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微風徐徐。
一隻雀鳥歡快的叫着飛離星宇藥莊,飛過數條街,落於『常賢將軍府』後院。
吱呀!
屋舍大門打開,仙風道骨的張豐快步走出,朝着樹上的雀鳥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拜,「恭迎公子。」
下一瞬。
雀鳥落地,化作人形,竟又是一個張豐。
與此同時,房內走出的張豐身軀縮小,面貌劇變,很快就化作一個侏儒老頭,不是周賢,還能有誰?
現下,他不但三屍歲穢毒盡除,且突破了十年的瓶頸,成為了元嬰修士。
不僅如此,老頭還得到了一部名叫《無相》的極品宇階功法殘篇。
此功法修煉至大成,可變化天地萬物,可臨摹任何一種功法。
這裏所言的臨摹,可不是一般的模仿,而是威力相當,招式相當。
換句話說,只要周賢能得到完整的《無相》,又將之修煉至大成,便能變幻天地萬物,且使出見過的所有功法。
甚至,他可以化身傳說中的神龍戰鬥。
此等逆天的功法,自然是陳逍遙賜予他的。
雖然只是殘篇,周賢也沒有完全學會,但是,變幻一下體型和容貌,還是錯錯有餘的。
至此,老頭對陳逍遙的忠誠度,已然達到一百滿值……
周賢隨着現在的張豐,也就是陳逍遙進入房中,關上房門,即刻抱拳問道:「敢問公子,收穫如何?」
「差強人意。」陳逍遙聳了聳肩,走到茶桌旁端起茶壺,痛快的喝了幾大口,方才惱火的罵道:「媽蛋,叫了大半天,嗓子都快冒煙了。下一次,打死老子也不變鳥。」
早在賀峰到達星宇藥莊之前,他就化作雀鳥先一步到達。也就是說,星塵、賀峰、劉星姜三人的談話,以及後面的應對,全都被他看在眼裏。
「公子明鑑,若非變化雀鳥,公子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自如啊。」周賢一臉實誠的回道。
「還不都是你的錯?」陳逍遙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走到鋪着軟墊的靠椅上坐下,「如果你能變幻雀鳥,用得着我親自出馬嗎?」
周賢神情一苦,抱拳坦言道:「公子啊,老奴也想早點為您分憂解愁,然而,那《百幻》可是極品宇階功法,太過深奧玄妙,老奴資質有限,短時間內,實在難以學成啊!」
「行了行了,我就是發幾句牢騷。」陳逍遙一臉不爽的擺了擺手,一連深呼吸數次,強行驅散心頭的不快,似笑非笑的淡然道:「劉星姜不愧是活了五百多年的老狐狸,腦洞不是一般的大啊!」
周賢心頭一緊,一臉凝重地沉聲道:「公子,那老匹夫是出了名的奸詐,公子可得當心。」
「嗯。」陳逍遙輕哼了一個鼻音,雙目微眯,陷入了沉思。
周賢目露猶疑,嘴唇幾次蠕動,顯然有話要說,但半晌也沒說出來。
大半晌,陳逍遙收斂心神,見他猶疑閃爍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周老,咱們之間,用得着吞吞吐吐嗎?」
「是,老奴知錯。」周賢陪着笑臉認了個錯,緊接着道:「我有一事不解,以我元嬰境的修為,加上《百幻》,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林山,公子何必還要那麼勞心勞神,大費周章?」
「打狗看主人,在沒有籌集到我想要的藥材前,這個身份不能和星宇宗過於交惡。」陳逍遙猛地坐直身體,目吐寒芒,「再者,那老狗死不悔改,到處跟人說我是廢物,若不讓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痛不欲生,怎麼對得起他的無知和執着?」
沒有徹底融合之前,他還能稍微容忍一下別人的言辭侮辱,但是,徹底融合後,他一絲絲都容忍不了!
更何況,林山可不是一般的言辭侮辱,而是當着數萬人的面,當面辱罵,且之後又慫恿星月等人害他……
這等仇怨,可不是簡單的殺了就能了結的。
「公子所言甚是。」周賢滿面寒光的附和一句,話鋒緊隨一轉,「不過,什麼都沒有公子的安危重要,萬望公子多加珍重,切勿冒險。咱們,有的是以後。」
呼!
陳逍遙長吐一口濁氣,輕輕頷首,「我明白。林山老狗閉關了,應該是衝擊二品。星塵和劉星姜默許了,顯然對他抱有期望。」
「如果他突破了,就算最後證明是他泄密,星宇藥莊也不會把他怎麼着,相反,還會竭盡全力保他。」
「以那老狗的尿性,一旦確定不是星宇藥莊的人泄密,必會上門找茬,借我揚名。」
周賢臉色微變,急聲道:「我現在就去廢了他!」
說完,他便要轉身離去。
「慢着。」陳逍遙趕忙喊住他。
周賢轉過身,一臉焦急的急聲道:「公子,一品丹師和二品丹師,價值天壤之別。一旦他突破,莫說星宇藥莊,在京的元嬰修士,全都會出面保他。」
陳逍遙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能突破,我就不能嗎?你不覺得,在他最輝煌的時候,將他踢下神壇,是件非常大快人心的事嗎?」
「公子……」
「怎麼,你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只是……」
「信得過我就行,無需多言。」陳逍遙一臉決絕的揮了揮手,站起身來,肅然沉聲道:「接下來一個月,我要全力衝擊二品,包括賀元山和李雲夢在內,別讓任何人打攪我。」
「這……」周賢還是猶疑,不是他信不過陳逍遙,而是怕萬一,畢竟,未來的事,誰能說得准?
陳逍遙眉頭微皺,語氣加重幾分,「這是命令!」
周賢滿心無奈,只得接命,「老奴遵命。」
……
與此同時。
永誠藥莊,中部『仙境』的紫竹林中。
「我的天,真的能千變萬化啊!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物?」林冉冉震驚得快昏死過去了,就算是妖族,也不能這般隨意變化吧?
李雲夢收起玄光鏡,一臉傲嬌的輕哼道:「哼!跟你說了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林冉冉深吸一口氣,口是心非的回道:「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逃不過玄光鏡。」
「那是因為玄光鏡一早就烙印下他的魂息,不然,我也沒能耐找到他。」李雲夢辯駁了兩句,緊接着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冉冉,別怪做姐姐的沒有提醒你,你最好少惹他,否則,萬一他哪天邪性大起,變個蟲子偷窺,你可就虧大咯。」
「他敢!」林冉冉美目一瞪,不禁想起出識的夜晚,雙頰迅速緋紅。
她心思急轉間,一把搶過玄光鏡,「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