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棄傳奇 第2章 2. 橫財

    天無棄前無可進，退無可退，上天不能，入地無門，猶如被關在籠里待宰的羔羊，下一刻就是血花四濺，魂飛湮滅。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停止了。

    美麗少女已閉上了眼睛，她不忍看，也不敢看，眼淚已流下。

    她是為無辜的生命而哭泣，還是為自己即將受到摧殘的命運？

    天無棄不是羔羊，而是比獅子老虎更兇猛萬倍的鬥士。

    覺察到了危險，他的雙手雙腳陡然變成金黃色，發出淡淡金色光芒。

    天無棄沒有任何閃避，身形動了起來，動若脫兔。左手彎曲成爪，突然揮出，帶着呼呼風聲。右拳則狠狠地向大錘轟去。

    幾乎同時，他的左腿騰空，向狼牙棒踢去，右腿則迎向另外一隻大錘。

    難道這人瘋了嗎？居然用血肉之軀和他們的靈器硬碰硬。

    「勾魂四煞」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既然他找死，就讓他死得更快，更徹底。

    豹眼虬髯和黃面大漢不由得在大錘和狼牙棒上，又多加了幾分靈力。

    天無棄冷哼一聲，招式後發先至。

    剎那間，中年書生所有扇骨被他一抓而空。同時，一道爪印從天無棄五指急射而出，直取中年書生咽喉。

    這招大出中年書生意料。他「啊！」的一聲，收回招式，忙回扇擋住咽喉，同時側身躲避。

    可惜他的動作緩了一線。

    「噗——」的一聲，鋼扇未到，爪印已過，中年書生踉蹌倒地，雙手捂着咽喉，鮮血已從指間流出。

    他緩緩倒下，滿臉驚詫，仿佛不敢置信。

    「砰——」

    幾乎同時，天無棄的右拳和大鐵錘相碰，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是兩股力量的直面對撞，沒有任何投機取巧，力大者贏。

    豹眼虬髯全身一麻，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錘身倒灌而來。讓他肝膽俱裂的是他的那柄大鐵錘竟然倒飛而來。

    他的臉色頓時變了，想閃身，身子卻無力。眼睜睜看着鐵錘砸在了他腦袋上，頓時四分五裂，鮮血、腦漿噴了一地。

    同一時間，天無棄左腳斜斜踢中狼牙棒。

    一股大力傳來，黃面大漢如遭雷擊，雙手顫動，已握不住。

    「嗖——」狼牙棒飛上了天空。

    天無棄身形閃動，已到黃面大漢面前，右掌橫着一切，對準他的頸脖。

    黃面大漢雙手握拳，想要架住。

    「咔嚓——」兩聲。

    摧枯拉朽一般，黃面大漢兩手俱斷，脖子也斷，如爛泥一般躺倒在地。

    又瘦又乾的活鬼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一個呼吸之間，三個夥伴已死於非命。他做事一向果斷，現在也很果斷。

    他一個騰空，轉身就逃，身子已到半空，手裏拿着一張符咒。

    就在此時，一個大鐵錘呼嘯着，如天外流星般飛來，重重地砸在他後背。

    沒來得及哼一聲，他的全身骨骼都已砸爛，屍體從半空摔落。以前像活鬼，現在成了真的鬼了。

    隨着飄落的，還有那張符咒。仔細看，可以看到，那是一張「飛馬符」。

    片刻之間，「勾魂四煞」已勾了自己的魂，成為四鬼。

    林風吹來，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正是夏日，烈日高照。

    樹木枝繁葉茂，正是勃勃生機的季節。

    死人不分季節。

    不過，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天無棄深吸一口氣，低頭，靜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心中感嘆，為何世間總有這樣莫名的殺戮？

    一擊必殺已成為天無棄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否則無法在那片空間存活。

    在那個空間不停地廝殺，剛回到這個靈界，又是無法逃避的搏命。

    他突然大喊：

    ——能不能好好讓人修個仙啊——

    ——我只想做個安安靜靜的修靈者啊——

    聲音振聾發聵，響徹雲霄，驚起無數林間山鳥。

    一陣嘰嘰喳喳鳥鳴過後，山嶺復寂靜。

    少女已睜開了眼，一旁索索發抖。她看到地上的屍體，是那四個惡魔的。

    ——難道是他殺死這些惡魔的，那他是不是比那些惡魔更可怕，不過聽他剛才的話語，好像只想修仙，不想殺人。

    她的眼神露出一絲驚恐，也有一絲希望。

    天無棄轉身，看到了依舊蹲在茂密草叢的美麗少女，心情變得明媚起來，親切的笑容浮在臉上，露出愛慕的眼神。

    初見美女，大多數男人都會假裝紳士，和藹可親。

    他溫柔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嚇着你了。我不想殺人，也不想大喊大叫的。是他們先動手，被逼的啊！」

