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一暖無奈的想,這老天爺怎麼就喜歡看人,丟了心?!
「誰的電話?」
「哦……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莫凡帥的問聲拉回了一暖的思緒,她轉身傲然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讓被看的男人,暗地裏咬牙切齒。
拽什麼拽!
一暖說:「能不能成,就在這兩天了。」
聞言,莫凡帥的臉色逐漸深沉起來。
他明白,她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
「我想見你。」
同一個醫院裏,蘇然住在最高層被人保護着,今天她打了電話給溫清朗。
彼時,溫清朗正在辦公室批示文件。
他說了好,就掛了電話,幽深的看着外面的風景,讓人看不透心思。
蘇然今天脫下了病服,換上了今年最新款的裙子,還化了淡妝。溫清朗推開房門的時候,她站在窗前,轉過了身體,看見他,開心的笑了。
如果被他愛着,一定是一種幸福,可惜……她從沒得到過他的愛,罷了。
「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溫清朗平靜的睨着她。
「不是的。」蘇然搖頭,緩緩的走向他。
「我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埋在我心裏很久的事情。也許告訴了你以後,你可能會讓我生不如死……」
溫清朗黑眸微眯,看着蘇然今日不同往日的打扮,心裏已有了預感。
蘇然在他面前站下。看着這張令她迷戀的臉孔,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沿着男人的輪廓,溫柔的撫摸着,她痴痴的看着他,苦澀的說:「清朗。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溫清朗看着她,沉默不語。
「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我嫉妒,我非常的嫉妒季憂晴,嫉妒她被你重視着,嫉妒她在你的眼睛裏,嫉妒她在你的……心裏。只有她會讓你失控,七年前的很多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害怕你就那樣丟下我,擁着她走了。事實是:在我和她之間。你真的選擇了和我分手。」
說着說着,蘇然依賴的抱住溫清朗的腰,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說:「是不是只有我快要死掉的時候,你才終於捨得給我一絲這樣的溫柔?不拒絕我。」
「蘇然。」溫清朗剛喊出名字,蘇然就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性感的薄唇中間,她哀求的看着他:「不要說話,聽我說話……」
她害怕聽到他疏離淡漠的語氣。
微笑着,她看着他默然不語,複雜凝着她的模樣。溫柔而小聲的說:「我不喜歡季憂晴,一點都不喜歡她,所以,那天我約了她到茶館。在她面前宣告:你是我的男人,你最愛的是我!我罵她是小三!!!」
溫清朗俊美的臉孔,危險的晦暗了下去,他拿開她抵在唇上的手,淡淡說:「蘇然,你不該那樣說她。」
蘇然貪婪着嗅着他好聞的氣息。忍着眼淚,靠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我現在才知道曾經的我有多可惡……可是已經晚了啊,那天的約見是陰謀,季憂晴出了茶館就被我和安白天的人抓住了,我們把她帶到海邊,用一把刀,殺了她。那個時候,她是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在她死之前,安白天侮辱着她,把她踩到腳底下……她死前經歷了驕傲被毀滅的痛苦,而我,不但袖手旁觀,還壞心眼的告訴季憂晴,你在我身邊呢!我告訴她,就是你讓我和安白天殺了她的……清朗不要恨我,不要討厭我嗚嗚嗚……」
蘇然徹底哭了,說到最後,徹底的在溫清朗懷抱里害怕的哭了,她死死的抱着他,不敢鬆手,怕他會甩開她,用那樣憤怒又厭惡的目光剜着她,以後,再也不理她了。
她好害怕!!!
即使預料到她將說出的話,可當親耳聽見她的承認,聽見這個全過程,溫清朗還是沉痛的閉上了眼,那時的憂晴,該有多痛……
「蘇然,你為了你的私心丟棄了人性,你真覺得值麼?」他聽到自己幽冷的嗓音問道。
抱着他的女人,卻只是在忘乎所有的哭,渾身上下充斥着絕望的氣息。
他嘆了口氣,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拉了出去,西裝外套卻緊緊的被女人揪着,不放手。
「蘇然。」他低聲說。「放手!」
「對不起,清朗,對不起……」
女人的傷心被他忽視,他別過俊臉,低沉的聲音徹底冷了:「你難道不覺得我的反應很奇怪嗎?讓我給你個提示:我沒有對你的這番話,做出任何震驚的表情!」
蘇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裏,聞言,她不可置信的瞪大淚眼,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心臟幾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動。
「你……不,不會的。」她想到他早就知道了的可能性,立刻就搖頭否定。
他知道她最醜陋的一面嗎,不,不!
