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有組訓,凡陳家子孫不得入仙門。」陳修文直接用家訓回答了白楊的話,再者說,那林子裏的人着實有些危險。
白楊遺憾的嘆了口氣,陳修文說道,「不過,你要是有機會入了仙門,我也會支持你。」
白楊搖頭,「你到哪兒,我到哪兒。」
陳修文幫着白楊扛了一些木材回去,然後讓白楊在小溪附近休息,他上山砍樹。他們需要的樹,粗細比較特別,所以砍一棵樹就要換一片地方。
下午,陳修文吃了白楊做的午飯,又上山了,他讓白楊先睡個午覺,結果沒想到他才剛上山就被那個人找到了。
說實話,陳修文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摸不清這個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慶幸白楊不在這兒,就算是這個人起了殺心,應該也只會殺他一個人。
「你真是陳祖良的子孫?」無視陳修文戒備的視線,男人站在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問道。
「是啊。」
結果男人得到答案就離開了,陳修文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人要幹嘛?不過,從他這一刻的動作看來,這個人似乎不想殺他了。
沒過多久白楊就上來了,讓陳修文去休息。
陳修文想着陣眼那邊有人,於是往相反的方向去找靈植了,可是沒想到,還是被那人找到了,找到就找到吧,反正他也不殺他了。
「您到底有什麼事啊?」看着那人站在邊上老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陳修文只好開口問道。
「你若是陳家人,為什麼會在這片林子裏打轉。」那人問陳修文。
「您是多久沒去過莫城了?莫城的陳家,如今變成了韋家,我娘被他們害死,我如今只能躲進深山。」陳修文說這句話的時候,着實是沒有放太多的感情,只是陳述了一下事實。
沒想到聽的人一驚,「什麼叫陳家變成了韋家?你給我說清楚。」
陳修文放下身上的竹筐,「與其我說給您聽,不如您去莫城陳家看看。」
「有道理。」男人扔下這句話,御劍飛走了。陳修文這一刻才確定,原來這個人真的是修仙者啊。
三天後,白楊在土灶上面搭好了一個棚子,而這一天,那位御劍飛走的修仙者又回來了。他是直接飛到白楊跟陳修文面前的,讓白楊好一陣驚嘆,「哥,他會飛哎!」
修仙者沒有理會白楊,跟陳修文說,「你說的沒錯,那陳家確實不像陳家了。」
看修仙者說完這番話之後,也沒打算走,陳修文就問道,「仙長有何指教?」
「既然陳家變成這副樣子,你也無需留戀凡世,何不跟我去修仙?」修仙者這話實在突兀,更是讓陳修文皺緊了眉頭,既然這個人認識陳家老祖,必然知道陳家子弟不可入仙門的規矩,不過,若他能收了白楊,對白楊來說確實是個好機會。
「仙長,陳家祖訓不可違,加上我身上還有殺母之仇未報,實在不適合去修仙,倒是我這結拜兄弟,若仙長看得上,能否帶他去修仙?」
「哥!我說了,你在哪兒我在哪兒!」白楊有些生氣了。
修仙者看了陳修文好一會兒,用一種你愚不可及的目光注視着陳修文,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陳修文嘆了口氣,這人,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當天晚飯時間,白楊就是否去修仙一話題,跟陳修文好好討論了一番,說是討論,不過只是白楊在說,陳修文在聽罷了。「哥,我們雖然認識沒多長時間,但你說,我是不是待你不錯!」
陳修文點頭,看面前明顯情緒化的白楊,不明白他要鬧哪樣。
「那你為何要趕我走!」白楊問道。
「趕你走?」陳修文不懂了,「你不是說修仙很厲害嗎?現在機會擺在眼前,跟那人說說,說不定他真的會收你做徒弟呢?」
「哥,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我說修仙厲害,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修仙啊!我們雖然不過是結拜兄弟,但我白楊上無父母,身旁無兄弟,叫你一聲哥,就真的把你當兄弟。你怎麼好……」白楊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說道最後,都說不下去了。