    果然是他殺了這些壞人，他好像自稱天無棄。

    看到這個眼神，少女心中大定。

    她很熟悉這種眼神，村子裏的小伙見到她，都會露出這種眼神，甚至有些大叔大爺也會。

    當這種眼神出現時，她去求對方辦事，總能無往而不利。

    她低着頭，紅着臉，說道：「你殺了這些惡魔，太棒了，你真厲害。」

    聽到她的誇獎，天無棄痴痴傻傻地笑着，哈喇都流了下來。

    少女柔聲道：「天無棄道長，可不可以幫個忙？」

    天無棄哈哈一笑道：「不要叫我道長，顯得老，叫我無棄大哥就行。姑娘有什麼要求，請儘管吩咐。」

    少女紅着臉，低聲道：「好。無棄大哥，我的衣服被那些壞人扔到那裏的樹頂上去了，能否幫我拿下來。」

    「哪裏？」

    天無棄抬頭四處察看。

    少女抬起芊芊玉手，遙指了一個方向。

    隨着她手的舉起，不小心露出兩個渾圓豐滿的玉兔。

    天無棄目光銳利，早已看到，咽下一口口水。

    少女看到了他的目光，更加羞紅了臉，像一朵盛開的花。

    天無棄感覺自己行為太過輕佻，輕咳一聲，忙飛上空中，沿着少女手指方向，看到一件土黃色粗布衣正在樹梢隨風飄蕩，他輕輕抓起。

    衣服雖然簡陋，但似乎散發出沁人心扉的莫名香味。

    天無棄回到少女身邊，閉着眼睛，不敢正視，把衣服遞了過去。

    也許正是眼睛閉着，看不見對面，也許是他故意的，他的手居然觸碰到了少女的小手。

    光滑，細膩，如絲般柔滑。

    天無棄如觸電般，趕緊縮手。

    少女悉悉索索穿好了衣服，天無棄也睜開了眼。

    雖然是普通布衣，少女穿上，依舊掩蓋不了那亭亭玉立的曼妙風姿。

    「我叫卓卓，非常感謝無棄大哥救命之恩。」少女低頭，雙手輕輕搭於左胯處，微微屈膝，行了一個大禮。

    天無棄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卓卓臉色緋紅，緩緩站了起來。

    天無棄撓了撓頭，道：「卓卓姑娘，你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

    卓卓道：「不麻煩無棄大哥了，我家就在這個山坡下，這裏我經常來。」

    天無棄道：「沒關係，正好我要下山，就陪着姑娘一起走吧！」

    卓卓實在不想這樣一個大殺器跟着自己，雖然他好像沒有惡意。

    她眼睛一轉，說道：「無棄大哥，這裏這麼多屍體，曝在曠野，挺瘮人的，不如先埋了吧！我回家拿鐵鍬去。」

    天無棄哈哈一笑，道：「卓卓姑娘，不用這麼麻煩，看我的。」

    只見天無棄單手一伸一縮，四人屍體凌空飛起，堆成一摞。他雙掌上下翻飛，然後掌心猛然一吐，兩條火龍激射而出，把屍體點燃。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焦味。

    卓卓捂住鼻子，偷偷地向一個林間小路走去。

    很快，火滅味散，剩下一小堆灰燼。一陣風過，揚起灰白色塵粉。

    「咦，居然忘了還有這個。」天無棄喃喃道。

    骨灰堆里，露出幾個銀光閃閃的東西。

    天無棄走上前去，撿起，是空間戒指，共有五個。

    天無棄一一查看，臉色笑容越來越盛，最後，開心得大叫起來。

    「哈哈哈，——發財了」

    「哈哈哈，——發財了」

    「……」

    笑聲在響亮，在林間飄蕩。

    他一邊哼着不知名的歌，一邊把「勾魂四煞」用的兵器以及五個空間戒指全部放入葉西風送的空間戒指，然後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他的右手食指上，依舊帶着了空送的戒指。他本想看下，裏面有什麼東西。但想到這僅是信物，非己物品，君子誠之為貴，也就不再查看。

