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我覺得這兩人來的蹊蹺。應該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你有什麼新發現?」
「沒有,直覺罷了。」
離魂盯着古冢看了許久,道:「你的直覺一向很準,難道我放走了不該放走的人?」
古冢,姓古名冢,三十有餘,留着半指長的黑髮,左臉有一指長的傷疤,方臉方頜,眼大濃眉,身材結實,肌肉隆起。古冢人長的五大三粗,卻心細如髮,是一位難得的將才。
「這......」古冢沉默片刻:「或許吧。」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東方出現了一抹魚肚白,不知不覺這一夜悄然而過,萬丈霞光喚醒了巢中鳥、洞中蟲,熱烈的陽光吮吸着每一滴露水,草色蓮青,春水溫柔。
正午的時候離魂接到消息,只一個字:「殺!」
他給索命看了,索命凝神沉思片刻,吐出一個字:「好。」
說罷,轉身便走。離魂沒有說話,沒有挽留。他相信索命的實力,自己定能聽到好消息。
索命換了一身非常華貴的衣袍:玉質的髮簪在陽光下閃着碧綠的光,炫黑色的底紋金色的邊,玉帶緊緊地貼在腰上,黑色的靴子既舒適又好看。索命對着鏡子笑了笑,銅鏡中的少年翩然如仙。
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塊腰牌,上書:七品侍郎。
皇宮門口站崗的士兵看了看他的腰牌,便讓索命進去了。七品侍郎,沒有人認識七品侍郎到底是誰,因為七品侍郎太多了,多的跟螞蟻似的。
索命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他該去的地方,袖中的箭,腰間的匕首,一切都完美無缺。
沐白死人談論着刺客為何要刺殺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而不是當朝宰相或者皇帝。突然,一個聲音喊:「聖上召見沐將軍。」
四人轉頭便看見門口立着的索命。沐白道:「你是何人?為何不是太監來?」
索命低頭頜首,道:「我是七品侍郎,不論何人,只要能傳達旨意就行。」
沐白道:「好,我這就跟侍郎走一趟。」
少英雄道:「我也去。」
索命道:「聖上只召見沐將軍一個人。」說完,看了看智久和無影。
沐白道:「沒事,不會出亂子的。」
沐將軍背着手走在七品侍郎的前面,侍郎拱腰頜首跟在沐將軍屁股後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氣真的很好,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連一朵雲都沒有。這樣的天氣應該遊山玩水,嬉笑打滾。可有人就喜歡殺人。
兩人走到了牆根下,此處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人走在這裏是沒有影子的。索命依舊低着頭,嘴裏回答着沐白的問題,但他的手已經悄悄地伸到了腰間,右手五指穩穩地握住了刀柄,毒蛇一般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沐白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
沐白依舊和索命說着話,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毒蛇的芯子已經貼在了他的皮膚上。
快要走到宮牆盡頭了,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陽光下的影子會暴露自己的一舉一動。索命心下一沉,全身的筋骨肌肉瞬時繃緊,手腕一翻,直扎向沐白的後脖頸。
「鏘!」
鐵器和鐵器相撞的聲音在這一方天地間響的很清脆。索命愣住了,沐白轉過身盯着持刀而立的殺手。
事情敗露,索命一腳踏上宮牆,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沐白的視野里。
「我爹做的這件內甲還真好,不僅跟穿戴者的膚色一模一樣,而且堅韌耐用,穿個幾百年也不會壞。」
索命的大腦還在不斷地閃爍着剛才的畫面,那用刀都刺不穿的柔嫩脖頸是怎麼一回事?他逃命都不專心,又如何看得見距離自己三十步的少英雄呢。
少英雄見殺手朝自己這邊而來,唇角勾起一抹笑,也不廢話,飛身便朝索命的腰間刺去。索命聽見劍風凌冽,下意識扭腰一躲,堅忍擦着衣袍而過,斬下一大片衣角。
少英雄冷笑道:「反應還挺快。」
索命長吁一口氣,他是躲過了少英雄的劍,可他躲得過無影的箭嗎?
「嗖!」一聲響,索命受不住力往前撲倒在屋檐上,右肩胛骨插着一支羽箭。
祖州最強的殺手也是個硬漢子,左手伸到後面用力一拔,箭頭上掛着碎肉硬是給拔出來了。
少英雄笑了笑,身形飄搖,兩個呼吸間封住了索命的經絡。經絡被封,這個人暫時便是個廢人了,任由敵方處置。
沐白正好趕過來,看了看索命的情況,笑道:「好啊,你這點穴的功夫是越來越純熟了。」
「哎!他怎麼掉鬍子了?」無影尖叫道。
沐白回頭一看,道:「易容!」
少英雄道:「不錯。」伸手自索命臉上一拉一扯。
「呵!這不是王二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