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大事不好了。」一名鮮卑士兵匆忙趕往呼韓於的住處大叫道。
呼韓於皺起眉頭,冷聲道:「生何事了,如此大驚小怪?」
那士兵答道:「方才派出去的軍隊,已經敗退回城了。」
呼韓於登時瞪大眼睛,怒道:「這是怎麼回事?隆力奇呢?」
「隆力奇被敵軍斬殺了,一萬大軍,僅有……三人逃了回來。」這麼鮮卑士兵說話的時候都覺得毛骨悚然,更是畏懼不敢抬頭看向呼韓於,他知道,呼韓於必然會大怒。
事實上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呼韓於頓時冷聲喝道:「人在何處,帶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猖狂。」
鮮卑士兵領命下去,不多時,三名身上負傷,異常狼狽的士兵走了進來,心中擔憂畏懼的他們不敢抬頭看着呼韓於。
呼韓於深吸一口氣,勉強將怒氣壓了下去,問道:「到底是生什麼事了?為何會……全軍覆沒!」雖然還剩下小貓兩三隻,但已經和全軍覆沒相差不多了。
一名鮮卑士兵哭訴道:「將軍,漢人實在是太過陰險狡詐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漢人的陰謀啊!」
呼韓於有些不解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難道得到了什麼消息嗎?」
一名鮮卑士兵同樣極為憤怒的說:「漢軍早就得到了我等出城的消息,在百里外埋伏,敵軍勢大,我等根本不是對手,又有人在歸途阻擋,將大軍屠戮殆盡,僅有屬下幾人逃了出來。」
呼韓於似乎是抓住了什麼,他連忙追問道:「等等,漢軍早就知道消息,這是什麼回事?」
「這都是漢人的陰謀啊,將軍,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復仇啊!」又一人叫道,看着許多鮮卑士兵戰死,他們心中是畏懼又憤怒。
「你們指的是……邊章?」呼韓於眉頭皺得很緊,遲疑片刻,他還是問道。
鮮卑士兵齊聲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這是漢軍將領所言?」呼韓於語氣已經是顯得格外陰森了,讓人覺得寒。
鮮卑士兵一哆嗦,還是答道:「那漢軍將領曾言,此乃邊章與他們聯合,為的便是坑殺我等鮮卑將士,立下如此大功,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這名鮮卑士兵說得有些含糊,但此事卻是至關重要的,呼韓於不敢掉以輕心。
聽見這話的第一反應,呼韓於覺得這或許是漢軍的奸計,畢竟他能成為一軍統帥,亦是有能力之人,絕不是廢物。
可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道理。試想,邊章乃是漢人,而這起義,卻是羌人。然後羌人領北宮伯玉戰死了。
邊章成為了叛軍領,此刻他是鮮卑人,帶着鮮卑勇士和邊章聯合,卻是聽從邊章的計劃,一下損失了一萬精銳,這件事情當真是怎麼想怎麼有問題。
呼韓於表情很是糾結,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混亂了,讓人找不到頭緒。呼韓於隱隱察覺其中很不對勁,卻是說不出個道理,這個時候,很煩,真的很煩。
正在呼韓於皺眉苦思的時候,邊章找上門來了。
呼韓於有些詫異,又提起警惕,讓人將邊章帶了就來。
邊章表情凝重走了進來,看見呼韓於,以及那三名負傷狼狽的鮮卑士兵,他理了理頭緒,道:「聽說方才派出去的人馬敗退回來了,到底是生了什麼?」
「生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呼韓於冷哼一聲,怒目看向邊章,他心中固然不能夠肯定邊章有問題,也無法肯定邊章沒有問題,先試探一番再說。
邊章一愣,神情有些錯愕,他察覺有幾道銳利目光死死注視着他,他有些不解,現是那三名士兵,看向他的目光,宛如有血海深仇一般,他一個驚醒,似乎察覺到什麼。
「莫非有和謠言?呼韓將軍如此輕信嗎?」邊章頓了頓,目光直視呼韓於,質問道。
呼韓於也不看他,冷哼一聲,答道:「那我這一萬精銳到底是怎麼回事,漢軍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早做好埋伏?幾近全軍覆沒,莫非不是你的原因?」
邊章額頭不由得冒出冷汗,他驚訝道:「怎麼可能?呼韓將軍莫非懷疑在下與漢軍有所聯繫?」
呼韓於不屑道:「怎麼,難道就一定不可能嗎?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可不是羌人,而是漢人,若是你為漢廷效力,又有什麼問題嗎?」
邊章表情錯愕,哪怕是他的智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才好,不過他還是保持了冷靜,如果無法將事情講清楚,只會越描越黑,事情的結果也將趨向壞處展。
呼韓於對邊章的尷尬視而不見,繼續吐槽道:「若是我等來此,本來就是一個局,而你邊章,不但想要將叛軍覆滅,更是想要將我等鮮卑將士給覆滅,以此天大的功勞,加官進爵?」
邊章目光淡淡望向呼韓於,朗聲道:「若呼韓將軍當真將全部責任歸咎於在下,在下無話可說,若是呼韓將軍還聽在下一言,千萬莫要輕信漢軍之言,中了漢軍奸計,恐怕我等盡皆喪命於此。」
呼韓於似乎不為所動,徑直取出近旁的佩刀,猛然伸向邊章脖子,冷聲道:「若你今日不給出個解釋,今日便是你喪命之時。」
邊章吞了口口水,亦是微眯雙目,答道:「呼韓將軍當真要到如此地步?」
呼韓於搖頭道:「此非我一人關係,而是數萬鮮卑勇士的生死存亡,不可兒戲。」
「好。」邊章輕輕點頭,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若在下真欲聯合漢軍,豈會只是讓呼韓將軍派遣一萬騎兵出戰,若是讓呼韓將軍派遣全部人馬,再與官兵兩面夾擊,豈非大事一定,一了百了?」
呼韓於也不作答,不過神情亦有思索之色。邊章又道:「若非我邊元允,這叛軍又如何能夠撐到如今,有如今的規模?恐怕早已被漢軍給消滅了。」
「而我邊元允,亦是胸有大志之人,怎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固然為漢人,若漢廷不能讓我施展抱負,反了這朝廷又如何?」邊章此言,一字一頓,極其嚴肅。
呼韓於似乎察覺到了邊章的決心,輕輕點頭道:「便再信你一次。」
不過呼韓於沒有看見邊章目光之中的冷光。
ps,明天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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