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和息媯兩人已經在寒風中站了將近一個時辰,雖然穿的確實很厚實,可也擋不住大清早的凜洌寒風。
「姐姐,已經三天三夜了,你說將軍和夫人今天是不是該出來了?」
甄宓看了緊閉的屋門一眼,想像着裏面的無限春光,跺了跺腳,垂眸說:
「今天府里設慶功宴,一會該有客人來了,將軍和夫人一定會出來的。」
好冷啊,已經三天了,她們兩個天天早上從卯時末等到寅時末。
直到屋裏發話把早餐送進去,今天不出門,她們才黯然神傷地回屋。
管事婆子朱媽媽知道夫人是真心善待她們,每次都請她們在溫暖如春的廂房中坐着喝茶,可她們就是不聽。
朱媽媽明白她們的小心思,也就做做樣子再不管,不顧夫人的好心要自討苦吃,就由她們去吧。
瞧將軍和夫人恩愛的樣子,已經三天三夜不出門,熱水不知傳了多少次,她們再作妖也沒用,七仙女下凡也沒用。
達姬被楊簡夾在胳肢窩裏,看着寒風中瑟瑟發抖臉蛋發青的兩個美人,伸了伸舌頭,側着臉心虛地看着楊簡。
這該怎麼解釋呢?
「甄宓、息媯拜見將軍和夫人!」
還好,有人自己忍不住了,達姬竊喜,這兩個側室夫人真懂得為她這個大房排憂解難。
兩個美人花枝委地玉樹屈膝,撲通一聲跪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就要行三跪九磕大禮。
達姬不忍地喊到:「別急別急!快拿墊子,地上冷!」
「妾身拜見將軍和夫人!」兩個瑟瑟發抖的美人卻攔也攔不住,看着越發讓人心憐惜。
行了禮之後,更是楚楚可憐嬌羞無限地看着楊簡。
楊簡的眼神猛地眯起來,轉過臉看向達姬,一語不發,一付你給我解釋解釋的樣子。
達姬嚇的往旁邊一縮,裝作不知心疼地說:「兩位妹妹急什麼呢?怎麼不等墊子拿來呢?」
她是真心的,她們凍病了,怎麼生孩子?
甄宓打了一個噴,息媯凍的聲音抖索着說:「不礙事的姐姐。」
姐姐?楊簡的眼睛都睜大了,神色越發危險。
達姬繼續裝:「成媽媽,為何不請兩位側夫人在廂房等着?這大冷的天,不怕凍壞了兩位側夫人?」
不敢明着說,那就旁側敲擊好了,側夫人,你該聽明白了吧?
成媽媽老神在在地說:「兩位側夫人從將軍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就天天在這等。
老奴請她們進屋去等,可她們說那樣沒誠意……」
「好了!你先進屋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楊簡臉青如鐵,一把夾起達姬的細腰就要進屋,又回頭眼睛一瞪:「閒人退下,無召不得踏進這院子一步!」
「啊,啊,你放開我,腰疼!我說!我說!」
楊簡鬆開手,達姬鬆了一口氣,她揉揉被夾的生疼細腰,覷了一下楊簡的臉色,感覺自己好象猜錯了他。
話本子上不是說男人靠的住,豬都會上樹嗎?
話本子上不是說男人喜歡的不是姿色最美的美人,而是數量最多的美人嗎?
話本子上不是說男人沒有唯一的愛,只有最愛和都愛嗎?
她家將軍好象不太一樣?難道是裝的?
她也拉下小臉:「哼,我處處為將軍着想,你這是生的那門子氣呀?」
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我只是想減輕自己的罪孽,走的安心一切罷了。
「我剛進府第二天,甄宓和息媯兩位小姐主動找上門來,她們的身份你也應該知道。
她們說痴慕將軍幾欲成狂,今生非將軍不嫁,甘願為妾室,否則寧願青燈古佛過一生。
我被她們一片痴情感動,覺得她們挺可憐的……」
「覺得她們可憐就拿我做人情?你以為大帥府是善堂?什麼人都能進來?告訴你,誰納誰要去!」
達姬十分委屈,他怎麼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呀?不過人已經納進門了,總不能退回去吧?
急中生智趕緊說:「我是奉母親的命令這樣做的!
我在京城的時候,母親好象被大哥的事情嚇怕了,為了楊家的子嗣日夜擔憂誦經念佛。
如果不是知道我們沒圓房,估計她把我的肚皮都能看穿了。
我不忍心,就許諾等你回來就納妾,我不在乎庶子庶女先出生。
母親十分高興,一再保證我的地位誰也影響不了,將來的國公府一定會由嫡子繼承。
現在戰事暫歇,將軍正好有空閒,不如全了她老人家的心愿,回京時剛好帶上,說不定母親一下子能抱好幾個孫子呢!」
楊簡忍住心頭的惡氣,母親要孫子,你不會生嗎?爺這幾天這麼賣力,你還怕自己生不出來嗎?
他呵呵笑了一聲:「為什麼是她們倆個?」
達姬來了勁:「小妾生的庶子身份太低,她們倆是大家閨秀,又是側室夫人,將來生的孩子雖是庶子也是不同的……」
然後就是你看我多賢惠,你快誇我呀誇我呀的模樣。
楊簡捏住她雪白精緻的下頦,呵呵笑了幾聲:「夫人好賢惠呀,真是做到為夫的心坎上了!」
達姬眉眼舒展起來,我果真做對了,旋及心裏又酸澀難言,涌堵的十分厲害,只覺胸腔里漲氣都滿了。
哼,果真男人靠的住,豬都會上樹,昨夜哪個色鬼還海誓山盟,說一輩子只要她一個,見了別的女人根本硬不起來!
楊簡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越發笑的歡暢:「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夫人辛苦了。
既然人都娶進門了,當然要替夫人分憂,那等標緻模樣閒置着也實在可惜。
估計她們倆的身子骨不如夫人,今夜就一起上吧,最好一起懷上。」
達姬聞言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還一起上!你是急色鬼還是禽獸?
她掐了一下手心,抬起頭,嘴角努力地往上翹起,直到兩個酒窩湧現,方才一字一頓地說:
「夫君好體力,達姬在此祝夫君金槍不倒、一日生倆!」
楊簡看着她兩個深深的酒窩和猙獰的眼神,笑的越發開心:「夫人果真賢惠!你放心,生的再多也要喊你為娘!
幸好上次夫人讓我懲治費仲和甄宣,我只收拾了費仲。
他去村子裏偷寡婦,被村民們發現後打斷了雙腿,還打爛了臉,已經送回京療傷去了。
甄宣及時示好,我放過了他,否則讓我有什麼臉見親戚?還是正經的大舅兄。
你好好歇上幾天,五天後我們出發回京。
現在跟為夫一起去看看茶點酒宴樂師什麼的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天來人很多,要辛苦夫人招呼女客呢。
她們倆個就好好歇着,等着晚上侍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