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先生客氣了,在下哪是什麼大人物?」蕭羽開口回應,心中仍是不太敢相信。
這老龜能看穿過去未來他不懷疑,可能看出他萬年前的身份,這實在有些飄渺。
過去與未來,這是兩個禁忌一般的領域,修這一方面神通的人,也不敢過多涉及,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做因果。
要推算的東西越重要,沾染的因果,就越大。而蕭羽昔日,是九天世界的第一至尊,因此他深信,憑這老龜的境界,是絕對推算不出來這一結果的。
「呵呵,老龜並無惡意,但小兄你若是不想透露,那老龜便不提。」玄墨老人和善一笑,也不執着於蕭羽身份的事。
但這卻反倒讓蕭羽更加驚疑,似乎這老龜真的知道一些什麼。
不過,有關他前世的身份,他暫且還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因為這會牽連出很多事情。
第一至尊之位,影響太大,即便是在這一界,這個身份若是暴露,也很可能會引出許多他現在無法承受的後果。
「老龜,聽說你能通曉過去未來,洞徹古今,是真的嗎?」一旁的二黑,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這傢伙說話,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洞徹古今不敢說,但一些小事,或能算到。」玄墨老人依舊微笑,一點也不見生氣。
「那你來給我算算,我玄蒼,今後能否成為萬古第一凶兵?」二黑又報出了他給自己起的名字,一臉期待地看向玄墨老人?
「萬古第一凶兵?」玄墨老人略有意外,微笑搖頭:「此等事物,因果太大,恕老龜無法推算。」
「你不是能洞徹古今嗎?這都算不出來,那你能算出什麼?」二黑的臉色黑了下去,一陣不滿。
「是否萬古第一凶兵雖不能斷,但有一點,足下只需追隨對於對的人身邊,日後所成,絕不會差。」玄墨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追隨於對的人身邊?」二黑翻了一個白眼,隨後看向蕭羽,像是有所領悟,在那裏沉思起來。
「這一族真的如此神奇,能知曉未來之事嗎?」墨羽在旁沉默良久,隨後小聲對蕭羽說道。
「此族的本事確實有獨到之處,而且種本事,只有他們一族掌握,外族之人,即便是通曉道理,也難學會。」蕭羽有些奇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墨羽點了點頭,臉色似乎比平時沉重。
他像是有所遲疑,遲遲沒有開口,反倒是小黑小白二人搶着開口了,蹦蹦跳跳道:「龜爺爺,那我們呢,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你們……日後會騰飛九天,稱尊十世!」玄墨老人摸着兩個娃娃的頭,笑着說道。
蕭羽心中又是一動,玄墨老人口中的九天聽起來,似乎只是一種比喻,但聽在他的耳中,卻更像是暗指九天世界。
莫非日後小黑小白要隨他回到九天世界?
「血鱗,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蕭羽看向血鱗,難得有如此機會,感覺血鱗應該也有一些想知道的事。
「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血鱗沉默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
「若所有人都能像這位小兄一樣開明,便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玄墨老人點頭贊道:「知道已經註定的事,又能如何呢,結局早已註定,無法改變,提前知曉,也只是提前煩惱罷了。」
血鱗一陣沉默,蕭羽在旁輕輕嘆了一聲,道:「你想問的,可是赤鱗王的事?」
血鱗沉默點頭,他已經知曉,赤鱗王自己離開,進入十州那些險地,尋求自己的道去了。
那位王者,對血鱗有着大恩,曾為了守護血鱗甦醒,在他身邊逗留近千年。可血鱗知道,如今十州亂世,各大古地又充滿了兇險與競爭,誰也不能保證,赤鱗王還能安然活着。
所以他選擇不問,因為怕問到的,是他無法接受的結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赤鱗王如此,你我如此,無論這條路通往何處,是何結局,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蕭羽只能勸道:「赤鱗王為你守護千年,如今終於可以走上他自己的路,你無法干預,所以你能做的,便只有走好自己的路,不要辜負他昔日對你的守護!」
「我明白!」血鱗點頭,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又變得更成熟了一些,昔日的稚氣和不羈,正慢慢褪去。
「我……」似乎是見血鱗如此,給了墨羽勇氣,他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問,我父母何在?他們如今,可還安好?」
聽到這個問題,蕭羽心中又是嘆了一聲。
原來,墨羽心中,一直是記掛着他的父母。
仔細想來,血鱗雖然和他一樣,不知自己父母是誰,但好歹有個赤鱗王為他守護千年。
小黑小白,雖然也是無父無母,但二人單純天真,不懂憂愁,也不會因為父母之事感傷。
幾人中似乎就只有他,無親無故。
唯一對他有恩的一隻老鴉,也早早逝去了,只留下一根命羽。那根命羽到了他如今這個境界,也已沒有用處,只是留在身邊,作為懷念。
「老龜活了數萬年,推算無數,其中過去與未來,我更願意給人算的,還屬未來。」玄墨老人輕輕一嘆,道:「只因,未來之事,尚有變數,而過去之事,則已成定局,即便算出,得知結果,也只是徒增傷感。」
「我明白了。」墨羽的眼睛微紅,對着玄墨老人深深一拜,沉默着坐了回去。
玄墨老人雖沒有把話說明白,但已經透露出意思,即便告訴了他,也只是徒增傷感。
「唉!」蕭羽不免又是嘆息,原以為血鱗墨羽一直沒以沒肺,現在才知,原來他們只是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小兄,你呢,可有什麼要問?」玄墨老人微笑點頭,又是把目光,落到了蕭羽的身上。
「我想問的問題,可能就有些多了。」蕭羽苦笑一聲,道:「此來確實是心中有幾個疑惑,想請老先生解答。」
「哦?請說!」玄墨老人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仍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