「白楊,我也是把你當兄弟,才希望你能去修仙,希望你能達成自己所願。但我會錯了意……」陳修文說,「抱歉。」
「嘿嘿,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白楊的脾氣來的也快,散的也快。修仙的事情拋到腦後,他又開始對古種感興趣起來,「哥,你那個慕子種沒有了嗎?」
「多少年了,我只尋得那一顆。」陳修文說,「三年前我從一推千年英的種子裏,看出它的不平常,花大價錢買下一捧千年英的種子,這才得到了這顆百年難得一見的古種。」
「呃……,千年英是什麼?」白楊覺得自己與陳修文比起來實在是知道的太少了。
「千年英是一種靈植,在煉丹中,一般起輔助作用,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陳修文解釋。
「現在,慕子種被韋家的人拿去,是不是往後再也找不到慕子種了?」白楊擔憂,在這莫城想要打到披了家的皮的韋家,他們能想到唯一的手段,就是通過靈植堂堂正正的打贏對方,但畢竟扶青堂多少年下來,光是靈植沒有古種的話,根本比不過對方啊。
「等等!」陳修文忽然站了起來,「我回去看一下。」他突然想起來,像慕子種這種古種,若是有根須留存就能發芽,不知道那些人挖慕子種的時候,是如何挖的,那片土下是否還留有根須。
陳修文拿了燈草就走,白楊不放心,追了上去,現在可是晚上,一個人拿了燈草在山上走,很容易被人看見。
「哥!你慢點,等等我!」
白楊好不容易追上陳修文才問,「你怎麼着急,幹什麼去?」
「我要回木屋看看,後院說不定還有根。」
「根?」白楊很快就反應過來,「哥,你是說慕子種的根嗎?有了根就能活嗎?……」
陳修文現在也沒心情理會白楊連續不斷的問題了,只想快點回去看看,他怎麼就忘記古種有這個特性了!
兩人一路趕,沒多久就到了木屋。木屋的門之前被白楊鎖起來了,現在開了門,裏面的東西除了被他們拿走的那些,一樣沒少,物品還擺放在原來的地方,要不是古種的事情要緊,陳修文到真想停下來誇他做事妥善。
衝進後院,把燈草放在那個慕子種被挖走的坑旁邊,陳修文用手,小心的刨開邊上的土,不一會兒果然被他看到不少細細的根須。果然!韋家不會種靈植也不懂靈植,竟然留下了許多細須。
陳修文捧着五根細須就像捧着無上的寶貝,這些根須,或許就是他翻身的機會!韋家就算把那顆慕子種拿回去,那古種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畢竟那是用他的血培育的。除非他們能想到用陳飛陳凡的血去餵它,不過,就算是那女人兩個兒的血,也不一定能讓古種成活。
「哥,這就是慕子種的根須?能讓我摸摸嗎?」白楊一臉嚮往的看着陳修文手掌上的東西。
陳修文把手伸過去,白楊還真的就只是摸了兩下,連拿都沒敢拿起來,用食指小心的摸了兩下。陳修文看他小心的樣子,頓時覺得搞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放了兩根根須在他手上。白楊頓時動也不敢動了,托着細須直愣愣的看着。
「用不着小心成這個樣子!」陳修文說他。
「這可是古種啊!」白楊不理會陳修文兀自盯着手裏的細須,他只是在進出扶青堂的人口中聽說過古種,本以為是一輩子也見不到的東西,現在自己的手上竟然就拿着古種的根!
其實,慕子種的跟與別的植物的根,也沒什麼差別,尤其這些根須還不是主根。
白楊給陳修文拿了一塊布,把這些根須都包好,然後才讓他拿着往回走。一回到山洞,陳修文就拿了個碗到溪邊盛了水,把五根細跟全部放進碗裏。
「哥,你幹嘛放水裏啊!淹死了怎麼辦?」白楊擔憂道。
「淹不死,這樣就要放在水裏泡幾天,才容易活。」
陳修文在這方面說的話,白楊是全部無條件相信的,畢竟他曾經種活過古種。
白楊是看到新奇的東西,就一頭心思全扎進去的類型。反正山洞裏放了兩盆燈草,他就着光,看碗裏的根須,完全不想睡覺。陳修文興奮的心情不壓於白楊,雖然他知道古種靠着根可能會發芽,但他也只是小時候聽他爹說起過,從來沒有親手做過,所以心裏不僅是興奮,還有忐忑不安。
不過他除了這樣看着它,也只能夠在心裏默念,發芽吧!發芽吧!
兩人瞪着碗裏的根一直到後半夜,終于堅持不住睡着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白楊就把陳修文叫醒了,「哥,你看看這個根須是不是比昨天粗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