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了鄭三海的話,全都面露難色,田小七皺着眉說道:「師爺,你該不會是危言聳聽吧?我們長沙人從小吃口味蛇吃到大,要是蛇能報復,我早就在林子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呂糯糯也說道:「關於蛇通靈死了以後報復人的事情,我也聽老一輩人說過很多,不過現在大家都已經沾染上蛇血了,如果師爺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現在就已經很難走掉了。」
&不會有蛇來報復,目前來看確實是未知的。但是從咱們隊伍目前的整體狀態來看,大家確實都需要休息,要是強行前進,咱們掉下懸崖的幾率可能更大一些,所以咱們倒不如在這裏休整一翻,蛇肉該吃還得吃,咱們總不能因為害怕就什麼也不做了。「
我的話,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田小七甚至還說,既然咱們能殺這蛇一次,有蛇再來了,咱們只要再殺一次就好了,總不能因噎廢食。
老海非常無奈,他也知道我們說的是實情,於是只好由着我們在原地休息,他則去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來野外驅蛇散,在我們的周圍佈置起來。
我和老莫則帶着繩子跑到溪水裏面,去撈那條五米多長的大蛇。
幸虧溪水並不湍急,大蛇就浮在水裏,幾乎沒怎麼動地方,老莫想要下水去撈,我一把把他攔住,伸手拿過他的槍,又對着蛇七寸的位置補了幾槍。
那蛇果真扭動了幾下身子,這才緩緩不動了。
老莫看着我,有點心有餘悸,我笑着對他說道:「蛇這東西非常邪,有的時候頭被砍下來,還能躍起傷人,特別是這種大蛇,別省那幾顆子彈,多給他兩下咱們也放心不是?」
在河邊等了兩三分鐘,終於確認這東西死透了,我們兩個這才下到水裏,用繩子拴住蛇頭,將整條蛇往岸上拽。
老莫看到這條蛇的時候,有些吃驚。
我問他怎麼了,老莫回答:「我要是沒認錯的話,這蛇應該是一條紅花子,這種蛇最多也就能長兩米來長,怎麼這東西會打算吃人?「
我看了看這蛇的體型,有些疑惑:「你會不會認錯了?」
老莫連連搖頭,直說這種紅花子身上格外的腥臭,這隻除了比一般的紅花子大一些之外,味道也更臭,但絕對是紅花子不假。
紅花子是這種蛇的土名,實際上這蛇的學名叫做赤練,身體呈黑紅相間是一種多以蟾蜍、蜥蜴、田鼠為食的蛇類,這種蛇分佈很廣,小的時候我也見過這種蛇,不過是在朋友家裏,是養着玩的,味道也沒這隻這麼大。
等到把這蛇拽上來以後,我們才發現這蛇的肚子裏似乎有東西。
我和老莫對視了一眼,老莫伸手在蛇的肚子上面按了按,發現裏面的東西一動不動。於是用刀子把這蛇肚子豁開,隨着刀刃將蛇腹一點一點地剖開,隨着蛇肚子裏的肉一點點地外翻出來,裏面的東西也漸漸露了出來。
但是那東西僅僅只露出了一點,我和老莫的臉色就變了,這條赤練的肚子裏面竟然裝着一個人,人已經死透了,屍體也被蛇的胃液腐蝕的看不出來樣子。
我們兩個強忍着噁心,把人從蛇的肚子裏剖了出來,心裏還想着,這傢伙到底是誰,怎麼這個月份進山被蛇吃了,真是夠倒霉的。
&說九爺,你有沒有覺着,這人好像在哪見過?」剖着剖着,老莫的聲音突然有些顫抖,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我有點好奇,心說我才如行不久,哪兒有幾個見過的。於是就問他:「怎麼?這人在行里很出名嗎?「
老莫拉着我,手跟鋼鉗一樣,死死捏着我的手腕,我被他捏的倒吸一口了涼氣,抬頭一看他的臉上冷汗已經刷刷地往外冒了。
我被他的反應弄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去看那蛇肚子裏面撈出來的人。
那人的五官已經看不出來了,於是我就轉頭去看那個人身上的穿着,結果我看了這人身上的裝束以後,我也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只是一下我也有些想不起來。
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呢?難道是在呂糯糯的別墅里見過?還是當初她拿平板電腦給我看照片的時候照片裏的誰?
不對呀!要是在照片裏見過的話,我不可能這麼眼熟啊?這種眼熟的感覺就好像剛才我還見過,等等!我突然就感覺哪裏有點不對!身上的寒毛一下就全都立起來了!
剛才見過……剛才見過!我看着老莫,終於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我靠!原來他說的剛才見過是這麼個意思。我的老天爺啊!現在天還沒黑,這是活見鬼嗎?
這個人我確實見過,而且這幾天我每天都見!這蛇肚子裏的人,不就是我們五個當中的一個嗎!從這身兒裝束上看……這個人不是鄭三海嗎?
我的姥姥!回想他之前來到這兒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以及他剛才篤定這條小溪裏面有東西的態度,還有他剛才不讓我們去動那條蛇的屍體,所有的一切穿在一起,我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想法從我心底產生出來。
難道鄭三海已經死了,他早在之前送陳汐瑜的科考隊進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可是如果這個蛇肚子裏的人是鄭三海,那之前一直領着我們進到這裏的人又是誰呢?
他又有什麼目的呢?
這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老莫大力攥着我手腕的疼痛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回頭去看!
不遠處,呂糯糯正在幫助田小七上藥,但是就是不見鄭三海的蹤影。
我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曾經在五方神墓裏面,魏瘸子從青銅巨棺裏面出來的時候也出現過。
這種感覺我認為相當不吉利,因為從那種感覺出現以後,魏雙武就開始活生生地屍變,我急忙站起身來,轉頭去問呂糯糯:「喂!你們兩個,看見老海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