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龍,通知弟兄們,緊急集合……」
站在指揮所,雙手緊握成拳,此時此刻的陳昊空,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凜然的殺氣。&#
怒了,徹底的怒了,望着躺在擔架上的那個人影,陳昊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傲世群雄的楚天鳴麼?
和陳昊空一樣,胡傲軍,袁大剛,曾小虎,曹偉等人,此刻全都是赤紅着雙眼,身上更是澎湃着一股驚天的殺氣。
出於職業的敏感,胡傲軍和曾小虎以及曹偉等人,在與那輛麵包車擦肩而過的時候,總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於是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兄弟三人立即調轉車頭,繼而將那輛麵包車攔了下來,結果,還沒等他們開口盤問,文茹萍就驚慌失措的沖了下來。
接下來,胡傲軍和曾小虎以及曹偉等人,便見到了遲遲未見回營的楚天鳴,只不過,在拉開車門的那一刻,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面對任何困境,都是那麼雲淡風輕的楚天鳴,竟然會像剛從血海里撈出來一樣。
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甚至都來不及詢問其中緣由,胡傲軍和曾小虎以及曹偉等人,便將楚天鳴帶回了駐地,當然,一同前行的,還有阿旺和文茹萍等人。
可惜的是,面對如此嚴重的傷勢,突擊隊裏的軍醫,竟然嚇得束手無策,即便是陳昊空將口頂在他的腦門,最終也無濟於事,因為在這軍營里,他缺少手術時的必須器械。
此刻,聽到陳昊空的怒吼,胡傲軍連忙沉聲說道:「暴龍,兄弟們都已經集結在外面,只不過,以頭現在的傷勢,我們必須馬上送他去醫院。」
「這我知道……」
聽到胡傲軍的提醒,陳昊空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緊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涼氣,陳昊空又連忙沉聲說道:「傲龍,我和毒龍送頭去醫院,你和狂龍以及土龍等人,立即帶領人馬去事發現場看看,一旦發現任何線索,記得立馬向我報告。」
「是……」
接到陳昊空的命令,胡傲軍哪敢遲疑?是以,與曾小虎和曹偉等人對視了一眼,胡傲軍便立即轉身朝外面衝去。
「第一,第二戰鬥小組,馬上跟我走……」
衝出指揮所,胡傲軍也沒有多言,緊緊只是發出一聲低吼,便抱着跳上了旁邊那輛軍用吉普。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多問,誰也不敢怠慢,姚文兵和賈浪兩人,立即領着身後的隊員,紛紛跳上了旁邊那輛軍卡。
「胡……」
遠遠的,看着胡傲軍的背影,剛剛抵達駐地的徐曉麗,有心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化為一聲無言的嘆息。
老實說,她怎麼都不曾想到,此次前來探親,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回想數月之前,某人在川北翻雲覆雨的時候,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然而,在這偏遠的大理小鎮,卻是落得個人事不知的下場。
可以想像得到,接下來的大理地區,乃至整個滇南省,都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牽連其中。
當然,這些事情,根本不是她所能過問的,所以,此時此刻的徐曉麗,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任由胡傲軍等人從自己的身邊一晃而過。
「快,毒龍,快來幫忙……」
胡傲軍等人剛剛走出指揮所,陳昊空就已經抓住了擔架,跟着他的舉動,袁大剛也立即彎下腰身,然後,和陳昊空一起,兩人當即小心翼翼的,將楚天鳴抬出指揮所。
「小心點……」
跟着陳昊空和袁大剛的腳步,文茹萍則是一邊注視着擔架上的楚天鳴,一邊不時提醒着陳昊空和袁大剛等人。
應該說,楚天鳴是她的殺父仇人,是毀滅她們文家的罪魁禍首,身為文家子弟,文茹萍着實恨不得親手殺了楚天鳴。
然而,在見到楚天鳴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文茹萍卻似乎忘記了所有的仇恨,她只知道這是一條人命,她不能見死不救。
到如今,已經將楚天鳴交給了陳昊空等人,她似乎可以功成身退,可是,文茹萍並沒有這樣,她還是守護在楚天鳴的身邊,甚至打算跟着跑去醫院。
為什麼會這樣,文茹萍自己也說不清楚,如果一定要有個理由,那她只能說,這幾天時間,看着報紙和電視裏的報道,文茹萍不得不承認,楚天鳴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可惡,為了災區人民的人身安全,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官兵,着實付出了太多。
所以,沒什麼好說,就衝着這點,她可以暫時放下個人恩怨,從而為災區人民,儘量留住這麼一個好人,是的,好人!
