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尋三人離開後,這群書生和和尚有些詫異,似乎不太確定那人是不是王尋,畢竟他們也沒有見過。
不過又很快淹沒在爭吵中了。
和尚和書生比口才,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星路空寂,白霧茫茫,依稀能看見幾顆星辰之光,在遙遠的地方閃爍着光芒。
一道流光,穿天越地,飛梭在星路上,速度之快,望影絕塵。
正是王尋的穿天梭。
穿天梭中,王尋與落長河慧智而坐。
「沒有王兄竟然有些穿天梭這種奇物,一般情況下不是大勢力才擁有這種東西嘛?看起來此物等級不低啊。」落長河有了興趣,看着穿天梭嘀咕道。
「善哉,善哉!」
慧智也心情不錯,有了這穿天梭,達到太歲天應該很快,而且還能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能追的上穿天梭速度的人,不多。
王尋面色平靜,沒有接兩人的話,顯擺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在王尋身上。
「也不要太大意,星路上沒有那麼安全。」落長河似乎感受到了慧智的想法,不由的提醒道。
慧智點頭,作為佛荒公子,他的傳承不會比青天任何一個勢力差,有些事情他也清楚。
「嗯?莫非這星路上,還有什麼?」王尋有意詢問道。
「沒錯,星路上危險重重,不說這些先天災害,還有數不盡的星盜,一般都是附近星辰的修士,還有一些是太歲天的逃犯,當然最危險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太歲天的軍隊。」落長河搖着扇子解釋道。
對於一個滿腹經綸的儒修而言,知識就是力量,知道越多,也就越強。
似乎看出王尋不解,落長河接着解釋道:「太歲天不同於青天,作為一個第三步修士雲集的地方,太歲天更屬於王朝之爭。」
這是王尋第一次了解太歲天,而且太歲天竟然是王朝之地。
如今王尋已經不再是那個初入修行界懵懂的新人了,作為王朝,他們主宰者不同於其他修士,他們一般被稱為王或者皇,甚至帝!
這些稱謂可一點也不簡單,通過王尋天蔚教一段時光的了結,一般能被稱為君王的修士至少都有着第八步的修為,而且只有絕顛,才會出現皇或者帝的稱謂,其餘又有幾人敢有這樣的稱謂?
修士一般名字出現這類詞,其必定會染上大因果的,這是一個規則,其關鍵在於你受不受得起。
若是一個普通修士自稱為王,那必定不得好死,天地反噬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但同樣有例外,比如凡人就不在這個約束下。
畢竟修士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亞於逆天而行,這就是欲戴王冠,必受其重的道理。
逆天而行,在沒有絕對逆天之力,有些規則就是不可逾越的!
還有一個例外就是王朝,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遙遙立於絕顛,生生在天地中開闢出了一條路,王朝與皇朝的主人可受其庇佑,以君王或者皇之名貫之而不受影響。
最為關鍵是皇朝可集一國之氣運,加持之上,其修行速度遠比正常修士要快的多的多。
而且在一國之內,他可以調集舉國之力,戰力突飛猛進,能越級而戰。
這也造成了,一些人對於王朝建立的渴望。
當然王朝也不是誰說建就能建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落長河接着說道:「太歲天其以太歲皇朝為主,據說這個太歲皇朝建立已經有了三千多萬年的歷史了,雄霸着整個太歲天,一己之力鎮壓諸教,掌管着太歲天的萬千種族,可以說的上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見其在太歲天的地位,也可以說太歲天就是太歲皇朝!」
「本來這沒有什麼,無數年來都是這樣,尤其像我這種儒修進入太歲皇朝弄不好也是一方文臣,掌天下教化,受氣運加持……」
說着說着落長河就開始跑題了,換句話說開始吹牛逼了。
慧智底下頭念叨着:「我佛慈悲……」
「咳咳…」王尋只好提醒。
「啊,跑題了,我剛說道哪裏了?」落長河反應過來有些茫然,扇了扇手中扇子,看起來風度翩翩,其實就是一個大寫尷尬,只不過他並不在意。
「你說到本來了……」王尋幽幽開口。
「嗯,對,對對對,本來也就這樣,進入太歲天我們該幹嘛就幹嘛,反正就是修行嘛,那裏不能修行,不過五十年前一些去往太歲天的長輩們傳過一條消息。」說道這裏落長河本想吊吊兩人胃口,看看兩人好奇的表情,不過慧智顯然知道這些事,絲毫不為所動,而王尋更是一臉漠然,一點也不關心。
大失所望的落長河惺惺接着說道:「太歲皇朝崩了,這個有着三千萬年歷史的皇朝一夜之間崩塌,就連屹立三千多萬年的太歲雕像也在一夜之間碎了,太歲皇更是被一股力量反噬而死!
