不過一指，但卻有五六尺長，狹窄、緊仄無比。也是因了這緣故，小劍在空氣中的穿梭速度，比之江門主的身法更快。如果這小劍是射向閆東，無須眨眼，閆東便徹底死了。但江門主此劍，是用作攔截富江樓的高手，因此閆東堪堪躲過一劫。

    江門主視力絕佳，早就看出這人慾救閆東，需從何路徑經過。因此快速預估完畢後，便立刻出手。

    此劍，定能刺中飛行中的富江樓高手！

    果然，一聲飛劍入體的破裂之聲傳來，然後，被刺中的那具身體勢頭一緩，便無力地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江門主哈哈大笑，得意無比。

    此番，必能得手！

    他的大爪，和閆東的皮膚不過一尺之遙。只要再接近一些，閆東在此大爪之威下，身體便會化作滿空飛灰。而到時候，他便可以一把抓住飛灰中的完美道心，低調退場。

    可是突然，他眼前一道極快的影子閃過，僅僅是片刻間，閆東便陡然不見。這速度之快，令他也未能反應過來。他大爪仍因慣性而繼續向前抓。

    閆東既已消失，他原先站立的、以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就變成了江門主的目標。「刺啦……」金石碎裂聲響起，原來，地面竟然被他抓開一條大裂縫。

    這一下，亂石飛濺，四處傷人。路邊圍觀的行人紛紛發出慘叫之聲。有身子骨比較弱的，被飛石射穿頭顱，當場便氣絕身亡。

    江門主瞪大了雙眼，看着被他抓開的這個裂縫，眼神中儘是茫然。同時，還夾雜着無窮的憤怒。

    「這，這是怎麼回事？」江門主喃喃道。

    飛劍，不是已經將那人射殺了嗎？

    突然，他回頭往飛劍處看去。

    那飛劍，已是斜插在了地面上。當然，劍身上還串着一個皮囊。這皮囊如同消了氣一般，軟軟地沒半點活力之象。

    以他的智慧，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只是半晌過後，他便仰天笑道：「好個婁尚忍！成就地仙之後，這種江湖小把戲，居然還捨不得丟掉！」

    再說閆東，他心中只道自己已是必死。可忽然，眼前景象飛轉，原來，是他身體被一人抓住。這人速度極快，抓着他飛掠過了好幾座樓閣之後，才在一高處停了下來。

    這人將閆東往一堵厚牆上扔去，並囑咐道：「不許出來！」

    閆東身體穿過了牆，猛然往一個床榻上落去。

    而床榻上，卻正上演着一場大戰。姑娘和恩客正濃情蜜意，你推我搡。顯然，這場大戰已快要酣戰到最巔峰、最快樂之處。

    於是接下來，悲催的事件發生了。

    處在下方的恩客分明看到，他頭頂上，一個全身帶血的破袍男子，仿佛從天而降般，往他砸了過來。

    「我qu……」「去」字還沒叫圓實，他已然被閆東給砸暈了過去。

    「啊……」姑娘也是大叫。她從業三載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等離奇之事。此刻見一不明男子闖入，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扯過來一塊遮羞布，遮住自己那鑲滿了人間至寶的肉體。

    閆東尷尬地爬起，咳嗽兩聲，連忙道：「姑娘，咳咳……並非在下無禮，而實在是……咳咳……啊！」他皺眉，因為，肌肉被撕裂的疼痛還在。

    「哇，公子，竟然是你！」這姑娘驚喜地叫了起來，「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天江邊洗衣的姑娘阿紫啊……就是那位擅長口技的阿紫……」

    激動之下，姑娘將遮羞布扔了老高，飛揚灑脫，恰似一對柔軟溫和的白兔。

    「啊，阿紫？敢問，敢問這是哪裏？」閆東捂着傷口，閉上眼睛問道。

    「這裏是小竹城最最好玩的地方，絕香院啊。沒想到竹江邊匆匆一別，你我再見之時，竟是以這種方式。哈哈，公子，我們倆還挺有緣分的呢！」

    閆東：「……」

    恍惚間，遙遠的蒼穹外仿佛飄過來一道古老的吟哦，令閆東心下黯然：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卻說這富江樓的地仙高手，將閆東扔出去後，才發覺扔的地方不對。「此地竟是青樓。這小子艷福不淺。」找了個安慰自己的理由，這高手心裏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站在旁邊的樓尖上，看着地面上狂笑不已的江門主，連忙抱拳一禮，露出了商人謙卑、謹慎、恭遜的面孔來，笑道：「不敢，不敢，江門主！試想我婁尚忍無門無派，於數十年的走商賣貨中苦修，才成就如今的地仙修為，這何其難也！而這其中的兇險、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次數，已經是數不勝數了。莫非我自己鑽研出來的這些江湖小道，能夠在關鍵時刻有點作用，恐怕，我已命歸閻羅，化作一抔黃土了罷！」

