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結束了,誰也不知道那個長鬍鬚老頭會怎麼和這個國家的鬼魔匯報,長老們也在職務分配完後,進行了會議研討,但是,討論的結果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父親,您這樣對那個靈族長老,勢必會讓他心存怨恨,最近國家對於各個家族的新一代吸收的很是厲害,我怕····」長汀之下,柳絮曼舞,迎着月光,看着父親略顯蒼老的面龐,我心中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呵呵,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現在族中好好學習就是了,雖然我不贊成你去觸碰那個禁制,但是在你來到鬼道的那一刻起,我才是發覺我自己放棄的東西,似乎有人要繼承了。」說完,父親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說真的,在上一世我不過生活了十幾年的光陰,對於那個人世間從未體會過的東西,在這個鬼道竟是體驗了一回。其中倒讓我覺得有幾分糾葛。
「您說的繼承是指?」對於父親所說的話我倒有些詫異,如果說繼承的話,我想做的無非是搞清楚上一世的事情,難道說父親也是···?
「沒事,現在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到你掌管了家族的商流再說。」
躺在床上,對於父親說的話,我有些茫然,想要弄清楚上一世的事情,就必須要跨域鬼道和人道的界限,去到那個世界,但是想要去到人道又談何容易啊。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先提升自己的能力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我竟是沉沉的睡去了。
夢中的我似乎在人道,見到了一個斯文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個男嬰發笑,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接觸他們,只能是看着他們的身影,男嬰的哭聲很是吵鬧,但是那男人卻沒有一絲不悅,身旁的女人臉色雖然憔悴,但也無不透露着滿足和喜悅。正當我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正水流卻是將我沖走,流速之急,讓的我根本沒有辦法來阻止之一切。
淚水,這是淚水嗎?我竟然流淚了,要知道在這鬼道之中,是沒有誰可以流眼淚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正當我為之不解之時,一正嘈雜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靈席,今日你大舉犯我黎族,傷我族人無數,承受的起鬼魔懲戒嗎?」黎雲的聲音響徹與天際。
「哈哈,黎雲,別和我扯這套虛的真當我怕你不成,如若鬼魔不點頭,我也不敢犯你黎族,但是今日的你怕是要命喪於此了,你的族人我也會好好安慰的。」靈席狂傲的聲音不加掩飾的傳入了黎族所有人的耳中。
「這樣說來,鬼魔同意了你們剿滅黎族是吧?」黎雲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的顫抖。靈席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一切看來已經明了。
黎雲的心中此時感慨萬千,黎族的世代都為了這個國家做着貢獻,上過戰場,獻過生命,但是此時卻是落了個被滅族的下場,人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並非沒道理。
「我要見鬼魔。單憑你一句之言,怎能讓我信服。」黎雲緊了緊神,才是從悲戚中緩了過來。
「少廢話,重鬼將聽令,剷除黎族所有人員,保我國安定。」靈席絲毫沒有給黎雲任何想要翻盤的機會,要知道,他從鬼魔那裏得到剿滅黎家的這資格,已經下了不少的工夫,倘若不抓住這次機會,保不準會出什麼變故。
「老鬼,你找死。」黎雲身形閃動,拳掌之上灰色氣息愈加濃郁,這一拳若是擊中靈席,不死恐怕也得傷筋斷骨。
「呵呵,恐怕你沒有殺我的機會了。」就在黎雲欲要攻向靈席之時,一陣鬼氣猛然傳來,硬生生的抵住了黎雲的攻擊。
「沒有想到,連你也來了。杜若溪。」黎雲的聲音充滿了凝重和警惕。「看來鬼魔勢要除我黎家了。」
一個身姿妖嬈,方艷有加的絕色,緩緩的露出了身形,看來這便是名為杜若溪的女人。此女身性冷淡,絕不會因為平常之事出手,而作為鬼魔左膀右臂的她,今日到此,足以說明了鬼魔的態度。
「看來,鬼魔已是下定了決心。」黎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雙眼冷視着眼前的女子。「黎雲,鬼魔命你交出手中的軍權,將家族之權交於國家,方可放你族一條生路。」杜若溪沒有為黎雲的話做什麼回答,只是冷冷的道。
「呵呵,事已至此,莫要多說了,交於軍權我尚可理解,家族之權交於你們,讓我族何處為生?今日既然已經來了,那便讓我看看你這已經到達鬼師巔峰的能力如何。」
「哼。冥頑不靈。」說話間,大戰一觸即發。
一擊結果了一個鬼兵,我才是氣喘吁吁的抹了一把汗,從入侵開始到現在,我已經不知結果了多少的鬼兵,但是看着族人們,跑的跑,嚎的嚎,而我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幫助他們,明明很清楚父親正在外戰鬥,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泣少爺,快走吧,黎族不保了,你能跑多遠就跑不遠吧,不要回來了。」在我出神之際,黎族的長老出現在我的面前,拉着我就向院外跑去。但此時我怎能聽他所言?父親尚還在戰鬥着。
「長老,今日之事你讓我往哪裏逃?父親尚在與之戰鬥,族中之事我有怎能袖手旁觀?」雖然我對於前世之事耿耿於懷,但是在這鬼道,我卻是體會到了親人的存在,長老平時怕我觸碰禁制,關我禁閉,也是為了我好,在這般時候,不能與族共存亡,我又算是什麼東西?
