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東方白的能力,考取任何一所大學都是手到擒來的事,不過他不想那樣做,他只對醫學感興趣,填報自願的時候,他只報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省城醫科大。
雖然碰巧學到了失傳已久的絕學,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成就,但醫學領域博大精深,各種疑難怪病層出不窮,不是一種手法就能解決的,自己目前學到的只是一點皮毛而已,還應當不斷進取,掌握更多知識,探索更為精深的醫道,為患者解除病痛,為社會為人類做出更大的貢獻,這就是東方白的想法。
「咱們去哪?我只來過幾次,還是小時候的事,記憶中的景象早就模糊不清了。」張燕拿出隨身的紙巾擦拭着嘴角說道。
「我也才來了半年,平時在學校里沒怎麼出來過,聽說有一個時代廣場挺熱鬧,不如就去那怎麼樣?」
「好吧,都聽你的,別把我賣了就行。」
「看你說的,好像我是拐賣婦女的騙子似得。」東方白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說。
「諒你也不敢!」她甩動着披肩的長髮,露出膩白的脖子。
第一次來大城市,東方白不住的向外張望着,乾淨的街道、高大的綠化樹、琳琅滿目的商鋪牌匾、還有交錯穿插的立交橋、每一樣都讓他感到新鮮和好奇。
時代國際廣場位於市中心舊址,是前幾年改造完成的,雲集了幾萬家商鋪,商品的種類包括了人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成為省內最繁忙的批發和零售集散地。
站在街頭,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海,東方白問道:「咱們去哪條街?」
「先去服裝鞋帽、化妝品那條街吧,選幾樣中意的帶回去分給同事、朋友。」
逛街是女人的專長,再強壯的男人也不是對手,鄰近中午時分,東方白拎着十幾個包包累得滿頭大汗,腿肚子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腳底板發麻。
「我說姑奶奶,咱們找個地方歇會涼快涼快。」他央求道。
「快了,再堅持會,我還要為你選一件襯衣或t恤。」
「不用了,我家裏有。」他慌忙攔阻。
「我送你一件,算是對你今天陪我出門的感謝。」
東方白拗不過她,只好催動體內的真氣,腳下的步伐變得輕盈起來,心想隨你的便,溜上一天一夜老子也不怕,
正想着一件天藍色帶有橫格的翻領短袖襯衣出現在東方白的胸前。
「嗯,您很有眼光,這位男士如果穿上的話,肯定更顯帥氣了。」旁邊的服務員不失時機的拍着馬屁。
「嗯,我看也挺好,就是它了。」
「這有鏡子,讓這位男士自己看看。」服務員手指試衣間的門板說。
「不用看了,我相信她的眼光。」
「你對象的眼光真的很好,請到收銀台付錢吧。」
東方白聽完心裏美滋滋的,偷眼瞄了瞄張燕,發現她也正好看過來,他壞笑的做了個鬼臉,她粉面羞紅,回敬了一個白眼。
「走,找個地方吃飯,吃完了,去你們學校轉轉,我一直對上學感興趣,可惜。。。」她挽住東方白的胳膊高興地說道。
「剛才下車那地方有個『川味觀』看着挺氣派的,店面也挺大,咱去那好不好?」
「吃飯聽你的,去哪都成。」她小鳥依人般的半邊身子貼住東方白。
川菜,神州八大菜系之一,調味多變,菜式多樣,口味清鮮醇濃並重,以善用麻辣著稱,並以其別具一格的烹調方法和濃郁的地方風味享譽全國。
「你點吧。」東方白把菜譜遞給張燕。
「麻婆豆腐、回鍋肉,我就要這兩樣,你想吃啥你自己點。」
「來個『夫妻肺片』吧,沒吃過嘗嘗,再來個。。。。」
「別要了,吃不了,加兩碗米飯。」她趕走了服務員。
「你成心的是不是?點這個勞什子肺片。」
「這是一道名菜,關我什麼事,是你多想了,我可沒那意思。」
「哼,看你歲數不大,鬼心眼還不少,有沒有意思,你心裏清楚,別打我的注意。」她繃着臉嚴肅地說道。
東方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打着哈哈,聊起了別的話題,可是內心深處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痛徹心扉的失落。
醫科大學位於市東北角的大學城,趕到那的時候,已經兩點多鐘了;因為是暑假,大部分學生都回家了,沒回家的想進校內得憑學生證,東方白慌稱忘在了宿舍,給看門的老大爺買了兩包香煙才混了進去。
校園佔地很大,一排排的校舍、住宿樓、鱗次櫛比;圖書館、游泳館造型獨特;後面還有是一個大型的運動場,再後面是一個小山包,土山上的樹木一片蔥綠,一條石砌的台階彎彎曲曲的通到頂部,由於是遠觀,看不清上面是何建築,只有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突兀地注視着校園。
空曠而靜謐的校園內,只有兩人相依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在高大桉樹遮出的綠蔭下,吸進去的每一絲空氣都顯得特別清涼、新鮮。
東方白像模像樣的指着一座住宿樓說道:「看,那就是我住宿的地方。」
「我陪你去拿學生證吧。」
「不用了,我騙門房老大爺的,是忘在家裏了。」
「你真調皮,十足的一個大騙子。」
「嘿嘿,不那樣能進來嗎。」
「唉!啥時我也能上醫科大就好了。」
「你不是已經畢業了嗎?上班多好啊,又自由又賺錢。」
「上大學是我的夢想,我一定要實現。」她揮舞着粉嫩的拳頭堅定地說。
「我支持你,只要你努力一定會的。」他恭維着。
轉到門口,兩人站在孫思邈的銅像前看着醫聖的簡介。
「要是有相機多好啊!」東方白感嘆道。
「幹啥?想留影紀念啊。」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那個。」
「你才是呢,噁心死了,別臭美了,走吧,趕點回家。」
公交車站的調度室內,江蛤蟆悠閒地吐着煙圈腆着草包肚子看着進出的每一位旅客,厚重的眼皮低垂着好像沒睡醒一樣。
兩個胳膊上帶着紅袖章的車站執勤人員神情恭敬地站在後面,等待着這位剛剛上任的新頭領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