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一張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偏不信！

    全靠呆了一呆，搖頭道：「不可能，哪有這樣的事？」

    鄭老頭冷笑一下，道：「怎麼不可能，只不過事情往往沒有這麼明顯而已。你這麼迴避，難道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嗎？」

    全靠沉默，不語。

    一分鐘和三分鐘……一分痛苦和百分痛苦……

    這特麼，似乎，很難選？

    一分鐘和三分鐘，代表着生存。在全靠的眼裏，或者說其實在全人類的眼裏，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生存更重要的事情？以至於後面的痛苦，管他是一分痛苦還是百分痛苦，都算得了什麼？你痛苦，表明你至少是生存的啊？

    痛苦？呵呵，多麼虛幻的東西！

    所以全靠答：「我選……三分鐘和百分痛苦？」

    鄭老頭就呵呵了：「就知道你會選這個，愚蠢的人類。你覺得痛苦是虛幻的，但生存就不虛幻嗎？你多生存三分鐘，不過就是多體驗了三分鐘的痛苦而已，有什麼意義？」

    「生存，難道也虛幻嗎？」全靠糾結。

    聽鄭老頭這麼一說，似乎又是吧……畢竟，在他的眼裏，跟在人類的眼裏，生存的概念是不一樣的。

    鄭老頭又道：「其實，現在人類已經遇到這樣的問題了。目前的情況，如果人類不為了科技的大發展而進行一次……大清洗，那不久的將來，等待人類的就只有滅頂之災！而且用你們的理解來說，會很慘，很慘……」

    全靠瞬時就懵逼了。

    大清洗？怎麼聽着就這麼磣人呢？而人類的滅頂之災，全靠倒是比較好理解一些，畢竟現在離地球不遠的地方，來不來就有其他文明活動，而且以他們的科技水平，要滅了現在的人類，真的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他還是想像不出來，人類科技的大發展，和大清洗又有什麼必然的關聯了……

    鄭老頭臉色此時無比肅穆，鄭重道：「其實你心裏知道，人類的發展遇到了什麼樣的問題，現在又是什麼樣的狀況。一方面是科技在發展的迫切需要，一方面，是這種大發展，必然導致大部分人類的淘汰……因為科技的發展，必然導致對資源的搶奪，而在這樣的搶奪過程中，人類將以自身的科技能力來洗牌。」

    全靠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嘭嘭」的，有種莫名的壓抑。

    這難道是唯一的結果嗎？除此之外，人類就不能在這種發展中並存？人類幾千年的教化，對善與美的嚮往，就起不了半點作用？

    「我就不信了！」全靠狠狠地說一句，自己也不知所謂。

    鄭老頭滿是不屑：「你信不信有屁用！這是自然規律，整個宇宙間都在這些規律下運行，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地球？宇宙間那麼多的文明，哪一個不是用自己的生命體堆砌起來的？偏偏就你們地球人類，這麼嬌貴……唉，說到底，都是上一撥文明溺愛的結果。」

    全靠搖搖頭，固執道：「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信！」

    那種固執，就像是一個人在面對自己將要崩塌的信仰時，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堅持。

    鄭老頭也搖頭：「隨便你……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談話就此終止。

    二人都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笨笨半天沒有聲音，突然道：「全靠哥，你別糾結了，那位老人家說的都是有道理的。我在數據庫里得到的，也是同樣的信息。」

    全靠落寞地點點頭：「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對我說那樣的話。」

    笨笨認真地問：「那我再問你一次，殘忍和文明，你選哪一樣？」

    全靠想起鄭老頭的話，苦笑着：「都一樣……」

    笨笨嘆道：「那就算了。其實，既然如那位老人所說，生存也是虛幻的事，那我們又何必為這個糾結，生存也好，痛苦也罷，認命了吧。」

    話說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全靠心有不甘，卻又無從說起，只得搖頭作罷。

    下午，仍處在壓抑中的全靠覺得，是不是該出去轉轉了？他對鄭老頭的那種好奇心，已經隨着談話的深入而漸漸消散……雖然你牛，但卻幫不到我，而且話不投機，所以，還是算了吧。

    六院的防護對於現在的全靠來說，根本不算是問題。

    而且他沒有會同姚空契，自己通過對細胞的細微控制能力改變了相貌，徑自到了街上。

    順江市作為瀕海城市，雖然算不上國內最發達，但勝在安逸。

    而且地理位置優越，再不濟，經濟水平相對全國來說，還是上等。此時日近黃昏，在城市東隅的開放式公園內，擠着一群人。

    大家都在向着中間翹頭觀望。在最中間，兩個中年男人，正在演示着某種產品……是一種充電寶，一看就知道是很劣質的那種。

    兩個男人演示得非常賣力，已經把自己的產品誇得像是地球上最頂尖的科技，什麼軍工航天，無不用得這類產品……

    下面的人則是一臉冷漠。他們不傻，你這麼頂尖的東西，會在這個地方擺攤？他們不過是一種看客的心態，看看那兩個中年人怎麼騙人。這是當看猴呢。

    事實就是這麼殘忍。

    倆中年人也覺察到了這種尷尬，臉上的委屈和無奈，使他們看上去是那麼地心酸……中年男人，社會上最苦澀的群體。

    突然，從人群中又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向着大家喊道：「這麼好的東西，不實驗怎麼行？得讓大家看到它的實實在在的好處，大家才會相信你，對不對？」

    圍觀群眾臉色漠然，稀稀拉拉地應和幾聲。

    對於這樣落井下石的人，他們毫無興趣，人家都這樣了，你還來拆人家的台？雖然自己也算是圍觀性質，但不至於這樣把人家推下坑，再踹上一腳吧？

    那倆個男人也懵了，這特麼誰？勞資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想來找優越感？要不是看着打不過你，真想好好抽你一頓啊……

    不怪他們會這麼想，因為拆台的男人，足足有一米九的樣子。全靠改變容貌的時候，只是改變了臉形，身高啥的懶得改了，因為麻煩。

    這時的全靠笑呵呵的，輕聲對他們說：「來，我來替你們作試驗。你們……要發了！」

    說完拿起桌上放着的充電寶，用工具搗鼓了幾下。

    這是笨笨對他說的，其實像這種充電寶，已經在能源革命的邊緣，只要能夠改變思路，稍作改動，完全可以讓這種臨時能源發生質的變化。當然，這是從外星人數據庫里衍生出來的技術。

    而全靠覺得，應該到了試試人類在面對新技術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反應的時候了。

    他對着目瞪口呆的兩位中年人，以及下面的吃瓜群眾，道：「來！我們做個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