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陵寢內,有十二尊雕像圍繞,分次排列在四周,像侍衛一樣拱衛守護。
我一刻都不敢放鬆,總感覺雕像的眼睛仿佛有靈性,在背後凶神惡煞地盯着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背後突然襲擊。
見他們一動不動,我懷疑這是我的錯覺,神經太緊張了。
自從見過那瘋狂追逐的屍群,還有藉此為軀殼無窮無盡的黑色洪流,總怕哪裏又會冒出來另外一具屍體。
此刻已經感到十分的疲憊,我們進來已經七八個小時了,現在也不知道身處何處,也不知道如何出去,進退兩難。
進入了主墓室之後,我更加小心翼翼。
那黑毛怪還在裏面,剛才看見它進入的石門,一直還沒出現。
我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它的身影,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裏。
也許是一種職業病,我一點都沒有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一直盯着那上面的棺槨,吸引着我的東西似乎就在裏面。
他們擺在上方,以石頭為圓形砌了九層,最上面的一層最小,最下面一層最大,我順着樓梯拾階而上,踏上九步之後,來到了最頂層。
從這裏的視野望下去,要比平常高了一個多人。
但是上面卻沒有任何標識,也沒有文字,更加沒有證明他們身份的碑文。
我的手划過棺槨的木頭,像石又像木,摸着質地,這似乎是……陰沉木。
陰沉木的形成是很巧合的,需要在地下那種高溫,缺氧的環境下,木頭才能形成那種炭化木,還不是煤。
這種木頭,不怕水,不怕陰,不怕土侵,不怕腐蝕,即便是死亡了成百上千年,也能夠保持屍身一直不腐,是最適合做棺槨的木頭。
但是因為形成的條件苛刻,所形成的時間長,還有很少有這麼大塊的木頭。
可謂是可遇不可求,除了皇室中人有能力尋求之外,很難再見到。
但是傳說中,還有其他幾種木頭,比它的功效更為神奇,甚至於聞所未聞,我也是聽師父偶然說起過,一直都沒有見過。
這陰沉木毫無瑕疵,上面極少有疤痕,也沒有結。
整個棺槨就像從一塊木頭上取出來的,十分完好,沒有裂痕。
更何況這裏還不止一具,還有其他兩具。
兩大一小,三具棺槨,兩具大的,也有一點區別,有一具要稍微小一點點,而最小的那一具特別短,只有他們的一半多,據我猜測,肯定不是個成年人,只有小孩子才有那樣的身形。
將這三具棺槨結合分析之後,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很可能就是父母子三人。
三人同葬,實屬罕見。
當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們同樣歸墟。
正在我站在高台的時候,黑毛怪突然出現,面露凶光的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拿着刀,戒備着它。
它並沒有朝我走過來,而是拿起一個石頭,戲謔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它的眼睛,就知道它要做什麼了,心中不禁大急,連忙想要阻止,但是還沒有,等我到那裏它就舉起那個石頭,砸向了旁邊的雕像。
然後又一跳一跳消失了。
看着石頭砸往旁邊的雕像,我就知道事情要糟了,這幾尊雕像絕不是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在石頭砸到雕像之後,一聲碎裂的聲響,陡然在這空蕩的環境中響起。
只見那個雕像,身上脫落了一塊,剛才被驚擾,已經漸漸的甦醒過來,這雕像……竟然是活的。
媽的,黑毛畜生,我也爆了粗口。
只見那個雕像身上的碎片正在一塊塊掉下來,而隨着它的掉落,其他的十一尊雕像也同時被驚醒,斬殺一切來犯之敵。
這是墳墓的最後一層防護,十二尊雕像,十二名守衛。
這是守陵衛,他們又活了過來。
隨着雕像的漸漸甦醒,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
這十二個雕像如同圓形,守衛整個陵寢,而我在中間,最好被他們包圍,進退不得。
我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額頭冒出了冷汗。
雕像身上的石片全部碎裂落在地上,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個像活着的人,但是他們眼睛翻白,沒有靈動性,只是憑藉着一股意識,斬殺活着的生靈。
我心中暗罵,那黑毛怪知道他們沒有意思,不分敵我,早早地就躲了起來。
看着這十二個守衛,身上都披着戰甲,什麼武器都有,臉上也封了鐵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幾乎是武裝到了牙齒。
我吞了一口唾沫,這怎麼去打?
十二個守衛一齊把目光看向我,這裏只有我一個活着的人,頓時陷入了莫大的危機。
他們一起出動,高高舉着武器,就如同他們生前一樣,不殺死敵人絕不會罷休。
這情形,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
當前的是一個拿着槍的守衛,他雖然只有短暫的意識,分不清方位,缺少了很多的靈動性,但是作為生前百戰的將士,被挑選葬入這裏,就證明了他們生前的能力。
前方的守衛已經襲來,高舉着槍,一槍揮下,我連忙躲開。
一翻身找到了一個破綻,用刀在他身上劈了一刀,但是毫無成效,他身上有戰甲,嚴絲密縫地扣在身上,只能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別說受傷,連破甲都難。
這一身的戰甲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被埋葬了這麼久,連陷阱都腐朽不堪,戰甲竟然還如此堅硬,就連連接戰甲各個部位的鐵線還保存得如此完好。
一擊未能建功,他見我一刀劈在他的外甲,眼珠一動,手中的黑槍轉變了方向,向我掃來。
一見他轉變方向,我連忙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攻擊。
突然背後又有一陣勁風,我來不及反應,下意識一蹲,刀鋒襲來,幾乎是貼着頭皮過去。
背後一個拿着戰刀的衛士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我的後面。
心中一陣後怕,要是來不及蹲下去,恐怕就被斬首了。
幾番閃躲之後,我已經被逼到了牆角,這個地方是封閉的,我幾次想從石門逃出去,都被攔住了,而且他們都從那個方向向我圍來。
眼前每一個衛士都比我高一個頭,而且全身披甲,逃出去的希望越來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