然,她的不,終究是妄想了。
溫清朗幽深的睨着狼狽不堪的女人,說:「我不但早就知道是你和安白天害死了季憂晴,我還知道,季憂晴沒有死。」
沒有……沒有死?
這句話,真如炮彈炸了蘇然整個世界,她幾乎是站不住了,而溫清朗也沒有伸手扶着她,任她顫動着身體,一點一點的崩潰在地。
「她現在是市長曾經的未婚妻來一暖,她已經開始向我們報復。」溫清朗的目光淡漠到極點,告訴這個愚蠢的女人,外面發生了多少事。
「安白天已經被她送進了監獄。她現在在想辦法讓安白天自己認罪,換言之:讓安白天自己弄死自己,才能讓她仇恨了七年的心有一絲平息。同時,她也在找你。」
蘇然閉上了眼睛。顫抖的問:「這是真的嗎?」
聞言,溫清朗忍不住彎起嘴角,眼裏卻不帶半點的笑,「你認為我會拿這件事和你開玩笑?」
「……」蘇然喉嚨艱澀,再也沒臉說一個字。
「蘇然。我一直在等着你向我親口訴說,我甚至想過,要怎麼弄死你,才能讓你覺得最痛不欲生?」
溫清朗蹲下他矜貴的身子,伸出手,狠狠的扼住蘇然的下顎,抬起她的臉,讓她看向他冷笑的臉。
蘇然面無顏色,她呆滯的看着溫清朗,許久許久。說:「我現在已經痛不欲生了,不過我高興,她還活着……」
壓抑已久的怒氣,膨脹起來,溫清朗幽深的黑眸,更加寒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安靜的病房裏,冷冷的響起:「蘇然,這些年來,看見我你就不會覺得愧疚麼?殺了我最愛的女人。卻在我面前,裝了那麼久,你還口口聲聲的說你愛我,讓季憂晴以為是我想她死。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如果是,那麼,請你把你的愛,收回去,我溫清朗,承擔不起——」
悲涼的味道充斥在蘇然的眼睛裏。她看着他,心血上涌,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溫清朗,深邃的眸里閃過複雜。
她脆弱的聲音在說:「我知道,我有多不好,可是能不能看在,看在我還有三個月可活的份上,讓我每天看到你,哪怕就一眼……我快死了啊,清朗!!!」
說到最後,喊聲是如此的空洞和無力。
溫清朗甩開她的下巴,站起身來,終是,不再說刺激她的話,看了地上那口血一眼,他收回目光,拿出煙盒,抽出了一根煙,點了火,放在嘴裏抽了起來,無溫的臉上似乎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嘆息……
也不知道,是在嘆誰。
而蘇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痴了。
報應來了,她接受,但無法接受在最後的日子裏,見不到溫清朗,真的……無法接受。
*******************************************************************************************************************************************************************************************
那是一輛黑色轎車如風般的駛來,吱——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司機從車上下來,到了後座,恭敬的把車門打開,管銘軒冷着臉從裏面站了出來,他抬頭,看着「警察局」三個字,眯了眯眼,對司機說:「你在這兒等着。」。
「是。」司機應下,看着自家總裁高大的背影逐漸遠去。
當安白天聽到有人來看她的時候,她第一時刻拒絕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的關心她,來看她的人,都是不懷好心!!
那她何必去見?
直到……
女看管扔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面是熟悉的字體,讓她瞬間改變了主意,心裏甚至是忍不住升起了驚喜和期待。
也許……他來是良心發現,救她出去的。畢竟,曾做過夫妻啊!
