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真人一飛下雲舟,正道各派修士,就對青冥教發起了進攻。
「殺!殺光這些魔頭。」
「殺……」
在各種喊殺聲中,各種法術法寶漫天飛舞,不管是正道還是魔教,此刻在這生死之地,都沒有任何不同,都是為了生存下來把法術法寶拼命的往對方身上招呼。
青冥教雖然實力強大,各種法術法寶也極其詭異令正道修士極為頭痛,可是各個陣營卻各自為戰,一時間難以取得上風。而正道修士的目的只是給天宇真人拖延時間破陣,因此也沒有與青冥教硬碰,雙方戰況一時間陷入了膠着。
噬靈血陣內,萬劍宗眾人輪流按三十六天罡方位站立布下天罡劍陣以抵禦噬靈血陣的威力,在這噬靈血陣之內,所有的靈氣包括修士元神的元氣和肉身的精氣都會被噬靈血陣逐漸吞噬,修士在其中得不到任何的天地靈氣作為補給,最後只能被噬靈血陣吞噬成一具乾屍。
「可惡,血魔頭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戰,只會躲在暗處操控邪陣,算什麼本事。」萬劍宗的現任宗主萬宗澤替換下一名師弟維持着天罡劍陣,對着劍陣外面的血霧怒吼。
這近一個月來,萬劍宗眾人困在噬靈血陣里,身上的法力和攜帶的丹藥都已經耗盡,許多弟子都已經倒地昏迷,身體裏的精元正一點一滴的被噬靈血陣吸走,如此情況自萬宗澤修道以來從未有過,因此感到無比的憋屈。
「嘿嘿!本座一直就在你們面前,只是你們沒有察覺而已。」話音剛落,青冥教的血門門主血屠,身着一身猩紅的蟒袍手持一顆紅光流轉的血珠從血霧之中現身。
「血魔頭,有本事與我堂堂正正一戰,靠邪陣欺人算不得本事。」萬宗澤苦苦的支撐着天罡劍陣,向着血屠出言激戰,雖然明知道血屠不可能應戰,可是也只有如此才能將自己心中的憋屈稍微釋放。
「哈哈!你的天罡劍陣是陣,我的噬靈血陣也是陣,我們此刻如何不是在堂堂正正的對戰?看來你比之你的師父師兄還更是不如啊!嘖嘖,萬劍宗的宗主一任不如一任,我真是替你們萬劍宗的老祖宗神劍尊感到羞愧啊!」血屠在天罡劍陣外,利用手裏的噬血珠控制着噬靈血陣加大威力,向着萬宗澤出言嘲諷,擾亂其心神,想要將萬劍宗一舉壓垮。
「啊!魔頭,休得沾污我家祖師名號……」神劍尊的名號在萬宗澤心裏,只能用來尊敬,不能拿來說道,此刻從血屠口中說出來讓其羞愧難當大感恥辱,恨不得與血屠拼命,可是血屠突然增強噬靈血陣的威力卻容不得他如此,如若擅自離陣,天罡劍陣隨時都會被壓垮,同門的性命就將葬送在此,到了九泉之下,他將再無顏面對師傅師兄、各位祖師以及神劍尊。
萬劍宗的老祖神劍尊曾經孤身一人僅憑一把劍打敗玄天大陸無數修真高手,當時的萬劍宗在神劍尊的帶領下一躍成為玄天大陸第一修真門派,讓整個玄天大陸都為之敬仰。而血屠所言可以說是一點不差,現在萬劍宗已經淪落到了二流門派,確實一代比一代差。
「怎麼樣?萬宗澤,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帶着你萬劍宗臣服於我血門,從此以後聽我血門差遣,二是你和你的萬劍宗全部葬身於此讓我滋養血陣,選一個吧!」天罡劍陣的劍氣罡罩在噬靈血陣的腐蝕下已經變得極為稀薄,過不了多久就會破滅,血屠在劍陣之外向萬宗澤下着最後通牒。
「住口,我萬劍宗哪怕滿門死絕,也不會有一人會當魔教的走狗,以前沒有,以後也更不會有,啊...」萬宗澤咬牙苦苦的支撐天罡劍陣,倔強的宣示着自己和萬劍宗的決心。
「哼!冥頑不靈...嗯?有人闖陣,居然是合體期修士,看來得讓這些傢伙再活上一會。」萬宗澤的頑固讓血屠大感不快,正想一鼓作氣結束了這場持久的耗戰,不曾想,噬靈血陣外圍遭到強大的破壞,不得不火速趕往控制,以免噬靈血陣遭到更大的破壞。
雲舟之上,此刻七架雲舟只有三名浩天宗的元嬰期長老看管,再有就是沒有參戰的柳絮和李鴻天。柳絮正望着下方的噬靈血陣緊張萬分,天宇真人已經進陣好一會了,除了剛進去之時將血霧引起了我些動靜之外,此刻噬靈血陣又重新恢復了平靜,柳絮心裏不禁擔憂,難道連合體期修士也破不了這噬靈血陣?
