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第一百二十二章凶劫
傳說,世上有凶劍,其名凶劫,採血戾而鍛造,為世上大凶之劍。
卻不要忘記了,這樣一柄劍是人來鍛造的,因此,比起這劍,是否人要更加凶戾些。
千年前劍宗的一些好劍的弟子,在搜羅世上名劍,列入森羅劍譜時,並沒有將此劍列入其中,或許是因為其劍的凶名太盛,因此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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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長很快的不持,蒼老是他最大的累贅。
贏煅戟好似從天而降一般,酒香戟隨着霸沖的勁氣,將前邊的那些妖獸一掃而去。
山道上帶有初冬的新雪,在廝殺之中,消融後融入鮮血,變作紅流淌下整座渡學山。妖獸們則還在虎視眈眈,贏煅戟大笑一聲,卻看不見他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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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之間,一道壯碩的身影狼狽的逃竄。
他背後背着一個老人,手裏提着另外一個紫衣中年男子。
不由回首怒罵:「那究竟是什麼鬼物,太怪了,且竟還背後偷襲,咳咳······」
咳出一口鮮血,血往下落去。贏煅戟低頭看着手中提着的人,卻喃喃自語:「卻想不到,是你來救的我。」
「我···是···是救老師,和渡幽樓里的典籍。」贏紫道沒有像贏煅戟預料的那般昏闕,反而只是極為虛弱。
「人都快死了,還要拿些典籍做什麼,」贏煅戟怒罵。
先前他去救老院長時,贏紫道卻直往渡幽樓。後來,等贏紫道去到山道上時,卻已見一道赤紅鬼影出現在贏煅戟身後,他不假思索的捨身相救,卻不料赤紅鬼影的異術不僅穿透了他的內甲,更也擊在了贏煅戟身上。
奈何那異術中,似有虛無力為輔,虛無力是靈力中的珍寶,有莫測之力。頓時兩人雖然修行極高,卻也必須立即退離,以求能靜下驅走體內的傷勢。
「那些書籍,是老師花了心血才收集而來的,豈能丟了······把我扔下吧,只怕那鬼物會追來。」
贏煅戟看着他,不再多說,卻將他抓的更緊了些。
贏紫道卻冷笑一聲:「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把你扔下。」
「你這種勢利小人,從來都是只會用利益來衡量一切。」
「勢利,有什麼勢利,不過只是在一種情況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罷了。」
贏煅戟卻說:「這就是我與你,最大的區別。」
「或者是智者與愚者的區別。」
「我寧願做個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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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幽城中,一些民眾已經漸漸知曉了城外的景況,風語頓時傳遍了整座城池。
縱有那些城衛安撫,但是仍舊掩藏不了他們的慌亂。一座城,隨着人們的焦急與憂愁,似乎也變得如是了。
冬時的落雪,似乎平復不了他們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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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牢中,漆黑的一片,午日的光芒透過那道小小的窗口進來了一些。只是在黑牢中,那點光明卻是太過的微弱,顯得無用。
坐在窗口之前,光線在地面上拖出一個倒影。
贏落聽到外邊的一些風語,卻也是不清不楚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贏落感覺渾身的傷勢已經痊癒了,身上的繃帶也在前些天來的醫士幫助下解開,只有身上有幾塊小的地方烏黑些,卻也沒有其他的大礙了。
外邊更加的紛亂了,那些人的聲音也愈加的焦急,急切。
正巧黑色柵欄外,一護衛漸漸行過,贏落上前問道:「請問,外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正四下巡視的那城衛聞言,腳步稍稍的一滯,看了看贏落之後說道:「呃,確實有些要事,說是渡幽城外發生了大妖潮,據說已經將渡幽院圍住了,情勢甚是危殆。」
贏落低低的說了一聲:「是嗎。」
說着,贏落的神色多了一些焦急,畢竟樓河路遠他們畢竟都還在學院之中,只怕他們會出了什麼意外。
那衛士卻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這個顯得有些虛弱的少年,看他這副樣子,實在與傳言中那個修行外族之術,甚至疑與外族蠻人有所聯繫的,甚至刺殺紫幽城主的罪人。他心底有了這樣的疑惑,因此不由問道:「說起來,你真的是罪人嗎,」
贏落看向衛士,反問:「你覺得我是嗎,或者,你也是那位城主派來,想要讓我說真話的,」
衛士卻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贏落,便離開了。
而看着他離開的贏落,站在黑色柵欄之後,這牢獄之中,他獨自呢喃:「有些秘密或許我守不住,但至少我不能說,那······應該是兩回事吧,洛學應該懂的。」
隨即,贏落又轉頭看着這座牢獄,看着那些『他們』帶來的點心,靈石,藥品。卻輕笑了一聲:「我如今連靈力都提不起絲毫,還說什麼擔心他們呢,」牢獄中,光線還是少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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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嗚咽的風聲中透着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怎麼辦,妖獸好像·····越來越多了,在這麼下去,渡幽城雖然堅固又有大人雕築的陣圖,但是這些年來族中平和,城中本就不需太多衛軍,如此可如何是好,」
小廝打扮的青年輕嘆一聲,贏煅戟已經離開了近半個時辰,他又如何調動得這渡幽城中的千餘守軍。
城牆上,紫光一閃,一人落在城頭。諸多焦急的護衛抬眼看去,卻是個紫衣中年男子,神色狼狽,氣色虛弱,隱隱受了沉重了的傷勢。
那人抬首,立即有人便是認出了他,當即有護衛道:「紫幽城主,」
小廝青年也頓時回過神來,卻皺起眉頭,不明白此刻這人怎麼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裏。
贏紫道連說:「渡幽城主已經趕往城主府,這裏由我紫幽城主暫時接管,這是我的城主授印,城衛聽令,」
諸多城衛彼此相視,似乎拿不定主意。青年卻一咬牙,說:「大家且聽他的吧,想必他能在此,煅戟大人也必是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