    方才，那江門主飛劍所刺中的，並非是這高手婁尚忍的真身，而是他行走江湖幾十年來，練出來的一具皮囊。這樣的皮囊，他到現在一共有五具，每一具，都能夠在三息之內，維持與主人同樣的修為。雖然三息太短，但是在真正的對決中，卻用處多多。

    他剛才便是驅動了這具皮囊，飛行在他身前，因此才擋住了江門主的視線，讓他以為這皮囊便是他婁尚忍本尊。正是憑藉這障眼法，婁尚忍才得以將閆東從虎口下救出。

    江門主飛身而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婁尚忍面前的一座樓頂上。他收起了那窄仄無比的小劍，呵呵笑道：「婁尚忍，你縱然阻擋了我一下又如何？你剛剛踏入地仙之境沒多久，根基不穩，連地仙一轉以下之人也不一定打得過，你又拿什麼與我一戰？」

    他雖是笑着，臉上的表情卻甚是冷漠。似乎，在他的眼裏，這地仙境界的婁尚忍，也只是稍微大一點的螻蟻，他伸手就可以捏死。

    婁尚忍毫不氣惱。他只是做出來一個請的動作，手掌指向的，就是閆東所在的那個樓，接着便道：「江門主若想去抓，便去抓吧。我今天把這小子帶到這裏，任務已然完成。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至於說要跟你一戰之類的話……」

    那婁尚忍竟然露出了比尋常小廝更卑賤的賠笑表情，說道：「哪裏哪裏，江門主，我一低賤商人，豈敢與你為敵。」

    江門主被他如此奉承，心裏這才好受了些。而如今見到這婁尚忍居然表示再不插手此事，心頭更是欣喜，便欲大邁步去擒那閆東。

    眼角餘光瞥到了婁尚忍的那張臉，只見他那恭敬的神色中，卻夾雜着其他莫名的因素。似是僥倖，期待，又是冷冷的殺意。總之一言難以說清楚。

    江門主腦中警鈴大作。在小竹城，婁尚忍是最成功的商人，沒有之一。在他門下，不僅有小竹城第一的富江樓，更是擁有一股僅在兩大門派之下的修仙勢力。這修仙勢力與富江樓合二為一，成就了今天婁尚忍的威權。再加上此人在前段時間更是晉升到了地仙，從此後，他就更是如日中天了。可想而知，此人的手段，絕非是明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將人救了，接下來卻又不管了。這裏面定有蹊蹺！」江門主腳步緩了下來。

    「看他那一臉請君入甕的模樣……」江門主心下驚疑不定，暗道，「莫非，那小子藏身的樓中，有陷阱不成？」

    仔細琢磨着婁尚忍說的話，他想；「亦或者是，隱藏了修為高絕的上仙？」

    江門主索性挺住了腳步，驅動內丹去感應天地。

    內丹之力掃過閆東藏身的樓宇，在他的感應中，除了兩個凡人以外，便只有修為薄弱的閆東。

    「哪裏有什麼陷阱，不過是我自己嚇自己罷了！」江門主哂然一笑。

    可是，他這一停步、凝神掃查，卻正中了婁尚忍的下懷。婁尚忍見他將要繼續前往，便笑道：「江門主且慢，你看那邊，是誰來了？」

    「嗯？」江門主也感應到，兩個強橫的氣息正往自己這邊飛來。

    天空中，兩位地仙大能，人未到，聲已先至：

    「哈哈，江門主，爾欲獨吞了那完美道心乎？」

    聞言，江門主睚眥欲裂。

    「這，這兩個蠢貨！」

    江門主在心頭大罵不已，也悔恨不已。

    他悔恨的是，剛剛不該被婁尚忍那欠揍的表情所迷惑，因為房內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存在！婁尚忍此舉，只是故布迷陣，要迷惑他罷了。只要能拖得自己一點時間，其他地仙大能必然能趕過來。

    雖然婁尚忍目前都不明白江門主此行為了何事，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一個地仙高手在城內大打出手，必然會吸引其他地仙過來。畢竟，三十年前，城主和其他兩大門派的約定，還是作數的。