看到管銘軒面無表情的坐在她的對面,安白天可憐兮兮的看着他:「銘軒,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即使他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我告訴你,我真的沒有買-凶-殺-人,我真的沒有……你了解我的,我怎麼會做出這些違法的事情呢!」
「人家說,問心無愧,無需多解釋,急着解釋的人,大多心裏有鬼。我這還沒問什麼呢,你就給我來這麼一通,安白天。你認為,我真的了解你嗎?」
管銘軒浸着寒光的目光,看着安白天心弦一緊。「銘軒,我是無辜的。我解釋也錯嗎?我們做了七年的夫妻,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
「我不了解你,誰還了解你?」管銘軒哈哈大笑起來,嗓音有力的如一把鋒銳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插進安白天的胸膛——
「我看。只有你自己最了解你!」
安白天傷心的看着他:「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管銘軒英俊的臉,在逐漸猙獰,他恨恨的說:「安白天,我真的是恨透了你的裝模作樣,裝了七年,還不夠麼?」
安白天歇斯底里:「我裝什麼了!」
他這樣對她說,真的很傷她的心,她對他,從開始到現在,從來都是真心真意。不摻和一丁點的虛假!!!
管銘軒緊攥着拳頭,目光如炬的看着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厭惡的說:「你說我了解你,我了解你會殺季憂晴麼?」
「……」安白天因為震驚,張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對面的男人,那一刻,真的忘了做出任何反應。
腦子裏,空空的,什麼都被炸沒了。
管銘軒看着她。自己卻忽然平靜了下來,他嘲諷的把手放在桌上,背影顯得有些頹廢。
是啊,七年了。到底是妻子啊。
他低垂眼帘,笑了:「安白天,人生有多少個七年?你裝了小半輩子,有什麼意思啊?最真實的你,是自私的、是庸俗的、是惡毒的、是低廉的,你非要裝出一副高貴的樣子。你惡不噁心?」
被人說到了痛處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最愛的人說到了痛處,並且還附帶一句:「你惡不噁心?」
安白天的表情更呆了,她木木的看着對面的管銘軒,不自知的掉下了眼淚。
原來,她可以輕易的被管銘軒給擊潰。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嗎?你以為我想?」忽然間,安白天朝着管銘軒哭吼了出來,忘記了一切,她發泄着自己的悲傷——
「我悲哀的家室讓我無法像季憂晴那個大小姐一般,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什麼都要我自己去爭取!季憂晴她天生清高,她有你,她有管家的愛護,她也有資本去清高,然而我呢?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呵呵,我自私,庸俗所有不好的詞都是我的,你以為季憂晴是什麼好鳥兒?她本來就該死,我從來都不後悔殺了她,從來都不後悔!!!」
她瘋了一樣的在說:「你以為她有多好嗎?她早就卑鄙到極點了……」
「夠了!」管銘軒憤怒的打斷她。
眸色陰暗:「你說季憂晴什麼都有,那你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她的父親被我的爸爸給逼死,她的母親下落不明,我爸爸的撫養對她來說,是如履薄冰!她從小被我爸爸撞失憶,隱忍仇恨,認賊作父,為了生存,裝了二十年的傻子,說起來,她的經歷和家世比你要悲慘的多得多!你為什麼只看得到人家華麗的一面?安白天,你不肯承認麼……其實就是你的心理,有問題!!!」
安白天瘋狂而着急找着語言去辯解,然而最後……
她看着管銘軒,很蒼白的回了一句:「不,我心理沒問題,沒有的。」
管銘軒對視着她:「你買-凶-殺-人,你已經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還不知悔改?」
安白天想了一會兒,對他怒目而瞪:「那又怎樣!我只是在爭取我要的,我做錯什麼了?又要知什麼悔改?!」
她想清楚了,季憂晴怎樣悲催關她什麼事!她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她就該死,她就是有罪!
而自己,就應該把最愛的男人,奪回來,殺了她也在所不惜。
爭取自己想要的,她沒錯,她不悔!!!