與此同時,在江南沈艷紅的老家,秦語冰和陳若琳以及阮美玉等人,此刻也未曾入睡,她們正圍坐在一起,為明日的酒宴而做準備。
「紅姐,你們這裏的習俗怎麼那麼奇怪?別人過來喝喜酒,還能有紅包領得?而且,還是按人頭來的?」
將剛剛從銀行里換來的嶄新鈔票,分別塞進紅包袋裏,陳若琳立即衝着身邊的沈艷紅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聽到陳若琳這麼一說,秦語冰也立即苦笑着搖了搖頭:「就是,一個五十,一桌按十個人算,那就得五百,然後再加上買菜的成本,以及酒水等等,那豈不是得一千多塊?」
「呵呵,職業病又犯了,是不是?」
對此,沈艷紅立即翻了翻白眼,到底是生意人,開口,閉口,就得先算算成本,還真是讓人有些無語。
「不是……」
面對沈艷紅那鄙夷的眼神,秦語冰連忙略顯尷尬的說道:「我只是好奇,你們這邊的鄰里鄉親,一般都會送多少賀禮?」
「呵呵,鄰里鄉親,一般也就是一兩百塊,宗族近親,倒是會多一些,不過也多不到哪裏去。」
迎着秦語冰那好奇的眼神,沈艷紅當即淡淡一笑,誠如秦語冰所說,她們鄉下辦酒席的成本,着實比較偏高,甚至可以說,這種紅白喜事的酒席,一般都是虧錢。
「呃……」
聽到這話,陳若琳立即將手中的紅包一扔:「折騰了大半天,最終還得虧本,那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嘻嘻……」
看着陳若琳的舉動,沈艷紅還沒來得及開口,阮美玉就忍不住啞然一笑:「鄉下人,圖得就是個熱鬧,一般很少有人會想着在這方面賺錢。」
「呵呵,聽到沒有,美玉的腦瓜子,顯然要比你們聰明。」
對此,拍了拍阮美玉的肩膀,沈艷紅連忙遞去一個欣賞的眼神,到底是大山里出來的人,心地總是那麼的淳樸,這和她們鄉下人基本差不多。
「呃……」
面對沈艷紅的調侃,陳若琳頓時無言以對,雖然她討厭用鄉下人和城裏人這樣的字眼,來區分某些人群,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鄉下人和城裏人確實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而坐在她身邊的秦語冰,則是頗為感慨的說道:「這樣,其實挺好,想想咱們那個圈子,可就沒那麼單純了,比如我剛畢業的那幾年,着實接到不少請帖,雖然沒怎麼,可人家卻一點都不客氣,竟然說人不去沒關係,份子錢一定要給,說真的,我都不知道她們怎麼說得出口的?」
「嘻嘻……」
聽到秦語冰的感慨,陳若琳頓時忍不住啞然一笑:「姐們,原來你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啊?我還以為只有我那麼鬱悶呢!」
「太多了,只是不想說而已。」
「老實說,我曾經也被這樣的事情煩得不行。」
相比秦語冰那滿臉鬱悶的樣子,陳若琳則是笑嘻嘻的說道:「不過,自從我離家出走之後,她們就不到我了,所以,我也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你們啊……」
看着兩人在那互吐苦水,沈艷紅立即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遇到這種人,直接不理她們就是,一次,兩次,別人也就不會再繼續厚着臉皮找****來了。」
「嗯……」
聽到沈艷紅這麼一說,秦語冰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拉不下面子,後來,煩了,乾脆就不理她們了。」
「這就對了……」
衝着秦語冰嫣然一笑,沈艷紅便抓起最後一疊紅包袋,繼而滿臉微笑的揮了揮手:「姐妹們,抓緊時間,搞定這些,我就去弄點夜宵。」
「不用了,我正在減肥……」
此言一出,陳若琳立即搖了搖頭,緊接着,注意到秦語冰的臉色有些異樣,陳若琳便連忙大聲說道:「別說我沒警告你,最好別往歪處想,否則,本****跟你沒完!」
「哈哈……」
看着陳若琳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秦語冰頓時忍不住哈哈一笑,說真的,她確實準備調侃幾句。
「你……」
這一陣放肆的大笑,讓陳若琳頓時有種莫名的心虛,於是乎,瞪着雙眼,陳若琳就準備給秦語冰一點教訓。
然而,就在這時,秦語冰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繼而露出一臉的痛苦之色。
於是乎,到了嘴邊的喝斥,立即化為一句關切的問候:「怎麼啦?」
「沒,沒事,就是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
輕輕的搖了搖頭,秦語冰緩緩站起身來,繼而衝着沈艷紅等人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紅姐,剩下這點就交給你們了,我得去歇會……」
「行……」
望着眼前的秦語冰,沈艷紅當即輕輕的點了點頭,只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當秦語冰露出一臉的痛苦之色時,她的心裏也莫名有些悸動,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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