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有墜,萬道無我。
當蘇陽撫摸着吊墜,腦中突然就划過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開始明白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自己修煉萬道不容的永生道法,可謂在萬千道法中沒有容身之地。而現在更有龍鱗所化的吊墜靜躺在自己手中。
遠處的天際已經開始泛白,晨輝透過枝葉打在蘇陽的臉上。
「這將會是新的開始,拋棄過去的一切,沒有最年輕的仙君,沒有最具天賦的煉藥宗師的蘇永生,只有身為常人,沒有任何修為的蘇陽。」
看着遠處的太陽緩緩升起,蘇陽沒有再次向它比劃那個粗鄙的手勢,而是嘴角微微上揚,自信道:「我好像明白你究竟想幹嘛了。」
時間不長,長城上空充斥着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隨着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蘇陽看見了常時間,她同樣是看見了蘇陽。
兩人都是微微一怔,都萬萬沒想到對方還活着,只是常時間的左腿好像是受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常時間就納悶了,當時的情況可謂是萬分緊急,雖然自己有心想要救助蘇陽,可是她連自保都有困難,就連左腿還被石塊砸傷,反觀蘇陽卻什麼事都沒有,完好無損的站在這曬太陽。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先說!」兩人幾乎同時出口問道。
看着常時間犀利的眼神,蘇陽還是沒有斗過她,乖乖招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直接被神龍傳送出來的。」
「為什麼?」常時間平靜的問道。
「因為……」蘇陽用手隔着衣服握着之前掛在脖子上的吊墜,認真道:「因為它認為我有能力可以做到它所寄託的事。」
「什麼事?」還是一樣平靜的提問。
「就是……」蘇陽注意到常時間那根本不相信和看着你靜靜表演的表情,頓時有些氣惱,「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就說了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嗯,我是不相信,但是也許會有人相信呢,這可說不好。」常時間可不能在這陪蘇陽浪費時間,這次行動常青會損失極大,而且事情也沒辦好,會長的位子算是保不住了。
現在她必須儘可能降低損失,才能讓上級降低處罰力度,而她送給上級的見面禮當然就是從頭參與到尾的蘇陽,也許只有他才能夠說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常時間隨手招來兩名大兵,將蘇陽輕鬆的提了起來,跟在她身後登上了一架直升機。
「姐姐,能不能給個機會,我編個,不,說個讓你相信的說法。」蘇陽被兩個大兵提着毫無反抗能力的叫道。
「晚了!」
「……」
看着眼前這個孩子一身標緻的小學校服,還有其胸前鮮亮的紅領巾。坐在辦公桌後的李志成手扶着額頭,又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神色緊張的女孩。
「你說你莫名其妙從長城牆腳的洞掉到了地窟,然後莫名其妙被周明理挾持,之後神龍復甦它莫名其妙將你傳送出地窟,再與陌生男子大戰後,兩者又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李志成再次確認的問道。
「額,」蘇陽想了一路,最終好像只有這個說法最能講的通,總不能現在還到處嚷嚷自己是重生過來的吧,然後神龍化身吊墜就在自己身上,這樣只會讓自己像個老鼠被解剖。
「其實,這裏面還有很多細節,我說起來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不是怕耽誤領導你的事嘛!」
「行,那你先出去吧,等會安排人送你回去。」李志成絲毫沒有懷疑的道。
蘇陽又喜又驚,喜的是對方相信了自己拙劣的謊話,驚的也是這麼拙劣的謊話都被對方相信了。
如果是前者,那麼對方不可能當的上常時間的上級,如果是後者,說明對方不管這些話是真是假,都已經把自己看作煮熟的鴨子,跑不掉的。
常時間看着蘇陽大搖大擺走出辦公室,頓時有些着急了。「董事長,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相信這熊孩子的話了,這連傻子都看出來……」
話剛說出口,常時間就後悔了。李志成的臉色有些難看,「關於你的處罰已經下來了,等幾天在批評會上我會替你美言幾句。」最後幾個字,李志成用鼻音加重了些語氣。
常時間垂頭喪臉的離開後,李志成起身透過全景窗戶眺望着遠方,想起了蘇陽眼睛,淡淡道:「想必周明理也是從他眼裏看見了這些,才沒有立馬除掉這小子的吧。」
不急,慢慢來……
這是第四天,距離蘇陽離家出走已經四天,陳智芳也是請了四天的假。傍晚,從警察局回到家的陳智芳已是身心俱疲,簡單的吃了幾口中午的剩飯,感覺味同嚼蠟絲毫沒有胃口。
雖然平時陳智芳不怎麼關心蘇陽,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哪裏會有不管不顧的媽媽。
蘇月也是沒有像以往吃的那麼多,倒不是有多想念蘇陽,而是想念蘇陽燒的飯菜了。
神情恍惚的陳智芳突然聽見自家的門鈴聲,頓時大喜打開門一看,多麼熟悉的場景。
只不過以前都是身穿警服的警察將蘇陽送回家的,這次怎麼會是西裝革領的大漢呢?陳智芳有些緊張,她害怕蘇陽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現在人家直接找上門來了。
不過對方並沒有說一句話,而是直接轉身走了。只留下蘇陽一人,滿臉羞愧的看着陳智芳。
「你這熊孩子你還敢回來啊!」陳智芳確認蘇陽沒有受到任何傷後,有些暴躁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着就已經將家裏的掃把拿了出來。
蘇陽見怪不怪,「天下的母親都是一個樣,刀子嘴豆腐心。」
「啪!」一掃把直接打在蘇陽的屁股上。
蘇陽有些吃痛,眼角的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瞬間明白,一萬個家庭就有一萬個母親,都不一樣。
在經歷過痛的領悟後,蘇陽想起一個更讓他心疼的事來。敢情自己折騰半天,還是沒弄清楚到底該怎麼修煉,自己又不能直接問常時間。
摸着衣服里的吊墜,蘇陽有些迷茫,如果猜的沒有錯的話,自己的使命那就相當沉重了。可如今自己還沒有任何進展,而且毫無頭緒可言。
那晚,陳智芳並沒有問蘇陽項鍊的下落,而是早早便入睡了,畢竟折騰了幾天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蘇陽看着日常睡在自己身邊的黑人妹妹,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幾天沒人向你打聽我吧?」
畢竟蘇月幾乎每晚都聽自己講前世的故事,對他前世可以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萬一讓人知道了自己身世,不光他就連家人恐怕都躲不過。
蘇陽以前不知道地球會有修真者,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到處宣傳,如今不一樣了,一定要將前世的事徹底隱藏起來。
幸虧左鄰右舍都認為蘇陽只是個精神病,沒有太在意他說的話。可是家裏人不一樣啊,必須得做做心理工作,這個就要先從蘇月開始。
蘇月乖巧的搖了搖頭,道:「哥哥,你是不准我把你的故事說出去嗎?」
「當然,以後我可是要將它寫成小說的,可不能讓別人聽去了。」蘇陽侃侃道。
「嗯,我知道。那我以後要成為這本書的第一位讀者,相信這本小說一定會非常好看。」蘇月高興的道。
「唉,單純的孩子啊!」
第二天一早,蘇陽正準備出門上課,卻發現自家的信箱裏多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竟然是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封面上有着四個鎏金大字——至高學府。
「這是個什麼野雞學校!?寄錯地方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