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跟吳漾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遇見蹇正勛的手下,自然也不知道這是因為有顏言幫忙。任憑吳漾一直反抗,張辰也架着他徑直離開了這裏才肯放手。
「你跟他……」張辰欲言又止,他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也不願想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的話吳漾會怎麼樣。
吳漾終於甩開他的手,這時自然是沒好氣的反問:「什麼?」
張辰的目光抬起來,看着他說:「沒什麼,你還好吧?」
吳漾聽了他的話,沒有回答轉身就走,沒錯,是去往蹇正勛家裏的方向。
「你去哪?」
張辰又拉住他,本來被張辰拖了一路掙脫不開又反抗不過的吳漾已經氣得不行,這時像是知道他會阻攔似的,等張辰的手剛碰到吳漾,吳漾就抬手往後一個肘擊,要不是張辰躲過,就會正好打到他的下巴了。
「好好說話不行?」
張辰自覺自己對吳漾已經表現出最大的耐心,可他卻不識好壞。
「放開。」
「我要是不放呢?」
「放開。」
吳漾還是這句話,從出門開始一直都是,張辰聽得耳根子都煩了,就直接把他推在牆上,單手把吳漾的雙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壓着他的胸口,說:「我放開你你要幹嘛?回去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你喜歡這大叔什麼?過個十年我不會比他差……」
「你在說什麼啊?」吳漾終於忍不住打斷他,「蹇先生是我的恩人,我朋友衝進來二話不說把他打了,我回去道個歉難道不應該嗎?」
張辰看着他,因為吳漾還承認自己是他的朋友而有一絲高興,所以語氣也緩了下來:「可是他對你圖謀不軌。」
吳漾皺了皺眉,懵懵的說:「他什麼時候對我圖謀不軌了?」
「就剛剛。」
張辰回答之後吳漾低着頭沉默了,張辰還以為他其實是不懂拒絕,所以還打算安慰兩句:「其實你早就知道的吧……」
話音未落,吳漾就抬頭一臉理直氣壯的反問:「可是我住你家的時候你也親了我脖子,睡覺的時候你還摸我胸口,壓着我,我說什麼了嗎?」
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所以開口問張辰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害得幾個路人聽到這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情侶嗎?」
「現在的年輕人啊……」
吳漾看了他們一眼,又轉頭看了一眼想笑又憋笑的張辰,憤憤道:「你自己慢慢笑吧!」
他趁機推開張辰,腳步走得飛快。
張辰尷尬的摸了摸額頭,他想笑是因為吳漾說的確實是事實,而他本人做這些的時候也樂在其中,憋笑則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嚴肅的自責一下,他到底是給吳漾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思想啊?
吳漾走出去沒多遠,就回頭說道:「你別跟着我。」
張辰果然在他身後,一副賠笑的樣子:「要道歉的話我當然也要去了,為了表示誠意,以後你見他都帶上我吧,我……」
他話還沒說話,吳漾就故意凶凶的說:「我回家!別跟着!」
說完吳漾轉身跑了幾步,正好趕上一輛停在站牌的公交車,他投幣之後又看了一眼沒追上來的張辰,走到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
蹇正勛的房間。
顏言盡力壓下心裏的厭惡跟抗拒,輕輕的把蹇正勛給推倒在床上。
他俯身低頭在他的跨間吞吐。
「真沒想到你竟然肯為吳漾做到這份上……」蹇正勛說。
顏言的舌頭溫潤,聽到蹇正勛說話時,他停下動作看向他,放在蹇正勛腰間的手不由得微微收緊。
從蹇正勛的角度看過去,他這副模樣還真是容易讓人發狂……
蹇正勛沒再說讓顏言不高興的話題,而是用手按住他的頭,讓他更加的配合自己的節奏,享受當下的歡愉。
過後顏言去外面的浴室刷牙,換好衣服之後又刷了兩遍,走出浴室,他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就又折返走回到浴室去,拿起了牙刷……
在樓下客廳看到顏言來往反覆的白家寧,先是不在意的吃了口蘋果,接着才走上樓梯。
蹇正勛已經出門參加晚上的聚會去了,他一向體力很好,而白家寧則是他安排過來陪顏言解悶的,因為這麼多孩子中,只有白家寧最為懂事聽話。
「刷這麼多遍?你給蹇先生口了?」
白家寧在邊上觀察了他一會兒,語氣平常的問道。
「咳!」
顏言被噎了一下,一口牙膏沫跟着吞進了肚子裏,想到剛剛自己吞下了蹇正勛的……顏言頓時一陣噁心,連忙又接水漱口,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白家寧又等了他一會兒,才半開玩笑的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會不會用錯牙刷了?」
顏言沒有理他,他又說:「你沒發現這浴室里只有你手上一個牙刷嗎?」
「這是我的。」顏言不悅的解釋了一句。
等他繼續刷牙的時候,白家寧才故作驚訝的說:「啊,那就是蹇先生用錯了?我好幾次都發現他在這個浴室刷牙的……」
話音未落,顏言手裏的牙刷進了垃圾桶。
他把被子放在一邊,用手接水最後漱了一口,繞過白家寧走出門去。
白家寧則是繼續跟在他身後,說:「喂喂,這樣蹇先生可是會生氣的……」
「你都不會覺得反感嗎?」
顏言忽然回頭問他。
白家寧收起笑意的表情,臉色沉了下來,說:「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顏言……我經常在想,要是蹇先生喜歡我有喜歡你的十分之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瘋了。」顏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呵呵,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白家寧不以為的說了句,等他轉過身背對着顏言的時候,他臉上才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看你可不像在開玩笑。」
顏言說着走到他前面,一起長大的這幾個人里,他們兩個其實是最了解彼此的。
白家寧跟上他的腳步,語氣恢復到平常的樣子,笑說:「欸,不過你還真能幫吳漾到這份上,這次你給你給蹇先生口了,那下次呢?」
顏言的臉色冷了幾分,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