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等了七年都沒有回來的女人,放棄了大好江山,值得嗎?」
耳邊傳來門合上的響聲,溫清黎苦笑,竟然有透明的眼淚奪眶而出……
突然,門聲驟響。
他抬頭看去,溫清朗又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拿酒杯碰了他的酒杯一下,然後,一口灌了下去。
溫清朗撩唇反問:「你為了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守寡了那麼多年,甚至一生不娶,值得嗎?」
「值得!」回答,擲地有聲,乾脆利落。
溫清朗不置可否的笑笑,看着自己淚流滿面的大哥,從桌上的盒子裏優雅的抽了幾張面紙,遞給他,嘆了口氣:「擦擦吧。」
一個冷情的男人哭了,說明他是真的,愛了!
兩個大男人,不待多時,就喝的醉醺醺,酒氣,迅速的蔓延了整個包廂。
偏偏,溫清朗眼中全是清醒和冷漠,他喝不醉,忽而聽到溫清黎說:「今天從美國來了一個女人,你猜她見我的第一面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你很帥。」
「……是你好!」
溫清朗眼裏漸漸又有了笑意,沒有說話。
溫清黎不理他,又說:「她似乎暗戀着你呢,自從我對她說溫清朗走了,她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天下來,心不在焉。想不想知道這個暗戀你的女人的名字?」
他們不知外面的天色突然黑了下去,壓抑而沉重的寒氣,伴隨着磅礴大雨,驟然清洗了整個喧囂的城市。
聊天,正常繼續。
「不想知道。」溫清朗隨意的躺在沙發上,閉了閉眼,邪肆的扯了扯領帶,領口在喝酒的時候不經意開了大半,健碩而小麥色的胸膛,徜徉在醉人的燈光下,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擁有着巨大的力量,爆發力十足,散發出致命誘人的魅力。
睡過去的前一秒,暗沉的說,「不在乎……」
今天剛動了一個大手術就來喝酒,他……也該累了。
溫清黎挑眉看着眼前這個睡着的弟弟,讓他聯想到一個俊美不凡的修羅,在假寐。
完美的……有些過分點了吧?
瞧了眼倚在茶水缸身上那一根星火燎燎,卻無人問津的煙,拿起抽了起來。
然而……
在大雨里的另一個角落裏,卻泛着格外悲傷而絕望的氣息,帶着一股讓人心疼的茫然、揪痛和折磨。
來一暖搞不懂……她真的搞不懂,問了那麼多人,竟然誰都不知道溫清朗去了哪兒?!
她等了那麼久,恨了那麼久,卻連他的面都見不到,還談什麼為自己報仇?
溫清朗都走了,她心中的恨,怎麼辦?
來一暖一時之間茫然無比,無助無比,她為什麼活到了現在?不就是依靠仇恨溫清朗的力量,而活着的嘛……
可是現在,她的恨將可能永遠沒有釋.放的出口,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來一暖,也是季憂晴,腳步踉蹌的走在大雨淋漓的行人路上,仿佛像一個麻木冰冷的木偶,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所有感知。
她這面目全非的人生,該怎樣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