管銘軒咬牙喝道:「安白天,你的心理真的有問題!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認識你!!!」
安白天死死咬着後牙齦,眼前的視線愈來愈模糊不清。
「安白天……你不認罪,你到底還想要禍害誰啊?」很久很久,管銘軒嘆了口氣。
「你就算不愛我,也不能要我坐牢啊,你給我滾,我禍害誰不關你的事!」安白天低吼出口。
管銘軒冷冷一笑:「我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不知悔改。我卻不可以不為我的憂晴報仇,你殺了她這筆賬,你別妄想逃脫得了!!!」
聞言,安白天心裏真的悲哀成了一條河。她臉上卻死撐着,不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說:「你有證據嗎?七年之前的案子了,你以為七年以後還可以把它翻出來,定我的罪?!」
「不能麼?」管銘軒臉上的表情逐漸詭異,「安白天。你真的忘了我已經不是七年前的管銘軒了,在商場上「鍛煉」已久的我,想捏死一個人,真的不難。」
淡漠的口氣。
安白天臉色一變,抬頭防備的看着他,想問什麼意思,然而,還沒等她問出來,餘光就瞟到了從門外走進來的警察,她瞳孔一縮。
「好一個安白天。」帶頭的警察走到安白天面前。看着她嘲諷的贊了聲。
她的話,他們全都聽到了,真是多虧了事先通知的管銘軒,七年前,原來季憂晴不是失腳跳海,真是瞞得他們,好苦。
好一個安白天,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了猴兒在耍……還整整耍了七年!!!!
安白天不可置信的看向管銘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後不是死在敵人的手裏。竟然是死在這個男人手裏的,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手裏……
心,徹底碎了。
「你算計我?」她哭着大喊。
管銘軒低沉的聲音更加淡漠:「我要為我的憂晴報仇。最直接最快速的辦法就是,你自己承認。」
他在來之前就想過了,安白天殺季憂晴這筆賬,就由他來結算。
這個女人……瘋狂的默認了一切,並說着她對季憂晴的不滿,說着自己的可憐和自私之處。再也不裝的她,原來更讓他討厭。
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徹底失望!!!!
轉身離開,背後是女人哈哈嘲笑的聲音,那笑聲,竟讓人心酸的很,管銘軒吞下了喉嚨里的艱澀,快步走出了警察局。
「哈哈哈哈……」
手銬的冰涼從肌膚傳到了心裏,安白天止不住的笑着,大笑着,在警察難看的表情下,她還是在笑着,仿佛要在這最後的日子裏,笑個夠。
*****************************************************************************************************************************************************************************************
來一暖完全沒有想到,管銘軒會給她一個驚喜。
得到消息的她震驚了很久……
本來只要,管銘軒說得安白天心灰意冷,說得安白天想奔死就好,卻沒有想到,管銘軒竟然套了安白天所有的話,一併為她當年的冤案,報了仇……
其實她知道的,多少年前的案子重提,是沒有什麼用的,所以向安白天報復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借自己被殺那件事,讓安白天萬劫不復。
現在!
管銘軒竟然讓安白天親口承認了一切,天哪。
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一暖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着窗外,真心的有一種,低估了管銘軒的感覺,管銘軒,真的不是七年前的管銘軒了。
安白天那個案件竟然登上了報紙。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季憂晴,都知道安白天——只是人們搖頭在感嘆,人都死了,七年後抓到兇手,還有什麼用呢!
