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奇怪的看着嬴穆,不明白他為何會以神識探查,因為自從進來殷墟之後,玄火界的修士,神識就不能探出身周三尺,嬴穆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與她相當,甚至比她還差了一籌,她是焰中仙,天生神識強橫,甫一出世,便是仙人,如今出世二十餘年,已經是真仙,是別人不能比的。
嬴穆說完,不待焰靈姬反應過來,就在船上走動起來,這船龐大無朋,他足足走了一刻鐘,才走完一圈,走的時候,最裏面還念念叨叨的,十分神秘。
焰靈姬不由自主的隨着嬴穆的腳步走動,終於按捺不住,問道:「怎麼?發現什麼了?」
嬴穆伸出右手一番,手掌之中元氣縱橫交織,短短時間內,化作一艘船,正是這艘大船的模型。
嬴穆心念微動,手中小船上,一點點光點亮起,光點交織,形成一直白虎虛影。
嬴穆喃喃道:「白虎主殺伐,怪不得此船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炮口,只怕真是大商征戰四方的殺伐利器,堪比真正的神器仙器,只是為何在這大海之上?。」
嬴穆想不明白,身邊的焰靈姬也摸不着頭腦,那邊的司空摘星與玄火界的十二位修士終於發現了大船的詭異之處,一個個面色難看,向着嬴穆與焰靈姬這邊聚攏過來。
「靈姬,這船有古怪!」火舞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焰靈姬點點頭道:「我以知曉,我與穆王子正在研究此事。」
其餘眾人聞言,頓時舒了一口氣,對焰靈姬好像十分信服一般,剛剛的慌亂之色,瞬間消失不見。
只有司空摘星憂心忡忡的來到嬴穆身邊,細不可查的道:「殷墟詭異,這船是詭異中的詭異,穆王子,只怕此次很難善了。」
嬴穆聞言笑道:「司空兄,要對小弟有信心。」
司空摘星翻了個白眼,心中焦急無比,對於他自己的小命,他比誰都在乎,他當即怒道:「信心個屁,這船上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卻死寂的可怕,而且大船似乎有目的的在自行行走,誰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把我們送入什麼詭異的地方。」
嬴穆翻手,把模型收起,笑眯眯的道:「司空兄乃是盜門傳人,怎能如此膽小?放心放心,有我在,誰也死不了。」
這話司空摘星根本不信,正要開口,突然發現大船再次靠岸,船上有數十位修士揮舞着手臂,雀躍不已。
「唉!」司空摘星嘆了一口氣道:「又有大魚上鈎了。」
玄火界的幾位修士不斷呼喊,讓那些修士不要上傳,但是那些修士似乎根本就聽不到,興高采烈的踏上虹橋,走了上來。
火舞見到眾人上來,頓時大怒道:「一群蠢貨,此船許進不許出,你們上來,就是死了。」
那數十位修士聞言頓時不悅,其中一個修士冷聲道:「恐怕是你們想獨自霸佔此船吧?此船既然能在無妄海上漂浮,說明是穿過無妄海的工具,你們想要獨自探尋殷墟,不給別人機會嗎?」
眾人頓時無語,火舞大怒道:「不知好歹的傢伙,既然自己作死,那就怨不得別人。」
一旁的焰靈姬不願與人結怨,抬手止住了火舞道:「火舞師姐,不用再說。」
火舞怏怏的退去,只是面色不善的看着那數十修士。
焰靈姬開口,自然引起別人的注意,她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實在是很容易招蜂引蝶。
「這位姑娘,」一個風度翩翩,手持一柄神劍的修士走上前,施了一禮道:「我們乃是畫鴻世界的修士,我是畫鴻世界天一閣少主,獨孤謀,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賜下?」
靠!這麼明目張胆搶妞?嬴穆頓時心中不樂意了,焰靈姬還未說話,嬴穆上前一步,悠悠道:「獨孤少主,請自重。」
獨孤謀皺眉看着嬴穆道:「閣下是?」
嬴穆冷聲道:「關你屁事!」
獨孤謀大怒道:「我乃天一閣少主,畫鴻世界年輕一輩第一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獨孤謀手中長劍出鞘,在空中運行,畫起一道道元氣,幾乎是瞬息間,便有一座元氣山峰被他畫了出來。
獨孤謀輕叱一聲,元氣山峰突然抖動,幾乎化作實質一般,向着嬴穆壓來。
嬴穆心中好奇,這種奇異的神通,很是少見,他所見的神通,大部分都是以最基本的符文,排列組合之後,化作形態,以此形態來承接自身元氣,化作神通打出。
這獨孤謀的神通,純粹以作畫畫出一種種神通,直接打了出來,倒是很別致。
嬴穆見獵心喜,心花怒放,當即抬手打出翻天印,悍然轟向那座山峰。
轟隆!
