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退去,陳銘卻一如山神般的傲然站立山頭,丹雪兒沖他喊道:「徒弟,快點回來。」
誰知道這一呼喊,陳銘的身子轟然倒下,全身霸道的氣勢陡然一空,氣如懸絲,眾人嚇壞了,忙衝過去將他抱入殿內。
丹青生一陣查看下,搖頭道:「強行吞沒惡鬼,再加上一場惡戰,此刻身體的狀況非常差勁,五臟六腑,經脈均遭受重創,若是沒三月的恢復,只怕要留下病根。」
「什麼?這麼嚴重?」丹雪兒吃驚萬分道,她不顧一切去搖陳銘的身體,敦促他快些醒來。
「啊呀,師傅,你別搖了,我沒被人殺了,也要被你搖死。」陳銘吃痛清醒過來。
這一開口,突然嗓子眼一點點腥甜味湧出,陳銘哇一口吐血血水來。
血水呈現鮮紅色,足見他受傷不輕。
丹青生忙給他餵下傷藥,陳銘當即盤坐療傷。
這一療傷直至半夜子時方才甦醒,眾人也沒有離去,一直守着他。
陳銘清醒過來,見大夥都不是睡着便是打坐,他見夕悅就在床邊,依靠着床板休息着,睡着的模樣甚是可愛,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輕輕一吻。
這是這一吻,夕悅驚醒了,陳銘急忙直起身,佯裝什麼都沒做過。
夕悅起身詫異的摸了摸臉上,奇怪道:「難道下雨了不成?怎麼臉上濕濕的。」
「你醒了啊。」夕悅驚訝歡喜道。
陳銘點頭,丹青生也停止盤坐,大步上去給陳銘把脈,吃驚道:「怪哉,如此嚴重的內傷,居然只是幾顆丹藥,加上調息一日,便徹底恢復了,陳銘,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銘撓撓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好。
原來他手上雖重,但是內里金丹卻是半點都沒受損,加上吞沒了一個高手的元神,元神經過化解,打碎,化為的魂元再經過轉化,化為了真元彌補身體所虧損。
大羅魂派的心法雖然只是正對魂魄修為的比較多,但是對於肉身的打磨也不輸給其他派系,故而陳銘內傷雖重,但是內里並無半點損耗,在強大的真元運轉下,再重的傷勢也能迅速恢復。
丹青生瞧陳銘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是問了禁忌問題,忙岔開話題道:「陳銘,眼下危機雖然暫時解決,可是我相信他們還會再來的,你說我們該如何?」
不知不覺中,丹霞宗已經將陳銘看成核心,一切都遵從他的指示。
陳銘眉頭蹙起,思索片刻後,在丹青生的手心上寫下了四個字。
丹青生看見這四個字後,面色一驚,詫異道:「你要動用它這沒問題,可是我怕你力有不逮。」
陳銘擺手道:「我不礙事,到時候我可以用秘法再度提升到今日白天的實力,不過到時候要需要各位給我度入點真元。」
「這沒問題。」眾人異口同聲,不過大夥都不解陳銘到底要做什麼。
陳銘起身,言道:「事不宜遲,我這便去取鼎。」
丹雪兒奇怪問道:「取鼎,取什麼鼎?」
丹青生看着陳銘獨自離去,臉色異常嚴峻和狂熱激動道:「是丹霞鼎。」
眾人均是一驚,隨即便是狂喜,在丹霞宗眾人眼中,有了丹霞鼎,山門必定能夠保住。
丹房一品閣外,三位長老早就恭候多時,見到陳銘來此,三人躬身跪下道:「屬下參見鼎主。」
陳銘忙將三人攙扶而起,反而自己跪下道:「弟子陳銘,今日要破例取鼎前往禦敵,還請三位應允。」
三人撫須,開口道:「陳銘,鼎就在裏面,它已經認你為主,望你好自利用。」
陳銘沖三人磕頭,言道:「丹霞鼎不屬於我一人,他是屬於整個山門的,弟子一定會好自使用丹霞鼎,絕不叫大夥失望。」
三人盤坐,欣慰的點頭,再度陷入沉寂中。
陳銘入閣,取走了丹霞鼎,這座鎮守丹霞宗數千年的靈寶,一經取出,整個丹霞山都顫抖了一下。
負責查看丹霞宗的探子當即將丹霞宗的異動回報,萬劍宗人再度殺了回來,月色下,漫天密密麻麻的黑點人影。
丹青生等人此刻已經恢復如初,但是見到漫天的修為精湛的修士,也自知沒有半點勝算。
眼下只有寄希望于丹霞鼎。
丹霞鼎在霞舉殿內,陳銘正全力催動它,在丹霞鼎四周的地面上,滿是蜘蛛網一般的陣圖。
陳銘不斷的在大鼎四週遊走,口中咒語,手上法訣不斷的打出,一道道的靈氣匯入鼎內。
而在一旁,眾位首座,則分別按照八卦方位站立,將自身的真元拼命的灌注到了鼎內。
丹霞鼎經過數千年的沉寂,此刻終於是再度展現豪光,青芒一衝破殿,直竄雲霄。
在外的萬劍宗等人一見光柱沖天,便知是靈寶出動,萬劍宗此刻由吳書浩這個晚輩領導,他當即質問道:「丹青生,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丹青生此刻的任務便是拖着萬劍宗,不讓他們攻擊入內,打擾了施法。