報紙,蘇然自然也看到了。
她卻很平靜的把手裏的報紙放在了桌上,早已,心如死譚了。
原來,壞人終究是要遭到報應的呵呵……
安白天啊安白天,我們也有好久沒見了吧?我總覺得,我們會再見的呢。
蘇然垂下眼帘,臉色蒼白至極,清朗說季憂晴重生了,變成了來一暖,並已經在找她了……
第一個是安白天。下一個,輪也輪到自己了呀。
「有酒嗎?」她朝門口的保鏢喊道。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張帶着黑色墨鏡的臉孔暴露在空氣里。冷冷的男音在說:「蘇小姐,你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三少那兒我們也過不去,還請別為難我們!!」
「我都已經快要死了。身體再差也就這樣了,你們知道嗎?」蘇然諷刺的看着他們。
「抱歉,蘇小姐。」
門,被重新關上。
蘇然扯了扯唇,灰心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了面前桌子上,如一個死人般,再也一動不動。
*************************************************************************************************************************************************************************************
「咚咚咚……」
聽到門響,來一暖說道:「請進!」
她正在為之雅按揉着肩膀和雙腿,醫生說這樣可以活躍筋脈。不然等醒來的時候,動彈會不舒服的。
莫凡帥靜靜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着譚之雅熟睡的臉,忍不住苦苦一笑。
不巧的是,這抹笑被來一暖看到了,她頓時眯了眼,冷聲為之雅問道:「你會等她多久?」
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沒有耐心了。
「別問那麼白痴的問題。」莫凡帥煩躁的別過俊臉。
來一暖咬牙:「莫凡帥,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莫凡帥陡然刺向她:「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的答案啊?好啊,那你就去問溫清朗。他會等你多久。」
「……」來一暖真心覺得這個男人不可理喻。
她輕輕的給之雅蓋上被子,說:「莫凡帥,我不管你怎麼說,你都必須要等之雅醒來!說我多管閒事。我無所謂。你要是敢在之雅沒醒的這一段日子裏,和別的女人搞-地-下-情,我一定滅了你!」
莫凡帥:「……」
有那麼冷酷而彪悍的閨蜜,他也是服了之雅這個小女人了。
「我有話和之雅說,來一暖,你別妨礙我們。出去。」莫凡帥忽而冷聲驅趕。
來一暖不自知的撇了撇嘴,心想這什麼話啊,好像她做了他們的電燈泡似得,哼……
「好好照顧她,有事叫我。」她不放心的叮囑,招來莫凡帥更加寒冷的一眸:「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吃槍藥了吧!
來一暖走出了病房,坐在門邊的家屬長椅上,她閉眼假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蘇然住在這個醫院的最高層,聽說是被神秘人保護着……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這個女人的行蹤,終究是被她查出來了。
既然想起來了,那就是天意,是天意,她怎麼可以違背呢?
來一暖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站了起來,走向電梯,眸底散發的,卻全是冷意……
病房內,莫凡帥貪婪的看了之雅那麼一會兒,附身吻了吻她的鼻子,輕聲說:「之雅,知道嗎,戀人最純真的吻,就是吻鼻子這一處。」
然而,現實不是童話故事,白雪公主沒有被王子吻醒,她還在不知今昔是何夕的睡着。
「剛剛,你的閨蜜問我,我能等你多久……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莫凡帥抓着她嫩白的手,嘴角勾起一道落寞卻堅定的笑容。
「我都連你的一輩子都要了,她還問我會等你多久呢,真是好笑呵。」
「撞你的人,判了死刑,之雅,開心嗎?」
「經歷了這件事,我才知道你這個女人,是毒,是無聲無息鑽入人心扉的那一種毒!!等人發現的時候,早就……沒救了!!!你這個壞女人,是在用睡覺懲罰我?拜託……你都已經睡了那麼久了,真的夠啦!!!!」
莫凡帥寵溺的不停的對譚之雅說,說了好多好多,毫無生機的白色病房裏,有了他的話之後,似乎沒那麼冰冷了,更似乎被他注入了深刻的思念,與希望。
其實愛一個人真的很簡單,簡單到了極點了。
你愛一個人,你就願意等她,就那麼簡單。
******************************************************************************************************************************
天天留在這個病房裏,是因為有可能會被治好,再難熬,她也咬牙忍下。
現在,醫生都下了死亡通牒了,她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個病房裏?枯萎的等死,未免太沒意思!
蘇然跌跌撞撞的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她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病服,換上了衣服,走向門口。
她累了,在這個病房裏七年,真的累極了——
打開門,意料之中,保鏢皺眉看着她,防備問道:「小姐,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啊,我就是想出病房溜達溜達,這也不可以麼。」蘇然傲然的睨着他們。「我可是三少心愛的女人,你們敢不聽我的話?」
三少?
正走向反方向的來一暖,驟然停下腳步,冷漠的眸子,看向聲音的發源處。
蘇然掃視的眼神正好和她對上,兩個人,隔着空氣,明明互不認識,卻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力量,讓她們不苟言笑的相視了很久……
「你好。」來一暖走向她的方向,一點也沒把門口的保鏢放在眼裏。
蘇然呆滯的說:「你是誰?」
有一種害怕,讓她瞬間想要關上門,躲開那雙如毒蛇一般……陰駭的眸子!!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聽到已經站在面前的女人說:「你好,我叫做來一暖。」
她渾身哆嗦了一下,原來,她是怕她的報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