一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嬴穆紋絲不動,獨孤謀被震得連連後退,駭然的看着嬴穆,他雖然未盡全力,但是這一道神通,卻是他最為純熟的神通,威力不俗,一向無往而不利,竟然被人一擊就擊敗,讓他顏面無存。
獨孤謀怒了,他神劍連畫,瞬息間一副山河圖出現在空中,如同真正的山河一樣,向着嬴穆壓來。
嬴穆傲然而立,並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一道菲薄無比的劍氣從二指之間噴薄而出,呈現混沌之色。
劍氣噴薄,沖向山河圖,嬴穆毫不猶豫的輕輕一攪,山河圖頓時被嬴穆攪得粉碎,化作元氣散溢開來。
獨孤謀的面色漲紅,如同豬肝一般,神劍指着嬴穆,微微顫抖。
嬴穆嘿嘿笑道:「獨孤少主,何不再施神通?小弟剛剛那道劍氣極為耗費元氣,如今已經力竭了。」
獨孤謀毫不猶豫的再次作畫,這次卻是一口大鼎,大鼎三足,頭上腳下向着嬴穆罩來。
嬴穆抬起左手,並指如劍,一道刀氣如法炮製,攪散了獨孤謀的神通。
「獨孤少主,你是知道的,這刀氣劍氣,很是耗費元氣,這已經是我僅存的元氣了,獨孤少主若是再出手,我是真沒有辦法了。」
獨孤謀氣的面色如同烙鐵烙過一般,惡狠狠的看着嬴穆,其餘的人看向嬴穆,也如同見鬼一般。
獨孤謀的修為,眾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們畫鴻世界,也是一個仙道世界,所以他的路子,也是仙道的路子,他們畫鴻世界的修煉方法獨特,以法寶神兵畫出神通,進行攻擊,如同作畫一般,風流俊逸,很是好看,但是獨孤謀三道神通,轉瞬間就被嬴穆全部破解,如果說嬴穆沒有餘力,信了的就是傻子。
獨孤謀是畫仙,而且是真仙,自尊心強的很,如此受挫,讓他羞憤欲死,抬手舉起神劍,就要自盡。
「少主不可!」眾人頓時大急,誰也沒想到獨孤謀這麼不禁打擊。
嬴穆眼疾手快,劍光一閃,直接崩開了神劍,看向獨孤謀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一朝受挫,便要自殺,還算什麼男人?就你這樣的,也配做一方少主,將來如何執掌一方?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獨孤謀愣愣的站在那裏,絲毫不動,他身邊的人連忙上前,把他手中的神劍崩開,勸慰個不停。
嬴穆搖搖頭,帶着玄火界眾人走開。
待走遠了,焰靈姬嘆息道:「穆王子孟浪了,此人我也有所耳聞,是畫鴻世界天一閣少主,天一閣執畫鴻世界之牛耳。
如今秦皇有吞併三千世界之意,與我玄火界也有過溝通,意欲聯盟,這畫鴻世界,實力之強,比我玄火界還強了三分,想必秦皇不會不聞不問,如今你得罪了畫鴻世界天一閣的少主,就相當於得罪了天一閣的獨孤威。
獨孤威此人雄才大略,但是卻氣量狹隘,只怕會給秦皇的大計,帶來損害。」
嬴穆聞言,思索了一番,旋即笑道:「小姐姐放心,此事我有數,再說了,我不是也沒說我來自神州嗎?更何況你怎知道,我這事做的是好是壞?搞不好人家還會感激涕零,納頭就拜呢。」
眾人聞言苦笑,這穆王子的腦迴路有點不正常啊。
就連司空摘星也憂心忡忡道:「穆王子,此事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若是秦皇知道了,只怕你我都要倒霉。」
嬴穆嘿嘿笑道:「放心放心,我心裏有數。」
有數個屁!眾人同時啐了他一口,一點都不信。
嬴穆不以為意,與焰靈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還多,畫鴻世界的人終於有反應了,獨孤謀似乎在說些什麼,過了一會,獨自一人走了過來,直勾勾的盯着嬴穆。
