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顆樹上的玄冰聽見了動靜,急忙小聲問道:「陳銘,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一條蛇打擾了美夢。」陳銘輕笑道,忽的感受到南邊傳來的氣息,立馬警惕傳音道:「人來了,大家注意隱蔽。」
一夕子,蟲心,以及九陰聖母,三人一齊飛掠入一線天,在此等候着交接寶物。
三人來早了,為防萬一,以靈識查看四周,有九陰聖母這個內應在,很是巧妙的隱瞞了陳銘等人的行蹤。
一會兒,車軲轆聲響起,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自北駛入一線天,馬車很特別,拉車的是一隻背生雙翅的白虎。
這便是北茫國獨有的白虎飛車。
白虎飛車停下來,駕車人大聲問道:「喂,你們三個就是花雨派來拿寶物的人?」
一夕子上前,拱手笑道:「正是,不知滄海珠可帶來了?」
「不急,我們要東西你們可曾帶來呢?」車內傳來聲響……
車內傳出的聲音很是稚嫩,好像是個沒長大的姑娘,陳銘聽見微微一愣,暗暗以靈識查看,但是卻發現自己的靈識被車蓋給無情的擋了回來。
「是個高手!」陳銘斷定道。
「幻柏姑娘盡可放心,龍骨我們已經帶來了。」九陰聖母取出龍骨來。
乍見龍骨,陳銘忍不住輕哼一聲。
幻柏聲音傳出:「先交龍骨,我便將滄海珠給你們。」
一夕子三人對視一眼,九陰聖母當即收起龍骨,三人齊齊出手,三掌掃向了白虎飛車。
「哼,你們果然沒誠意。」幻柏一聲輕喝,白虎飛車內盪出一股龐大的力量來,竟接下來的三人的掌力。
九陰聖母嘲笑道:「龍骨於我們有大用,豈能便宜了你,臭丫頭,識趣的把滄海珠留下,否則便叫你有命來沒命回。」
三人分射白虎飛車三方,將白虎飛車團團圍住,在這一線天山谷中,白虎飛車是無法飛遁的,眼下它便成了瓮中之鱉。
趕車人絲毫不見慌亂,對車內問道:「小姐,眼下我們該如何?」
幻柏道:「坐穩了。」一聲令下,出乎意料的是白虎飛車居然沖天而起,飛虎沖天一吼,一道水雷射出,將山頂炸開了一個大窟窿,揚長而去。
「休走。」三人急忙追緝而去。
玄冰二人愣了愣,便聽見陳銘喊話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瞧熱鬧。」
不及玄冰叫住,陳銘的身影已經去遠了。
萬里長空上,白虎飛車在前疾馳,在其後三人御劍緊追不捨,而陳銘便潛伏在後方,靜觀其變。
「圍住它。」一夕子出劍,一劍化百,數百劍影圍困上馬車,劍氣如虹,阻攔住白虎飛車的腳步。
劍氣更是直接一劍將趕車人絞殺,一夕子冷笑道:「幻柏,識相的交出滄海珠來,否則嘿嘿……」
「痴人說夢。」白虎飛車車內忽的掃出數十支金針,金針如雨,向着一夕子的身上便打來。
一夕子急忙後掠躲避,豈料,這數根金針中夾雜着一件好寶物,此物受驅使,頓時變大,竟有達二十丈高,一人合圍粗。
一夕子始料未及,立柱重重的沖他胸口掃來,呼呼風聲中,一夕子的身子被打落地面。
咚!
一夕子的身影整個深深砸入了地下。
陳銘驚駭的半張着嘴巴,那金針所化的立柱,若他沒有看錯,便是傳聞中的十大一品靈器,擎天棍。
「長!」一聲輕喝,擎天棍陡然再大一倍,向着九陰聖母和蟲心身上掃來。
巨大的棍身打來,根本就不容躲閃,倆人當即遁走,不敢再奪滄海珠。
陳銘咂巴嘴巴,搖頭有些無語嘆道:「虧你們還是結丹的高手,居然抵抗不住對方一擊。」
「誰在那?出來?」幻柏耳聰目明,居然聽見了陳銘的感嘆。
陳銘可不敢現身,雖然他口上不悅,可是天空那巨大的立柱可是十足的威脅,稍有不慎便要被砸成肉餅的,一夕子可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出來,你能拿我怎麼樣?」陳銘輕笑道,他的聲音被真氣四下散開,根本就不容幻柏發現身影。
「掃。」
幻柏驅動擎天棍四下亂掃,漫天棍影打來,便是蒼蠅都要被絞殺掉,可是陳銘卻不是蒼蠅,他已經飛遁到了白虎飛車的車蓋上。
車蓋上突然坐了一人,幻柏怎麼能不察覺,當即便要出手,陳銘立馬喝道:「別動,丫頭,你若是亂動,我敢保證死也拉你當墊背的。」
這話並非唬人,幻柏也猶豫了,畢竟對方實力太過詭異,暗暗納悶陳銘是怎麼躲避攻擊竄到自己頭頂的。
「你是何人?為何要窺測於我。」幻柏質問道。
陳銘看着頭頂盤旋,虎視眈眈的擎天棍,言道:「我是誰你少管,不過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棍子啊,我看着心慌。」
「嘻嘻……」到底是女孩子,幻柏輕笑一聲,便將擎天棍收回。
陳銘驅動白虎飛落山頭峭壁上,拍拍車蓋,問道:「你叫幻柏是吧,可否容我向你打聽些事情?」
「你要問什麼?」幻柏不耐煩問道。
陳銘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問下你們要龍骨幹嘛,那些人要滄海珠又是為了什麼?」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忽的道:「我取龍骨是為了煉器,至於他們,這就不清楚了。」
一聽是要煉器,陳銘冷笑連連。
聽見笑聲,幻柏厲聲質問道:「你笑什麼?」
陳銘笑道:「龍骨是何等寶物,你們想用他來煉器,真是痴人說夢,不說龍骨上的龍威有多強大,非常人可驅動,便說那上面蘊含的殺氣和妖氣,使用者必定被妖氣所侵襲,最終淪為邪魔,你這小丫頭年紀輕輕的不知輕重,妄想驅動龍骨,怎麼能叫我不笑你愚蠢。」
「你就很大?哼,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臭小子,你話問完了,快滾吧。」
陳銘嘖嘖道:「不急,滄海珠拿來,我便走。」
「王八蛋,你去死吧。」擎天棍再射出,一棍子沖陳銘頭頂撞擊而來,意圖將陳銘活活砸成肉餅。
「白痴女。」陳銘躲閃開來,還不往罵了一句,躲閃開的陳銘飛掠上擎天棍頂端,腳下一用力。
轟!