    見那兩個地仙高手轉瞬即至，婁尚忍也鬆了口氣。他雖狡猾如狐，但卻也不能保證這兩人能在江門主出手前趕來。

    「只要這兩人來了，閆東必不至死。」婁尚忍暗道。待他聽到「完美道心」這樣的話語時，饒是他多年修養心性的功夫，也不免大吃了一驚，「竟然是完美道心！這閆東居然擁有完美道心！」

    驚訝之餘，他也瞬間理解，為何這江門主今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擊殺閆東。

    江門主在心頭大罵不已：「兩個牛鼻子老蠢貨！你們知曉完美道心的秘密倒也罷了，為何非要公之於眾！」這個秘密，知曉的人一旦多了，那今後奪取的難度也必然會增加。

    頃刻間，兩個道人很快飛至。這兩人，正是那慧禪寺的兩位道長：大道長真智，二道長真璋。他們二人，都是內丹三轉修為。

    江門主眼中冷意更甚，他不懼，反而震懾道：「兩位，我便要直接奪下那完美道心，又如何？」

    「三十年前，那時候我和你們倆同為內丹三轉，你們兩個人聯起手來，尚且都未能勝過我！而今，我已至內丹四轉……」

    他嘴角上揚：「怎麼，要以卵擊石嗎？」

    他這一番話，卻是毫無任何懼怕之心。飛揚跳脫之下，令下方圍觀的熱血少年郎們紛紛感嘆：「大丈夫當如是也！」

    真智、真璋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怒火旺盛，卻無奈何這江門主說的也是事實。以他兩人之能，確實無法阻擋江門主。二人更清楚的是，即使富江樓婁尚忍出手，三人也絕對不是江門主的對手。

    膠着之時，城中央方向，一個人影，從數十座樓宇外，由遠及近，閃現而來。這再也不是速度的超脫，而是內丹五轉境界才擁有的、踏空之能。

    踏空，自然不是指踏在空氣中。而是初步感應到了空間之力，能夠藉助空間之間的縫隙，實現快速位移。而這踏空之術，在內丹五轉以下，都做不到。即使仙法卓絕如江門主，也只能望洋興嘆。

    「呵呵，江憐影，好久不見。」這人瞬間便到了另一幢高樓的樓頂。他停下身時，長發沒有在高空疾風的吹動下抖動分毫，仿佛如鐵鑄的一般。

    這人長臉像闊劍，美髯飄逸似柳條，眉如墨凝，端地是一個中年老帥哥。和他相比，婁尚忍顯得猥瑣；真智、真璋兩個道長更像是兩個江湖老騙子。唯有江門主，他渾身散發出的令人窒息的冷意，加上他黑髮襯托下的詭異老人臉，才能與這中年老帥哥抗衡。

    而相應地，也只有中年老帥哥，才敢直呼江門主之名「江憐影」。

    這人甫一出現，真智、真璋、婁尚忍三人紛紛作揖，恭敬地叫了一聲：「城主」。半晌過後，江憐影才淡淡地道了一聲：「舒靜齋！」

    此人便是那城主舒靜齋無疑了。

    本來，他想做一回漁翁，等江門、慧禪寺兩方斗罷之後再登場。可後來，這江憐影說的一番話卻是讓他改變了策略。是的，江憐影實力在慧禪寺兩位道人之上，如果不纏鬥，單單是奪取完美道心，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可完成。而傳聞，這江門擁有一件穿梭空間的法寶，可以瞬間實現數百里的遠遁。只怕到那時，他舒靜齋要想再奪回這完美道心，卻是難上加難了。

    因此，他才不得已現身。

    場中，舒靜齋見江憐影、真智、真璋，以及富江樓婁尚忍都不發一言，便捋須笑道：「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何必動氣？今日，你們來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不就為了是那顆完美道心麼？」

    江憐影冷笑道：「舒城主，你說地倒是輕巧。完美道心是何等逆天之物，大家想必都很明白，也都志在必得！可是，這完美道心只有一顆，我們這裏，包括婁掌柜在內，卻是有四方勢力！這要如何分？」

    真智道人也是笑道：「對呀，總不能、總不能把完美道心切成四塊兒吧？這道心可不比咱們的內丹，可脆弱地很！僅僅是露出來一個縫兒，就能廢了！」

    婁尚忍皺了皺眉。他多年行商，修為都從苦練中得來，對於外物，他從沒有任何的依賴之念。是以這場中諸人，唯有他對完美道心沒有半點覬覦之心。更何況，這完美道心的擁有者，還是他富江樓的人，他就更沒有了這種想法。

