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怎麼越喝越清醒?而且味道越來越淡,和白水似的?」
喝掉不知多少壇酒後,許易陡然覺得這酒索然無味起來,有些意興闌珊。
而在她桌對面的紫萱,軟綿綿趴在桌子上,醉眼朦朧的,又哭又笑,時而瘋癲,又時而安靜,嘴裏囈語不斷,說話模糊不清。
根本就不像是一名絕色女神所能表現出來的姿態,更像是一個女醉鬼,在撒酒瘋。
「你笑什麼,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紫萱眼睛有些模糊,看着許易出現了重重幻影,只覺這人笑得難看。
「你醉了。」
這雖然是酒後話,但酒後吐真言,許易還是感覺很受傷的。
「我可是堂堂女媧後人,會……醉」
這一醉字還沒有說出來,紫萱氣息弱了幾分,然後就沒了聲音,眼睛死死閉起來,昏睡過去。
「哎,女人啊!」
許易長嘆一聲,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看了看四周堆積塞滿整個酒樓的酒罈子,散了一地。
再偷偷瞄了一眼紫萱那平坦無比的小腹,心中怪哉,這喝了半天的酒都到哪裏去了。
這凡人的酒水自然不可能會讓紫萱醉倒。若是女人一心想麻痹,想醉,卻是無論什麼都阻擋不了的。
「該怎麼把她帶走呢?這是一個問題。」
許易坐在凳子上默然思索,瞄着身旁躺着的一副曼妙動人的身軀。
他卻心如止水,毫無波瀾,冷靜的一批……當然是不可能的!
……
凌晨,三更,雲府。
雲霆剛剛去郊外村莊除妖回來,用師尊交給他的法術。
如今日練精深,渾身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且長夜漫漫,踏上修行之路的他根本沒有心思睡覺。
索性便在院子裏打拳,磨鍊武功,揮發過剩精力。
「沙沙!」
「嗯?」
雲霆面露疑惑,以他如今的聽覺,方圓二十米之內,一草一木,絕對清晰可聞。
他可以聽到自己院子旁邊的花園走道上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尤其那種圓滾滾的沙石滾動摩挲之聲,在寂靜的夜下非常刺耳。
「這個時間會是誰?難道家裏進賊了嗎?」
雲霆疑惑,循聲走去,感覺有人了,立即閃避到陰暗的牆角里。
接着黯淡的月光,雲霆看到一道黑色模糊的影子正躡手躡腳的走在他雲家大院裏。
這個影子一步三回頭,看起來似乎很緊張?
「呔,大膽毛賊,竟敢闖我雲府!」
為了府內安全,雲霆隱藏不住,當下趁着月光跳出來,然後傻眼了。
「師傅?」天上的雲煙飄過,月亮浮現,灑下銀輝。
雲霆接着月光看清了來人面貌,立即驚得下巴合不攏,一時腦袋跟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有些懵?
許易平靜,裝作很淡定的樣子,沒有多少表情變化,說道:
「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為師的秘密,雲霆我徒!」
「秘密!」
雲霆自語,這才發現師尊並不是一人回來。在師傅的懷裏,乍看下居然還有一人。
仔細接着月光瞧了這人,雲霆頓時驚為天人。
這是一個女子,屬於很美很美的那種,容貌精緻,肌膚勝雪。
身材更是曲線起伏,豐滿動人。一身微薄的淡紫色長裙在月光襯托下猶如一名絕美的廣寒仙子。
尤其在酒精刺激下,雙頰升起的紅霞更是明艷動人,以雲霆的眼光來看,這個女子是醉酒了。
「師傅,你!」雲霆頓時心生不祥之感,月黑風高,孤男寡女。
自己的師傅又如此詭異出現,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了什麼!
「師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你了。」雲霆感到傷心,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師傅。
「雲霆我徒,你哭什麼?為師這種高風亮節,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品質怎麼了?」
許易面黑,臉色不好看,果然被誤解了,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師尊,難道你不是那個什麼花什麼盜!都被我撞見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雲霆此時心裏苦澀,複雜不已。一方面是尊敬的師尊,有救命再造之恩。
一方是有人倫綱常,他不能看着師尊誤入歧途!
聞言,許易甩手就給雲霆一個愛的鐵拳,難道師傅在徒弟的心裏印象就是這麼不堪嗎?
雲霆下意識想躲,只是他這點修為放在許易眼裏,不值一提。
與其說是躲,倒不如是自己身體主動撞上去的。
「哎呦!」雲霆捂着頭,齜牙咧嘴,很是吃痛,火辣辣地。
「這位是為師的道友,最近遇事不順,感情受傷,戒酒消愁,醉倒了。」許易沒好氣說着。
「哦,原來如此。是弟子思想齷齪了,弟子慚愧不已。」
雲霆臉色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最近是修煉練傻了吧,怎麼會生出如此荒誕的念頭?
「為師是男人,男女有別。你去叫一下雪見,讓她來方便一些。」許易說道。
「雪見姑娘,師傅。此刻時辰不早啦,雪見姑娘恐怕早就休息了。」雲霆面露難色。
「去不去!」許易面目嚴肅,氣勢一凜。
「我去。」
雲霆迅速化為閃電,「嗖」地原地消失不見,留下一陣風,將附近的樹葉吹得嘩啦啦脆響。
……
次日,雲府。
紫萱從醉酒中醒來,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甚至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只記得自己喝了許多許多酒,喝趴了數不清覬覦她美色的臭男人。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似乎一個長得很像許某的的男人出現,陪她喝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此時,紫萱坐在柔軟寬大的床榻上面,緊緊裹着絲綢般光滑的被絨,清冷美艷的容顏上陰晴不定。
因為她的全身衣物都是嶄新的,就連貼身的小內衣也沒了。
外邊只有一身寬大的白色睡衫,然后裏面也是一套嶄新的內衣。
紫萱此時使勁的抓着自己修長烏黑的亮發,揉得很亂,頭痛不已。
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眼底隱含殺意閃爍。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全身上下衣服雖然被換掉,只是身體不曾有什麼特殊感覺。
這算是目前唯一讓她抱存一絲僥倖的地方。
「吱!」
此時,她的房門緩緩開了,露出了一道縫隙,照進一縷陽光。
紫萱全身崩緊,暗暗積蓄法力,準備好雷霆一擊,拿下這個最大嫌疑人,將一切詢問清楚。
只是當來人露面時,紫萱面露意外之色,握緊的手掌鬆了開來,長長吁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