巨響之下,整個棍子被陳銘踩的大半個陷入了岩石中,陳銘此刻臉色變得異常冷峻,厲聲喝道:「丫頭,你若再不出車驅動法寶,我保證這傳聞中的十大名寶就此斷送。」
砰!
又是一腳重重踩下去,車內傳來幻柏的冷笑。
腳下一晃,擎天棍頓時化為了金針大小,突的從地下射出,直取陳銘的眉心。
陳銘急忙翻身躲閃,擎天棍故技重施,瞬息變大,便要一棍子將陳銘打死在地。
陳銘早就料到會是如此,身子急忙翻轉,一瞬息轉了七個周天,在六丈外落地。
「瞧不出,你這小人還有些本事。」幻柏在車內有些讚許也有些冷嘲熱諷道。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擎天棍陡然一晃為三,分不出哪個是實體,哪個是虛體,三根棍子全部沖陳銘當頭打來。
「我的乖乖。」陳銘嚇的急忙御劍抵抗,朱雀鉞飛射而出,紅光閃出,強大的劍氣擋下了頭頂壓來的三根棍子。
「這靈氣凝聚的虛影居然也如本體一般的沉重,該死。」陳銘御劍與之抵抗,發現棍上傳來的壓力少說也有三萬斤重。
他勉力支持,雙腳一點一滴的往岩石中陷入,地面已經出現龜裂,裂紋向着四面八方如蜘蛛網一般蔓延開。
「丫頭,快點收手,不然有你好看的。」陳銘吃力叫道。
「哼,你少說大話,壓死你。」幻柏繼續施壓。
陳銘心頭髮狠大喝一聲,腳下猛的一跺,本就龜裂的岩石遭受重擊,頓時崩裂,山崖峭壁陡然崩塌,白虎飛車腳下不穩,向着懸崖下栽去。
擎天棍一時失去了主人的驅動,收手,陳銘得以脫身,脫身的他當即飛射向半空,一劍將飛虎坐騎砍殺。
白虎飛車沒了飛虎,一頭沖懸崖下方載去。
陳銘喊道:「丫頭,你還不出車,想被摔死不成?」
沒有得到回應,陳銘只覺得後腦一陣颶風襲擊,待回身反應過來時,擎天棍一棍子當胸掃來,陳銘跟着昏迷摔下了懸崖。
擎天棍化作一道流光呼嘯一聲追着主人而去……
吱吱吱!
猴子大膽的撓起陳銘來,陳銘打了個噴嚏,清醒過來。
打量四周,陳銘發現自己被掛在了樹杈間,胸口還有些發悶,不過倒是沒受什麼傷。
四周鬱鬱蔥蔥的,陳銘沖弄醒自己的猴子做了個鬼臉,沖天而起,不想身子剛剛飛掠數十丈,原本晴朗萬里的天空陡然間烏雲密佈,好像末日一般的閃電向着陳銘的身上打來。
數十條有碗口粗的閃電一起當頭打來,陳銘擋都沒法擋便被電的渾身抽搐,一頭栽倒。
「我的個去,這什麼地方,怎麼會被人下了禁制。」陳銘躺在樹枝上,仰頭看着烏雲散去,完全弄不清楚狀況。
身子暫時麻痹,只有靈識可用,心念一動,靈識成如颶風一般向着四方卷出去。
靈識越過樹木,看見了幽泉,看到了各色珍奇異獸,可是就是看不見出口。
「好大的幽谷,居然和外界完全隔絕。」陳銘微微有些失望,自己靈識掃出了百里外,居然完全找不到出口。
就在一里外,是白虎飛車安然落在谷內處,飛虎坐騎雖然死了,可是坐在裏面的主人似乎還沒有走出來的打算,陳銘一陣困惑和好奇,身子一能動彈,急忙飛掠過去查看。
車廂卡在了一處小山頭上,下面是碧波潭水,陳銘飛來,清晰的感受到了內里人的呼吸,問道:「幻柏,你還不出車,難不成你想下水好好戲耍一番?」
沒有回應,陳銘確定她是昏迷還沒醒,本就好奇幻柏到底長什麼樣,他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
嗡嗡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