    而這些人，竟是將自己富江樓的人，當做物品一般分來分去，他怎能不怒？

    當下，他抑制住心頭的憤怒，臉上卻仍是一副謙卑的面孔，笑而不語，靜觀事態發展。

    舒靜齋聞得這幾人的言語，儒雅一笑，輕輕地嘆道：「這有何難？」他微微抬手，絲綢做的長袖，便從白玉般的手臂上滑了下來。伸手，往虛空中一抓；手掌攤開時，一個精緻的小鼎，便浮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此鼎，名為烹心鼎！」舒靜齋微笑着介紹道，「世間奇特的慧心，諸如九九八十一疊之慧心；世間奇特的道心，諸如完美道心；妖獸們體內奇特的妖丹，諸如七色純丹等，皆可以此鼎烹煮。」

    舒靜齋此時微笑的面龐，卻給人以魔鬼般的冷意。他繼續道：「將完美道心，以『小心痛杵』，錘成碎渣，輔之以竹江源頭純水，再加入雪蓮、寒冰香荽等藥材，再用江心磷石為火種，文火烹煮三天，便能做成一鼎『完美道心湯』……各位！固體東西雖然不好分，可變成液體之後，咱們四方就能均勻分了罷？哈哈，想必，就再不會起什麼爭執了吧？」

    「烹心鼎」一出，其餘地仙大能皆是震動。

    舒靜齋品茶的雅趣，為小竹城婦孺皆知。稍微不那麼為人所知的是，舒靜齋的無上享受，便是將道心、慧心、妖丹等，煮成湯藥來喝。此法不比用仙法吞噬強，卻也能受益無窮。單只看他，以一百五十歲的低齡，領小竹城眾強者之風騷，便可略窺一二。

    眾人的呼吸紛紛急促了起來。真智、真璋二人頗有此意。作為比較沒有希望得逞的一方，將收益平均化，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江門主卻在皺眉，顯然，他覺得虧了。

    婁尚忍更是氣憤，正在內心苦苦思索計謀。

    「一群地仙的老傢伙，卻在商量吃凡人的肉，害羞不害羞？」遠處飛來一個斑竹色衣服的青年，他嘴裏含着一隻用綠竹做成的口哨，口齒不清、卻飽含輕蔑地道。他的身形，最終落在了婁尚忍所在的那方樓頂上。

    搭上婁尚忍的肩，他笑嘻嘻地道：「江憐影，你老婆也到了。」說罷，他吹了吹口哨，似乎是在叫喚馬兒一般。

    一個中年美婦飛到了江憐影身前，臉上透着薄怒。

    她剛剛飛過來，這青年就吹了哨。明眼人都看得出，青年是在戲弄這美婦。

    見青年和這美婦出現，舒靜齋更顯得雅意無限。他收了小鼎，撫掌笑道：「好，好！今日可是個大好的日子，我小竹城七大地仙高手聯袂而至！為此次相聚賀，當烹煮完美道心也！不知各位有沒有意見？」

    「不知各位有沒有意見！」他重複了一遍。

    其他人正要回答，一個少年的聲音卻傳了過來。這聲音，雖青澀，卻透着堅定，更是有一往無前的悲壯之感：

    「我不同意！」

    絕香院三層的窗前，閆東掀開了窗簾，對着外面環伺的群狼大喊。他手臂上的傷，再也不是傷，而是魔鬼的吻；他那仿如兩尾小魚般的眼中，橫亘着的血絲，也不再是血絲，而是恨天太高，恨地太厚的抗爭！

    圍觀的人群中，磊落漢子秦霄內心傷痛無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天才般的少年閆東，竟是在還沒有放出光華之時，就要被一群境界比他高了無數倍的人合夥撲滅。如果僅僅是殺死倒也罷了，可這群人，竟欲做野獸，做那上古時的吃人之事。

    「掌柜，你，你一定要設法保住閆兄弟啊！」秦霄在心裏祈禱，為了這些天的相處，也為了閆東那一聲聲「秦師傅、秦師傅」的呼喚。

    婁尚忍掌柜的眼中，也是露出了滔天的怒火。此刻，他索性收起了那一副無法再扮演下去的諂笑，而是以空前未有過的冷冽口吻問道：「各位當着我的面，商量着吃我富江樓門人之事，此舉，將我富江樓的臉面置在何處了？莫說是當事人不同意，便是我富江樓上上下下，也都不同意！爾等欲魚死網破乎？我婁尚忍雖是商人，重利而輕義，可在如此非人之舉面前，縱鋼刀加頸，亦全力阻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