如今太歲天兵荒馬亂,一見太歲皇朝分崩離析,各路諸侯紛紛裂土為王,你們懂得,剩下不用想也知道誰都不服誰了,肯定現在都在幹仗。」
落長河惋惜說道,本來他還想入朝為官,體驗一下文成武將的感覺,如今估計有些懸了。
「好端端的你說太歲皇朝為何突然就崩了?會不會是…?」慧智疑惑問道。
「會是什麼?」落長河問道。
「你是說是和青天同一股力量幹得?」王尋直接開口道。
「這不可能…吧!」說着說着落長河語氣變軟了,有了些遲疑。
「他們有着力量?」
「有可能!」
「一切事情皆有因果,不過想來和我們牽扯不大。」慧智說道。
說道這裏,兩人有些消沉,畢竟像這種可以說是大勢所向,對他們這些修士說是沒有影響那是假的。
太歲皇朝沒有崩時,雖然天威難測,但必定有着完善的規則,有規則那必定有規則下的生存之道。
亂世就不一定了,就連凡人都知道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對於修士而言也差不多,尤其是在這種以皇朝為主的環境中,個人力量,終究比不上一個軍隊。
「你剛才說星路上的軍隊又是怎麼回事?」王尋向着落長河問道。
「我沒有說嗎?」
王尋和慧智齊搖頭。
「好吧,一般來說,像我們這樣的外來人口,太歲天是歡迎的,以前星路上在太歲天門口都有太歲皇朝的士兵把守,一方面是了鎮守,但實際上你懂的,面子唄,作為太歲天門戶,怎樣都要彰顯下太歲皇朝的地位。
另一方面,是為了殲滅附近的星盜,有辱皇朝影響,只不過閻王好鬥,小鬼難纏,路過之於總要收個過路費什麼的,也比較好處理,畢竟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也不會太過分,之前太歲皇朝軍法是相當嚴的!
不過如今,據說鎮守的秦大人,可是一個貪心級重的傢伙,據說,我是說據說,自從太歲變天后,這個秦大人可是被星盜買通,沆瀣一氣,如今可以說的上雁過拔毛。」
「你這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才五十年對太歲天的消息都這麼清楚了。」王尋讚嘆。
「那當然,我儒修敬老愛幼,可是傳統美德,一代代相傳,前輩對後輩可是相當照顧的!」落長河笑道。
聞言王尋張口道:「門人?」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儒修向來尊師重道,對於長輩是相當敬重的,當然這指的同一系的長輩,以及一些有名望的儒修。
至於聖人,那是所有儒修的信仰,畢生追求的典範,沒有一個儒修不敬聖賢。
儒修的力量來源於思想,他們不修大道,只追求內心的思想境界,這剛開始還可以效仿古人之路,但越到後面,就越難。
所以說儒修是天下修行最少得一脈,境界越高,人數就成幾何倍的降低,甚至能登頂就更是少之又少。
古來絕顛不少,聖人如曇花一現,就很能形容這種情況。
「這倒是個麻煩…」聽見落長河說道太歲天門戶的情況,慧智不太樂觀。
「佛門不是講究四大皆空,你還在乎這些外在東西?」
「空即是不空,不空即是空,你不懂!」
這句你不懂,猶如暴擊一樣,重傷王尋和落長河。
落長河忍了忍,沒有與其爭辯。
佛門萬千言論,唯有一句你不懂,最高深莫測。
這一句,你不懂,就足以橫掃其他一切言論。
佛在心中,萬事唯心,懂也不懂,你可懂?
落長河不在這方面糾結了,因為沒有必要,之前那群和尚和書生之所以吵起來,也是因為這一句你不懂!
和尚的你不懂,和書生的你不懂,是兩種概念。
一個佛道通理,苦研經文,一個才高八斗,滿腹經綸,一句你不懂,宛若迎頭一擊,忍不住,非要講出個你懂我懂才行。
在這一點上唯有儒修和佛修才能做到。只動口不動手。
若是別人估計早已經暴起了,也只有佛修和儒修才會有這種「閒情雅致」!
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而言,最後都是以平手結束,估計差不多就是詞窮了就會結束。
「也不是沒有辦法,不要小看修士的智慧。」落長河道。
「什麼?」
「偷渡!」
「………」
「若是以前,太歲皇朝鎮壓太歲天時,偷渡弄不好就玩完了!但現在不一樣了,兵荒馬亂的,誰管你是從哪裏來的!」
「好像,有點道理啊!」
「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