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遊?」蓋聶心中鬆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是那人,那也就好了
相傳昔日有人以幼齡曾經週遊七國,廣識天下,有孔子之才,亦有老子西出函谷關之風采。
在那個時候,天下還沒有一統,七國的文字,語言,風俗習慣皆不相同,民與民的交往已經是非常困難,國與國之間彼此敵視,他們的交流更是難如登天,然即便在這樣的條件情況之下,居然還有人可以完成週遊七國的壯舉,無疑不是一個傳奇。
自從春秋戰國以來,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的人物也是數不勝數,而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縱橫傳人。
他們朝秦慕楚,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
蓋聶作為這一代鬼谷傳人,對其中的困難之處自然是相當的了解。
當蓋聶當時聽到這樣的事情之後,亦是心中敬佩,當時也是留意了一番。
因為那周遊列國的行為,與他們在天地之間施展縱橫之道不謀而合。甚至是給他了一種那人亦是縱橫傳人的錯覺。他有時還有過猜測,那人是不是消失已久的鬼谷子新收的弟子傳人
只是可惜,當年那周遊列國之人好似真的只是在周遊列國,體會紅塵百態。這一點跟他們縱橫一脈有截然不同。
他們縱橫一脈,是不可能耐得住寂寞的。
他們縱橫一脈,應該就當是縱馳天下,橫行無忌啊!一入江湖,風波因我而起。
那人的行為,不像是縱橫傳人,反倒是像道家的『出世』和『入世』。
那個人在周遊列國最出名的也就是他那琴簫之聲和自成一格的詩詞。尤其是他在殺神白起坑殺三十萬趙隊的時候所感慨的那一句『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更是傳唱久遠。
這一句有別於《詩經》體裁的新格式,甚至都因為這一句話開始在文人仕子裏面流傳開來。
當然,還有那別具一格的黑白小獸了。
可以說,那黑白小獸就是那個人的代表。
「對了,他原本叫什麼名字?」蓋聶問道。
「輕君!」班大師摸着長長的鬍鬚,嘴裏念着『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一句詩詞,心中細細品味着。班大師本就是那趙國人,對於這一句好似專門描寫長平之戰的詩句,他有着特殊的感受。
「秦時明月的秦?」
「不,是輕風明月的輕!」
話也說到了這個地步,公子君東遊之時的身份也是全部被說了出來。
「輕君我好想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蓋聶鎖眉,暗自思索着。
「從他所使用的武功來看,他應該是道家天宗的人。」班大師插了一句,他想起來公子君所使用的武功:「以他的修為和本事,在道家天宗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很熟悉可還是想不起來。」
「算了,不用再想了,我們已經着手調查周幽的身份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過,既然是道家天宗之人,雖然道家天宗不染紅塵,立場不明,可是他既然與端木蓉有交情,想必即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的。」班大師安慰道。
「但願吧」蓋聶此時也只能將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壓在心底。
「對了,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他背叛秦國。」班大師的神態複雜,畢竟蓋聶在秦國的時候,也有不少的墨家子弟死在他的手中。即便是蓋聶當下也已經背叛了秦國,可是墨家弟子的仇,也絕對不會因為此就消失不見。
「他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給他的承諾!」蓋聶淡淡的說道。
「可據我所知,你並沒有朋友」
「有,他就是唯一的一個!」
蓋聶言語之間透着堅定,即便是因為那個承諾已經讓他幾度面臨死關,但是他依舊不悔。
蓋聶與班大師在屋內交談,此時公子君也隨着端木蓉到了湖邊。
「蓉姐,怎麼突然生那麼大的氣?」公子君拉着端木蓉的手坐在了湖邊。
端木蓉的手,就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溫潤光滑,讓人不捨得鬆開。
端木蓉一下子便有兩片緋紅染上臉頰,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也就順了公子君的心意。
「他算什麼人!居然敢質問你!」說起剛才的事情,端木蓉的怒氣還是沒有消除:「早知道就不應該救他!」
公子君摸了一下端木蓉的頭髮,將她那幾根被風吹亂的頭髮放了回去,柔聲說:「剛才謝謝你了,蓉姐」
「說什麼謝謝,你可是我的君弟,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尤其還是在我的地盤!」
公子君一個側身,身體就慢慢的躺在了端木蓉的大腿之上。眯着眼中,看着滿天的白雲不在說話。任憑心中的感動在流淌。
端木蓉柔柔的撫摸着公子君的額頭:「君弟,有什麼事情就對我說,我可以幫你的!現在可不是小時候,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幫你,所有你什麼都不說,姐姐也不問。但是,現在我有了!所以不要再像小時候那樣騙我了,知道嗎?有什麼事情不要瞞着姐姐,不然姐姐會給你好看的!」
說着,端木蓉一隻手伸出,手中還握着幾個寒光透徹的銀針。
公子君神色複雜:「我」
公子君剛要說話,就被端木蓉的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之上:「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想讓你說謊話騙我」
公子君默然。
二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樹林震動,掀起一陣狂風,捲起塵土陣陣!二人抬頭看去!只見一隻碩大的白鳥從頭頂上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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