索性開口道:「你管得着我們丹霞宗做什麼呢?你個小輩沒大沒小,見了我都不磕頭,真是沒教養。」
吳書浩冷哼一聲,反駁道:「此刻你我倆軍對壘,沒什麼大小可分,丹青生,識相的答應我們的要求,否則我便滅你滿門。」
丹青生便要再度開口怒罵,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北方轟來:「好大的口氣,不知道萬劍宗小子的這張嘴有沒有我手中這杆弒龍槍威力大。」
弒龍全身鎧甲覆蓋,轉瞬衝到了陣前,神槍一掃,頓時捲起了一股颶風,向着敵軍轟去。
敵軍立馬四下散開,躲開了這一擊。
弒龍身子落下,對丹青生咧嘴一笑,隨即臉色一冷,怒吼的瞪向吳書浩,喝道:「萬劍宗沒人了嗎?居然派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打頭陣,你在我眼裏連渣都不算。」
吳書浩心高氣傲,被人如此鄙夷,自然不好受,可是眼下門內剛死三位長老,高手還未趕來,卻是不好和施樂強硬。
故而開口質問道:「你神槍門不在倆界山納福,為何來管我萬劍宗和丹霞宗的事情,若你再一意孤行,休怪我萬劍宗揮劍北上,滅了你滿門。」
弒龍冷笑道:「想滅我滿門,就憑你,哼,小子,別說我以大欺小,便是陳銘來和你公平一戰,你也休想戰勝於他。」
說着弒龍狐疑的看向丹青生,問道:「陳銘呢,他不是在這潛修的嗎?這麼熱鬧的事情,他怎麼會不來湊熱鬧?」
此話一出,吳書浩陡然腦子明白過來,質問道:「丹青生,那個陳林是不是就是陳銘,難怪當日我覺得他二人施展的劍術那麼眼熟,原來他們竟是同一人,好你一個丹霞宗,你們竟敢勾結大魔頭陳銘殘害我萬劍宗弟子,交出陳銘,否則今日血洗丹霞宗。」
丹青生暗暗叫苦,想不到刻意隱瞞的事情最後卻由弒龍不甚點破了。
正在殿內施法的陳銘聽見吳書浩的叫喊,忍不住火大,急忙分化靈識衝出了殿外。
靈識化出自我來,陳銘一身白衣的漂浮在半空,怒目瞪向吳書浩,喝道:「姓吳的,你想血洗丹霞宗,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看劍。」
殘月劍當即捲起一股劍氣風暴向着天空的吳書浩殺去。
吳書浩知道陳銘的厲害,急忙躲到一名修為在元嬰沉寂初期的人身後,陳銘這一劍落空
陳銘見狀,冷笑罵道:「無恥小子,就只會躲在女人被窩內的軟蛋,你以為躲着就能無礙嗎?看刀。」
大羅魂刀轟擊而出,破空飛斬施展而出,強勁的刀芒掃出,轉瞬間失去蹤跡。
「啊!」
吳書浩慘嚎一聲,背心中刀,這小子也真是夠狠的,當即將自己的魂魄和金丹飛了出來,便要向着遠方逃遁。
弒龍豈容他逃走,長槍一掃,二十多道槍花掃出,當即將吳書浩的金丹和魂魄震碎。
萬劍宗再度沒了首領,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大家殺啊,搶光丹霞宗的丹藥。」
如蜂窩一般的人俯衝下來,憑丹霞宗弟子,根本就別想阻攔。
眼看便要衝下來,這時候,在霞舉殿內的丹霞鼎受陳銘驅動,陡然爆發一道玄光。
玄光爆炸而出,迅速在丹霞山上凝聚成結界。
俯衝而下的人紛紛一頭撞上結界,人被重重的彈開。
「這是什麼古怪東西,大家一起動手,滅了它。」
數百件寶物一起發動,五顏六色的豪光一併轟擊而下,結界遭受了嚴重的撞擊。
結界受創,真在佈置結界的陳銘等人一起被震的吐血,丹霞鼎翁鳴一聲,似乎也遭受了重擊。
「大家沒事吧?」陳銘問道。
夕悅等臉色慘白無比,想要說一句沒事,但是卻無力開口。
陳銘知道事情嚴重了,若是沒有大夥的幫助,結界根本就無法順利完成。
逼不得已,陳銘決心冒險一人施展丹霞鼎。
奮起全力,陳銘舉起了大鼎,一下子衝破了屋子,衝出了結界,陳銘在丹霞鼎的光輝下,身形異常清楚。
眾人一見陳銘,當即狂怒,紛紛將法寶向陳銘身上砸來。
陳銘的靈識分身和弒龍當即衝過來,當即護住他,一人使劍,一人使槍,阻攔下所有的攻擊。
陳銘咬破了指尖,以血在丹霞鼎上畫符。
在結界內的眾人當即感受到了結界靈氣的變化。
丹青生眼淚此刻滾滾落下,他知道陳銘此刻所施展的法術是什麼。
原本二人定計是在用丹霞鼎在山外布下結界,封山百年,好絕了外人攻擊的心思,可是如今,因為事情有變,陳銘不得不將丹霞鼎化入結界中。
形成只有丹霞鼎才能完成的大鼎吞天術。此術便如將大鼎無限擴大化,最後整個如鍋蓋一般將整個山峰都蓋住。法術一旦完成,丹霞宗日後除非再也不會出現在人間,除非五百年後法術消退,或者陳銘修為達到洞虛境界,重新開啟大鼎,否則丹霞宗將繼續封閉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