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言自殺了。」
從白家寧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在考試的最後一天。
吳漾上次見過顏言之後第二天也有再去,但顏言卻是一聲不響的出了院,也不知道有沒有回到蹇先生那裏。
臨近考試時學校的學習氛圍也比較緊張,所以吳漾沒有馬上去打聽顏言的行蹤,只以為他是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沒想到讓他冷靜的結果卻是……
「自殺?」吳漾不敢想像的重複了一遍。
白家寧在電話那頭的語氣是淡定的:「嗯,不過搶救的還算及時,現在人沒醒,在醫院,要是下次他選擇跳樓,那就誰也救不了他了。」
「哪家醫院?」吳漾着急的問。
白家寧說了句不知道,他現在人也還在考場沒有離開,環顧了左右一會兒,他一臉冷漠的繼續說:「看許哥給他送去哪裏吧,不嚴重的話應該是上次那家,嚴重的話……」
吳漾把電話掛斷了。
他本來跟不在一個考場的張辰約好考試結束後在籃球場碰面,可現在也無暇顧及。
張辰比吳漾先到那裏,他被同班不同班的一些同學圍住,她們正可惜的問張辰要去哪個大學。
「張辰可以給你校服的第二顆扣子給我嗎?」忽然一個女生鼓起勇氣問道。
其他人頓時後悔晚了一步,「太狡猾了啦你,我們也想要的啊!」
張辰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他笑笑說:「我哥那個年代才流行拿衣服扣子的。」
女生們雖然是真的想要,但聽張辰這麼說也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的就轉移了話題:「張辰張辰,畢業合影呢?散學典禮那天可以跟你拍張照嗎?」
張辰隨意的點了點頭,水平高度的視線在這些女生的身高以上,他都沒看到她們一眼。
倒是吳漾從教學樓飛奔下來的身影張辰一眼就看到了。
「吳漾。」張辰側身從人群里走出去叫他,話音未落,吳漾人已經跑到了前面。
他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雙肩書包直接夾在腋下,頭髮被風高高吹起,露出額頭。
吳漾去到了上次顏言治療的那家醫院,他覺得一定是這裏,因為當時護士有跟他透露顏言在接受心理治療,這方面的治療一般來說不方便頻繁的更換心理醫生,在一個階段的治療結果能體現出來之前,顏言應該是不會換到其他醫院去的。
在各個樓層里打聽尋找了一下,吳漾終於在其中一間病房見到了仍處於昏迷之中的顏言。
他停下來喘氣,緩了緩呼吸之後,才走過去病床邊坐下,手撐着頭彎腰看着地板,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自責。
他必須做點什麼。
「吳漾。」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吳漾立馬回頭看過去,接着條件反射的就站了起來,「蹇先生……」
蹇正勛走進病房,身後還跟着他的助理小許。
「考試怎麼樣?」蹇正勛很平常的關心了一句。
吳漾的手下意識的抓了抓衣角,回答說:「我感覺是可以,不過還是要等成績公佈才能下定論。」
蹇正勛認可的點了下頭,看到顏言的一隻手還搭在被子的外面,就走過去想要拿起他的手放進被子裏。
吳漾的視線一直跟隨着蹇正勛,想到顏言說過什麼,他於是握住了蹇正勛的手腕,沒有讓蹇正勛碰到顏言。
「我……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