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走了,唐小華也走了。
二少爺回二少爺的府上了。
唐小華走在唐家堡的大街上。
她落寞地看着唐家堡,這裏是她出生的地方,雖然過去了很多年,可是她還依然記得二少爺拉着她的手給她買冰糖葫蘆。
現在連她最親的二哥都不會幫她,誰還會幫他?
她突然想起她死去的男人。
那個高麗男人被刀奴擊殺在開封,她也只是把這個男人草草地埋在開封城外。
她突然很想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的年齡比她大,看起來又老又丑。但是這個男人卻對她很溫柔,她想要什麼,這個醜男人都會想方設法為她做到。
這個男人也從來不會惹她生氣,不僅不會惹她生氣,還會想法子逗她開心。
「為什麼一個不是唐家堡的男人都能對我這麼好,而和我同父同母的胞兄為什麼能對我熟視無睹?」唐小華默默道。
她突然感嘆着顛沛流離的命運,然後他流淚了。
她又想起白可。
她剛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覺得他的笑容很吸引她,她也覺得這個男人將會給她帶來一生的幸福,然後他們會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白頭到老。
但是,現在她再想起白可的微笑時,她突然想吐,她覺得好噁心,她的胃在一陣翻滾。
「也許,我真的不再屬於唐家堡了」她慢慢走着。
她走到城門口,在這裏她有很多愉快的記憶。
她在這裏學會了騎馬,而幫她學會騎馬的人就是她的二哥。
在這裏關於她和二哥美好的記憶都使得她看起來十分憂傷。
「夫人,跟我回家吧」白可站在唐小華的身後道。
唐小華的身子一震。
「我找了你很久,沒想到你會在這裏」白可上前一步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唐小華道。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白可道。
「不用了,我想好了就會回去」唐小華道。
「那我恭候夫人佳音」白可道。
唐小華向城外走去,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所看到的花花草草,使她的記憶模糊又清晰。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她只看到周圍是一片樹林。
陽光很溫暖,她摸摸自己的皮膚,她的皮膚很白,可是連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已經鬆弛。
「也許我真的老了,我只不過才三十幾歲而已。也許女人都是容易老的,女人老了男人就不再愛你了」唐小華道。
她抬頭看向前面一顆大樹,大樹的枝葉正在風中搖曳,就像她曾經裊娜的身姿,曾經,她的容貌和身姿勾走了多少唐家堡男人的魂魄,也讓多少唐家堡的女人羨慕與嫉妒。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已是風中殘燭。
每個女人都會老。
每個女人都沒有辦法讓自己青春永駐。
她走向那顆大樹,然後躍上大樹,她解開自己的腰帶,她把腰帶掛在樹枝上,然後把兩頭系成一個結。
「既然愛我的男人已經離我而去,我最親的人又不在乎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唐小華道。
她把脖子掛在腰帶上,然後雙腳一蹬,她整個人就像吊死鬼一樣掛在空中。
她啊啊地掙扎着。
她的意識慢慢迷糊。
就在這時,她模糊的眼中看到一個男人正在遠處看着她。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人臨死前的幻覺,她看到這個男人的臉龐時心中大驚。
因為她看見了常威。
春天夜很涼,涼如深夜的水。
周圍很安靜,只有林里的鳥兒在鳴叫。
唐小華突然驚醒,她咳嗽幾聲然後坐起來。
「喝口水吧」常威道。
唐小華大吃一驚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沒有死,只是現在天黑了而已」常威道。
唐小華看看周圍,然後道:「是不是白可叫你來的?」。
「不是」常威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裏?」唐小華叫道。
「是二少爺叫我來的」常威道。
「二哥?」唐小華道。
「是的,他叫我跟着你,因為他知道你一定會想不開」常威道。
「他叫你跟着我?你們之間不是一直不和嗎?他叫你你居然就來了?」唐小華道。
「如果是別人,二少爺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會來,但是你是三小姐,所以我必須要來」常威道。
「我死了與你有何關係?」唐小華道。
「你死了與我並無半點關係,但是你死了,就不會知道你的相公來唐家堡真正的原因」常威道。
「你說什麼?白可來唐家堡難道不是因為他是三弟的朋友嗎?」唐小華道。
「他確實是三少帶回來的朋友,可是三少在外那麼久才回來,而且還帶回來一個陌生人,難道你一點也不奇怪嗎?」常威道。
唐小華看着漆黑的夜,然後道:「就算三弟帶回來的是豺狼虎豹,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已有死的決心」。
「你是不是在恨二少爺,說實話我也狠他,我看到他那張臉就覺得噁心。但是從他通知我來這裏開始起,至少他在心裏還是關心你的」常威道。
「為什麼他要通知你?而不是別人?」唐小華道。
「這個就要問他自己了」常威道。
「不用問了,我來告訴你們」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飄來。
「白可?」唐小華大驚。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常威道。
「你勾引我的妻子,我當然要現身」白可走到常威的面前笑道。
「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常威道。
「怎麼?這麼深的夜晚,你們孤男寡女在這裏,難道不是通姦嗎?」白可笑道。
「你,好卑鄙」唐小華狠狠道。
「我卑鄙?我只相信我眼中的現實」白可笑道。
「你是跟蹤我而來?」常威道。
「我為什麼跟蹤你?你去哪裏與我有何關係?」白可道。
「你居然跟蹤我?卑鄙」唐小華站起身道。
「因為我發現你我之間雖然是新婚夫婦,卻是貌合神離。所以我斷定你在外面一定有別的男人,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二姐夫。二姐夫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時言語不多,卻沒想到居然能對自己的妻妹下手,真是讓人心寒」白可道。
「住口,我常威是什麼人,唐家堡的每個人都知道,你休想血口噴人」常威罵道。
「你說我血口噴人,那你為什麼這麼晚和我的夫人在深山荒野里偷情?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白可笑道。
「你是找死?」常威道。
「怎麼?被我捉姦了,你就想殺人滅口?」白可道。
「無恥」唐小華突然射出三根梨花針。
白可身子一轉,梨花針奪奪射在大樹上。
「你們這對狗男女,被我發現通姦,居然要殺人滅口,既然你們先下手,我也饒不得你們了」白可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