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縱橫 第一章 在路上

    2009年9月5日。

    駛往松江華市的火車上。

    明德茫然地睜開雙眼，一時不知身處何地。

    隨着醒來，明德耳中聽到周圍一片聊天的聲音，其中還有幾個似曾相識，那幾個人好像在打牌，明德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一個男生喊「三個a帶一對四！腳下明顯是一輛正在平穩行駛的剛剛吵醒他的轟隆轟隆聲，就是這火車行駛出的火車。周圍那一片說話聊天的聲音，都是火車上的乘客出的。而正在打牌的……

    明德目光一望，便已認出，全是他高中時候的同學，有本班的，還有兩個是隔壁班的。

    明德默數了一下，本班四個，隔壁班兩個。都是十九歲左右。明德愣愣地望着車窗外不停飛逝向後的景物，默然無語。

    車站外，有松江大學來接送新生的中巴車。

    明德幾人上了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學校。

    這一天，是松江大學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學校內外，一片喜慶氣氛，老生歡迎新生，帶着新生去各個辦公點辦理入學手續，無數年輕的身影來來往往，朝氣蓬勃。剛進入校門不久，明德就和幾位同學分開了。因為，明德就讀的中文專業，和其他幾人都不相同。

    這天晚上，明德躺在新宿舍的床上，聽着五位新舍友南腔北調的聊天聲音，思緒漸漸飄遠。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大一新生報到的日子，所以，這兩天時間，明德可以自由支配。

    明德拿着剛買的稿紙和鉛筆，獨自一人來到校園邊緣的四號教學樓。

    四號教學樓，是全校最古老的一棟大樓。樓高四層，差不多有三十多年的歷史。陳舊滄桑。加上又遠離新起的兩座教學大樓，處在校園邊緣，所以，這裏平時很少有人到來，只有平日上課的時候，因為課程，才會有學生前來。像這兩天新生入學，以明德的記憶，是不會有幾個學生過來的。走進空蕩蕩的四號教學樓，明德直接來到第四層頂樓，進入一間無人的教室，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雪白的稿紙攤在面前，泡好茶水的茶杯放在旁邊，一邊慢慢削着剛買的鉛筆，一邊在心裏思忖第一本小說寫什麼類型，以及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對於明德來說，他的本事是文學功底。除了寫小說，他沒有第二件擅長的事。

    所以，昨天晚上入睡之前，他心中已經決定，他要進行小說寫作。實現理想，已經是其次，最重要是通過寫小說，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鉛筆早已經削好，

    卻一直沒有好思路。怏怏而回！407寢的門是開着的。明德往裏一看，呵，一屋子人。費力地用手在門上敲了幾下，笑呵呵地跟裏面的人說：「大家好，我叫明德，大家的室友。」看他抱着一堆東西，門口下鋪的男生過來幫了他一把，沖左邊靠窗的下鋪一指，「床位學校已經分好了，都貼着名簽照片，你床在那。」屋子裏算上邊學道來了5個學生，其中兩個的家長幫着鋪好了床，跟大家說了幾句話陸續離開了。看了一眼床邊的名簽，知道自己上鋪的男生叫徐翔。明德對面上鋪的男生說「給我一根」，明德和其他兩個都搖頭。兩個煙民剛點着火，沒抽上兩口，門外就有人敲門。兩人趕緊手忙腳亂地把煙掐了，扔進衛生間。開門前，張波還噴了幾下空氣清新劑。門開了，張波愣住了。　一個大個兒站在門前，一手拎着一個大號旅行包。身後跟着兩個女生，一個抱着學校的床上用品，一個抱着臉盆雜物，肩上還挎着一個小旅行包。明德也有點蒙，心說門外這是什麼組合？大個兒把手裏的包往門裏一扔，趕緊回身接被褥，邊接邊說：「謝謝學姐，謝謝學姐，安頓好了一定請學姐吃飯，學姐給個電話吧！」兩個女生往寢室里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稍高一點的說：「不用了，都是一個系的。我們回去了，還有新生要送呢。」大個兒馬上說「我送送學姐」，帶上門，就追了出去。張波看着地上的包，「我艹，學姐送上來的，還有這待遇，這哥人才啊！」沒一會兒，大個兒回來了，手裏捏着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便簽。

    張波看了看大個兒床頭貼着的照片，又看了看大個兒，說：「哥，你走錯寢了吧」，指着照片說：「這人是你麼？」大個兒看了一眼，「那照片是初三照的，當時手裏沒照片了，就把這張交上來了。」屋裏幾個人湊過去一看，確實不像。照片裏是個胖小子。現在這大個兒，濃眉，帶笑的桃花眼，高鼻樑，兩個嘴角上翹，臉上稜角分明，高而不瘦，純純一個美男子。鋪好了床，把東西放進自己的柜子裏，明德躺在床上休息，跟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老規矩，六個人按年紀生日排大小。明德排老三，上鋪的帥哥徐翔是老四，跟畢程一起吸煙的國字臉大個是老大余天沈子，老大下鋪的老六張波。美男畢程排老五，畢程下鋪是二哥黃贊。

    沈子家在西安，老畢是湖北人，張波是江蘇人，黃贊是山東人，剩下明德和徐翔都是江西人。幾個男生躺在床上，交流着對校園的印象，說着來時見到的漂亮學姐，對還沒見着面的同班女生摩拳擦掌非常期待。然而，最讓大家驚訝的還是松江大學寢室居然給配電視，連有線都是安好的，甚至能看到鳳凰中文台。晚飯的時候，六個男生一起行動去食堂吃飯。路上看見不少這種大隊伍，一看就知道是剛報到的新生。

    基本上，這種全寢行動只會出現在大一開學之初和一些特殊日子，不論男生女生，寢室里的學生會根據性格、家境、美醜、成績、愛好等因素組成若干小圈子。

    尤其是大家熟悉了校園和周圍的環境以後，選了不同的課以後，有了男女朋友以後，全寢行動會越來越少。就這樣明德的大學之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