    只要下一陣雨，將會洗刷掉所有血跡。花草樹木也會很快恢復成長，變得茂盛。曾經打鬥的痕跡也將會隨着消失，「勾魂四煞」消失的原因將無人知曉。

    天無棄忽然發現，自己挺適合做某一行的。——殺人越貨的那一行。

    「嗡——嗡——」天邊傳來低沉的雷聲。

    他抬頭望天，遠處黑雲密佈，正向這邊吹來。

    剛想到雨，天空馬上就來雨了。

    天無棄眼角的笑容更甚了，嘴都合不攏了。

    不知何時，卓卓又悄悄回到這裏，正如她悄悄地走。

    ——為什麼她要回來？是感覺一走了之，顯得不禮貌，還是其他？

    她咬着嘴唇，溫柔道：「無棄大哥，這麼開心啊！發什麼財了，能否告訴小妹？」

    天無棄笑道：「當然可以。」

    他的眼睛左右察看了一下，四下無人。他聲音很低，神秘說道：「空間戒指里有五百一十二兩白銀……」

    還沒等他說完，卓卓就驚訝的大叫起來：「五百一十二兩白銀，一輩子都花不完啊！」

    她的眼睛開始變大，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她回來，原來是為了財。

    天無棄驚詫她的美麗，忽然閉嘴，靜靜地欣賞着。

    ——如果她知道，除了五百一十二兩白銀，還有一千零二十四兩黃金，會有怎樣的神情？

    ——如果再加上八百萬兩銀票，一箱珍珠，六十四幅字畫，又會有怎樣的風采？

    ——還有一個黑色箱子，單獨用一個空間戒指裝了，裏面裝了一些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的黑色物品，狀似縮小版無柄方頭短刀，共有二百五十六塊，應該也是價值不菲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想從天無棄手裏拿到錢並不不容易。但女人從男人手裏拿錢的方式有太多了，據說至少有一百二十八種。

    卓卓迎着他的目光，甜甜笑道：「無棄大哥，我怕，能否送我回家？」

    天無棄喜出望外。

    山林間，小路狹窄，僅容一人通過。

    卓卓輕移蓮步，走在前面，步履輕盈。娉娉裊裊，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天無棄跟在後面，看着前面婀娜身影，不由痴了。

    「轟隆隆——」

    一聲驚雷響起，烏雲滾滾而來，林間風聲也逐漸變急。

    很快，天空已經烏雲密佈，四周昏暗下來，猶如夜幕降臨。

    「不好，要下雨了。」天無棄道。

    話音剛落，整個天地驟然閃亮，又一個霹靂下來，豆大雨點落下。

    卓卓「啊！」的一聲驚叫，回頭說道：「前面有個山神廟，可以躲雨，快跟我來。」她快步疾走。

    夏日的雨，說來就來，傾盆大雨突然從天而降。

    山路頓時變的泥濘、滑碌。

    「啊——」，卓卓又是一聲驚叫。她腳步一滑，就要摔倒。

    天無棄在後面看的真切，連忙飛身移步，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光滑細膩，他不由心神一盪，一時竟忘了鬆開。

    卓卓臉色一紅，也沒有掙脫。兩人一前一後，手牽着手，繼續前行，像一對遊山玩水的年輕戀人。

    她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覺得自己可以抓住些什麼東西，比現在生活好很多的一些東西。

    女人本就時常會有一些神妙奇異的感覺，就好像野獸的某種本能一樣。

    很快，一座山神廟在他們面前出現。

    此山神廟泥土落成，年久失修，早已破落不堪。大門也不見，中間有個神像，灰塵滿身，牆面灰不溜秋，屋頂兩角，雨水不停流下。還好在廟宇另外一角，泥土還算乾燥。

    兩人站在那個乾燥的角落，全身已濕透。

    天無棄靈氣運轉，泛起層層霧氣。少頃，他的衣服，頭髮已然變干。

    卓卓的夏日布衣單薄，濕透後緊緊貼着她的肌膚，勾勒出她凹凸之間的美妙身材。

    狂風吹過，捲入細碎雨水。雖然是夏季，但山林里的暴雨，一下子降溫了許多。

    卓卓輕輕掙開牽着的手，抱着雙臂，濕漉漉的長髮掛在臉上，索索發抖，仿佛荷塘里風雨中盛開的蓮花。

    「好冷！」卓卓輕聲說道，聲音楚楚可憐。

    女人說冷，下一步男人該怎麼辦？傻瓜都知道吧！

    但現實中，卻又有很多傻瓜。

    天無棄不是那樣的傻瓜。

    他本身衣裳襤褸，沒有多餘衣物，情不自禁把她抱住。輕聲說道：「讓我給你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