而李鴻天則站在雲舟的舟檐上向着戰場眺望,在其眼中除了玉陽子浴血奮戰的身影外似乎還在尋找着什麼。
「你一點也不害怕嗎?」柳絮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李鴻天的情形,很是詫異一個小孩居然能眼睜睜的望着這血腥的戰場如此面不改色,這份詫異稍微沖淡了其心中的擔憂,也沖淡了天宇真人不讓她上戰場的不快,開始第一次出聲和李鴻天交流。
「不怕,掉不下去。」李鴻天只是回頭向柳絮看了一眼,就繼續將目光拉回到戰場上穿梭,這戰場上好多情形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很熟悉,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記憶。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為什麼不怕那些!」柳絮說着將素手指向正在激戰的戰場,對於李鴻天的答非所問讓她啞然失笑。
「來時路上有比這些更可怕的。」李鴻天望着柳絮展現的笑顏心裏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如此搪塞過去,這也算是實話,就光是邪修洞府里的兩具屍體就比眼前的這些慘烈無數倍,更何況李鴻天還親手殺了人,而且還是好幾個。
「唉...」柳絮搖頭不語,只以為李鴻天所見的是那些遺落在路邊的枯骨,心裏只能為這悲涼的塵世微微嘆息。
「唉...這悲涼的塵世都是因為無謂的殺戮所至,不座不喜殺生,現在浩天宗的七架雲舟已經被我影門收編,舟上的各位若想活命的話就速速離去吧!」忽然間一聲哀嘆在耳邊響起,語氣雖似在憐憫這個悲涼的世道,可是話里的內容卻令人極為驚訝,只見在舟尾,不知道何時已經站立了一個穿着玄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正面向着太行山的魏麗風景,似是不忍直視戰場上的血腥景象。
「影魑?」柳絮見到此中年男子,瞳孔微微收縮,不敢置信的驚訝道。
「既已認出本座,那就速速離去吧!本座不想再給這個世間添加無謂的殺戮。」影魑身在舟尾,可是其聲音卻在雲舟上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仍然很有耐心的勸說雲舟上幾位修士撤離。
影魑,青冥教影門的門主,擁有化神期的修為,其行蹤在青冥教七門門主之中最為詭秘,讓人永遠猜不透他會何時出現在哪裏,他不喜殺生,卻殺戮無數,幾乎每一處人們知道他去過的地方都是因為他在那裏留下了殺業。
「魔頭,安敢欺我浩天宗無人!」浩天宗的三名元嬰期長老,心裏不住叫苦,只是駐守幾架飛行用的法器卻能引來如此大魔頭,雖然雲舟有點價值,可也只是飛行器具而已,如何會想到能讓影門一門之主給覬覦上了,可是又不能讓其輕易的將雲舟搶去,因為這關係到浩天宗的門面,因此只能合到一處結下陣法,準備為了浩天宗的門面與影魑作殊死搏鬥。
柳絮此時也是手持寶劍心裏叫苦,算上她,雲舟上只有四名元嬰期修士,要想靠着這點戰力就扳倒一個化神期修士無疑是痴人說夢,可是能怎麼辦?萬劍宗身為天道盟一員,其職責就應與浩天宗共進退,萬劍宗的同門也還要依靠浩天宗去解救,因此浩天宗的三名元嬰期長老不退,她於情於理也不能退。
「爾等現在退去還來得及,愚昧的反抗只能搭上卿卿性命而毫無作為。」影魑仍然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眾人退離,但是浩天宗的三位長老用行動來回答了他。
「浩然之氣,三才同生。」
「天」
「地」
「人」
「御陣」
三位元嬰期長老,各自唱咒,結下了三才陣法,企圖以此陣法抵擋化神期的影魑。
當陣法成形時,三位長老的氣息被陣法合為一體,周圍的天地靈氣爭先恐後的納入陣法內,壯大着陣法的聲勢,一個陰陽八卦圖以三位長老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將整架雲舟覆蓋在內。
「你不是浩天宗人,你不必為此搭上性命,帶上小孩快些離去吧!這孩子的修行之路才剛剛開始,莫要帶着他斷送在我手上。」影魑對眼前的三才陣法直接無視,將目光放置在柳絮身上仍然希望她能帶着李鴻天退去。
「呼,小孩子,你自己走吧,你就在此地下方等你師傅戰後回來,這個魔頭想來應該不會為難你,你切不可亂跑,以免你師傅回來之時尋你不着。」柳絮未來得及詢問李鴻天的名字,影魑就已經到來。柳絮有求於浩天宗,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若是此刻丟下浩天宗的人獨自逃生,將來都會再沒有顏面與之面對,因此只能安排好李鴻天之後準備與浩天宗三位長老背水一戰。
「倔強還是妄為?難道性命就如此的不值珍惜嗎?」影魑對柳絮的做法大為失望,很是不明白這世間為什麼那麼多人為了所謂的名利可以不要命、不顧命,而他卻偏偏要去攫取那些對別人而言比命重要的東西,越是重要他就越要攫取。
「天誅影刃,誅神滅天。」
李鴻天尚未來得及制止柳絮的行為,影魑已經發動了天誅影刃。
「快退。」李鴻天見影魑發動天誅影刃,似乎曾識得其威力,因此趕忙上前死死的拖着柳絮向後退去。
唰!唰!唰!
浩天宗的三位元嬰期長老在天誅影刃之下如同薄紙一般脆弱,三才陣法更是如同笑話,只見三道黑光閃現間,三才陣法就已經破滅,三位元嬰期長老就已身首異處,就連元嬰都沒能來得及逃生。
叮!噹!
兩聲脆響,天誅影刃擊中了柳絮祭出的飛劍和李鴻天扔出的那面已經破裂的青銅八卦鏡。
「哇...噗...」
「噗...」
兩人紛紛受重傷,飛劍和八卦鏡都已經斷成兩半,而李鴻天與柳絮則化作兩個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帶着兩條長長的血線掉進了噬靈血陣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