司空摘星見狀冷笑道:「穆王子,納頭便拜的來了。」
其餘眾人也調笑嬴穆,嬴穆仍舊不以為意。
獨孤謀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單膝跪地,納頭便拜道:「多謝公子,公子此次出手打醒了在下,讓在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嬴穆笑眯眯的道:「獨孤少主能在短短時間內醒悟過來,實在是難能可貴。」
一地的下巴在身邊,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獨孤謀,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人家打了你一頓,你不報仇就算了,你還過來道謝,道謝還倒罷了,你還這麼鄭重其事,行了大禮,簡直就是頭豬啊。
獨孤謀卻極為認真的看着嬴穆道:「我父親曾經多次與我說過,這天下之大,奇人輩出,我只是在畫鴻世界盃吹捧的習慣了,受不得閒氣,唯恐我出外行走,惹上麻煩,被人尋仇。
這次我來殷墟,也是偷偷的跑出來的,那邊的三十七位,全都是我家的家僕和師門同門。
今日被公子折服,也算是緣分,獨孤謀心悅誠服。」
嬴穆頓時好奇起來,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乖寶寶的樣子,莫非是要給我下套?
嬴穆下意識的道:「助人為樂,乃是快樂之本,獨孤少主勿要記掛。」
獨孤謀一臉的心悅誠服的樣子,但是心裏面卻十分激動,出來的時候,天一閣的一位太上長老找到他,告訴他此次一定要來殷墟,他將會碰到一會改變他一生的人物,這是他一生的轉折點,若是能處理好,他將一飛沖天,若是處理不好,最起碼也要交好此人,此生無憂,否則將會大難臨頭。
獨孤謀當時很是不爽,他當即問道:「若是我不去不就行了?」
那太上長老卻道:「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是命,你躲不過的。」
這太上長老精通神算,是天一閣乃至畫鴻世界最有名的神算,還有不少別的世界的人時常來找他推算前程,他說的話,無一不准,獨孤謀自然不敢小視,他當即收拾停當,悄悄的跟着自己的同門,來到了殷墟。
來到了殷墟之後,眾人才發現了獨孤謀,但是已經晚了,總不能再送出去吧。
所以獨孤謀志得意滿的來到殷墟,想要見識見識,是什麼人物能讓自己飛黃騰達,當然,他心裏是不服氣的,想要折服那人,不然豈不是對不起畫鴻世界第一人的名頭?
所以他這一路,見人就打,管他是誰,有哪個世界做背景,打了再說。
不得不說,獨孤謀還是有本事的,這一路走來,比嬴穆他們艱難多了,遇到了七八個世界的高手,卻都被獨孤謀打敗,很是出了一陣風頭,讓畫鴻世界的那些人對他推崇備至。
直到遇到了嬴穆,獨孤謀本來就有心要試試,要不是焰靈姬的美貌實在是驚艷了他一把,他老早就動手了。
只是嬴穆自己送上門,那客氣什麼?開打就是。
這一打不當緊,獨孤謀也遇到了自己生平最難逾越的一座高山,難以仰止。
所以他動了心思,以為嬴穆便是太上長老所說的那位貴人,他的貴人。
所以經歷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他果斷的就想自殺,被嬴穆阻止後,覺得自殺這個主意實在是太蠢了,所以他果斷的過來,打算靠上這株太上長老所說的大樹。
但是在獨孤謀看來順理成章的事,在嬴穆眼裏,就有點陰謀的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