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點多,練功房,蔣馥一身運動look在身,看似心情大好地下了點面,明德喝的醉醺醺回來了。「唉,你要不要吃點面。」
「不用,謝謝。」明德坐在沙發上看着新聞。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蔣馥在一邊大口吃着麵條。
「有這麼明顯嗎」明德摸了摸自己陰沉的臉。蔣馥無語的點點頭。
「我看你倒是心情大好啊,怎麼着,撿到錢了還是中大獎了?」明德見蔣馥在那吃的有滋有味,忍不住調侃道。
「我才不會去想這些天上掉餡餅的事,今天我發工資了。還不能讓我高興高興啊。」蔣馥瞪着他咬牙切齒道。
「你的夢想是什麼?擁有數不完的錢,穿不完的衣服,昂貴的包包還是......」
明德好奇望向蔣馥。
「你知道有首歌叫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嗎?《愛在相遇前》,我一直知道世界上存在着這麼一個人,能給我真正的幸福。」蔣馥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莊睿讓明德到他公司去一趟,東西已經出手了,莊睿把**和銀行卡都準備好了。
明德敲開莊睿辦公室的門看見莊睿正在研究一副畫。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清明上河圖》。所謂「清明上河」,意即清明節期間到河邊去觀水,在北宋擴展為從事水上運輸和商貿活動。以往對「清明」一詞的理解有三種說法,一是出於政治理念:該圖表現的是「政治清明」下的開封社會;二是基於地域觀念:該圖展示了開封城外東南「清明坊」一帶的景物;三是限於季節意識:該圖描繪的是「清明節」的物候狀態。
大多數學者認為所繪季節系清明時節的景象。冬至後一百零五日為大寒食,次日即清明節,「清明」之意為「氣清景明、萬物皆顯」。畫中表現的正是這一天,寒食節業已結束,故寒食節期間家家屋檐、門上插的楊柳枝條皆不見了;清明節亦是升火之日,郊外,萬物復甦,城內,餐飲活動剛剛開始。畫家不可能直接表現掃墓的情景,只表現了踏青返城的人群,「轎子即以楊柳雜花裝簇頂上,四垂遮映」 。還在兩處繪有與清明節祭掃有關的紙馬店鋪。《清》卷恰到好處地點出了清明節的氣氛。不過,清明節用紙馬是當時的習俗,現今僅對剛故去的逝者用紙馬,例行的祭掃活動如清明節等均用紙錢。
「來的正好,過來瞧瞧《清》有什麼說法。」莊睿招呼道。「《清》卷到底描繪的是哪個季節。我的不少朋友看了這幅圖對《清》卷所繪系春景之說提出了懷疑,因畫中出現了夏天的物件如夏裝、蒲扇、西瓜等,故而也有了「夏季說」和「秋季說」。通過圖像細節觀察,發現在虹橋上攤點的塊狀物不是西瓜,而是餅類食物。而扇子在宋代是一種特殊的社交工具,被稱作「便面」 ,一些士人往往持扇出門,當路遇不便於打招呼的人時,以扇遮面,避免尷尬,因此,以扇子論春秋,頗有一葉障山之感。」
「那就要首先看畫家的主觀願望如何,儘管其中出現了一些反季節的現象甚至出現一些疏漏。從總體上看,我認為張擇端是欲求表現清明節期間的物候特性以及在這個期間展開的社會活動。張著在跋文里也婉轉地贊同該圖所繪系清明節,他特別強調跋文是作於「清明後一日」,起到了點題的作用。」明德思忖一會後解釋。
「需要探討的是,畫家在季節上的處理,缺乏嚴格的統一性,使得今人在分析畫中季節時出現分歧。現今開封地區清明節期間的最低氣溫接近10攝氏度,最高氣溫在20攝氏度左右,據氣象史專家研究,北宋的氣溫同期比現今低5攝氏度,也就是說,在張擇端所經歷的清明節,不可能出現穿坎肩與冬服並存的場景。畫家筆下的苦力大多着夏裝,是以誇張的手法顯示其勞動強度之大。古代畫家在表現具有特定季節的山水畫長卷時,由於疏忽或其他原因,在畫中出現一些反季節性的事物是常有的現象,如果一律苛求,則難以定論。西漢劉安提出作畫勿「謹毛失貌」,用於對古畫中季節的研究,尤為允當,應將畫家表現季節的主觀願望和出現的反季節疏漏區別開來。如果脫離畫家表現季節的主觀願望,以一物論定季節,有如盲人摸象,莫衷一是。」莊睿對明德的表示贊同。「那你認為畫卷所繪是開封的實情還是實景?」
「瘋狂的驚馬 驚馬闖進郊市,這個開場是焦慮的。」明德劍指《清》卷序曲後的開場。「其次驚悚的船橋險情 船與橋欲相撞,這象徵着畫中的社會矛盾到了高潮,畫家將拱橋和大船作為全卷的視覺中心和矛盾高峰。」
莊睿點點頭不說話,示意明德繼續講下去。
「還有慵懶的遞鋪官兵 慵懶的官兵使這座城市失去了保護。由於北宋後期冗官、冗兵、冗費等弊政,圖中本應在清早出行的差役隊伍,快到晌午,差官還遲遲不出,真實地表現了北宋末年拖沓低效的吏治局面。圖中還多次出現軍容官服不整的現象,反映了北宋後期吏治的鬆懈現象是十分廣泛的。」明德沉聲道。「最後一點是泛濫的酒患, 酒患成災是東京城嚴重的社會問題。《清》卷在「正店」右側有一間臨街的屋子,地上立有八隻裝酒的梢桶,大桶上還放着兩隻小桶。本應該在城門口崗位上出現的軍卒卻精神抖擻地現身在正店酒鋪里,聯繫前面遞鋪門口懶散的走卒、屋裏貪睡的官員以及被撤銷的望火樓,前後幾處軍人的精神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畫家機智巧妙地揶揄了這幾個弓箭手,體現出畫家對宋軍現實弊病的批判精神。」
「所以你是認為該圖所繪絕非開封城內外某個具體的街肆,而是概括集中了開封城內外諸多店鋪的特性,畫家自取店名、自編廣告詞,將它們匯聚於一圖?」莊睿總結陳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