「少爺,你莫要如此,我們都知道你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儘管那禁制我們不能觸碰,但我相信以你的天賦,自然有着無限的可能,想要讓那些可能實現,也得有命才行。」說真的,我當然知道現在留在這個地方,以我十二層的鬼力什麼都做不了,對於長老說的話,也是抓住了我心裏最為軟弱的地方,但是,我怎麼能放得下這裏的親人?那一世為人尚不曾得的東西,今日我就要這樣拋棄了嗎?
「長老,恕黎泣難以從命了。」說完便是猛地退了身形,向着身後掠去。
「誒,少爺,莫要怪我心狠了。」長老不由分說的將我向外帶去,以他三十多層的鬼力,要帶我出去,也是簡單,鬼心階段的強者,並不是我這種等級可以對抗的。
「長老,放開我,父親還在那裏,我還能戰鬥。」但是,不論我如何對長老嘶喊,他仍舊置若罔聞,絲毫不顧我怎樣鬧騰。
院中的滿處可見族人破裂的靈魂,在這鬼道中生活,是沒有壽命的限制的,除非是被鬼力能量攻擊,才會命喪九州。當然,這不是唯一致死的辦法,還有一種辦法消滅鬼道的的人,便是禁制破。
看不到父親的對戰,也不知他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就這樣毫無掙扎之力的被長老帶出了庭院,其中也遇到了不少的鬼兵阻礙,但是以長老的能力,倒是沒有誰可以攔住他。
到的院外,長老並沒有停留的意思,依舊是向着西北方向跑動,此時我正被長老扛在肩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庭院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長老···」此時我的聲音真的有些抽泣了,我一直不清楚自己對於這個家族究竟有多眷戀,不清楚自己對這個家族的感情到底如何,但是今天看的他就這樣被剿滅了,心中的那段感情,終於是化為了淚水,再一次滑落了下來。
「少爺,請你不要生我的氣,要知道你是這個家族最有潛力的一個人,族長告知我一定要將你護送出去,以前我們對你多少有些刁難,但是那也是我們為了你好,要知道觸碰那個禁制可是會付出生命的,你是我們的家人,我們怎麼忍心讓你這個孩子入了歧途。」長老的聲音中竟然有些哽咽,但是此時我看不清他究竟是什麼表情,聽他的聲音,此時對於整個家族就此破裂,心中也是痛苦的要死吧。我能體會到,真的能體會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這個樣子,長老是不會送我回去了,想想父親還在那個地方不知死活,我有些手足無措,家族人員的嘶吼聲,慘叫聲,已經響徹了全城,照這種情況看,等到天明,黎族,將不復存在。
終於,在奔跑了不知道多久,長老才是停下了身形,將我放了下了,此時我才看到他的那張老臉之上不滿了不甘,苦澀,憤怒,無助。多種的情感雜合在這老人的臉上,我第一次發現,長老有這種樣子。心中一酸,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長老,家族····家族··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啊··」這是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在他人面前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說起來倒是有些兒女作態了。但是,這東西又不是我能夠控制的,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說的便是我此時的狀態吧。
「少爺,你···這眼淚是怎麼回事?」長老此時有些震驚的看着我,本以為我只是難捨於家族之人,族中之事,此番卻是流出了眼淚,如何讓長老不驚。
半晌後才是吞吐的說道,「遠古鬼道有雲,無淚無傷成鬼道之聖,若有淚者,乃為萬年才,破鬼道,立人道,天地循環。少爺,你要記得以後萬不可在外人面流下眼淚,不然則會招來殺身之禍。切記。」
慎慎的聽完長老的話,我有些茫然,但是不等我詢問,長老繼續說道,「少爺,朝着這個方向繼續走,便會有家族的人接應,快去吧。」
「長老,我要回庭院。」
「無理取鬧,你是想把我費盡心思帶出了的苦果給白費了嗎?想讓你的父親為你擔心嗎?要知道你不被靈族的人擒住,你的父親才有和人對峙的底氣,若是旁人將你作為人質,你要讓他如何是好。」
長老的話,如根根利針刺痛着我的心,但是我卻是無力反駁。
「長老,我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