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似乎都被嚇的脫開了主人的手掌,摔在了白色的被褥上。
「你好,請問你是安白天嗎?」
「……是。」她嘴唇都顫抖了。
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害怕不再,眼睛亮了,她期盼的問:「你們是找到撞我的人了嗎?」
幾位警察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向安白天,搖了搖頭。
女人的心驟然一沉!
不過一瞬,她就清醒過來,在警察面前言要做好情緒,面色雖然蒼白,眼神淡淡的看向他們……
「那麼,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警察公事公辦的冰冷嗓音響在耳邊:「安小姐,有人舉報你涉嫌買~凶~殺~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杉方和黑幕兩張猙獰的臉浮現在腦海,安白天心裏震驚,臉上比蒼白還蒼白。
突然她就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着,已然讓她渾身發毛……
「不。」她艱難的吞咽口水,眸色憐殤,「警察同志,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認識你們的市長,他知道我的為人怎樣的,我要見他!!!」
認識市長?
警察皺眉,打量着這個外表可憐兮兮,目光卻難掩精銳的女人,一看就不簡單……她,這是要拿市長壓他們嗎?
深吸一口氣,他聲音平平:「安小姐,抱歉,就算是要見市長,也請你先和我們走一趟,我們也有我們的職責。」
「沒有證據你們就要抓我?」安白天還是怒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誰說沒有證據?」
說話的男人看着不配合的安白天,心裏有了個數,然後,他拿出了,逮捕令。
而安白天呆了。
最終,她在醫院裏眾多人異樣的注視的下,坐着輪椅,警察跟在她身後,如看一個犯人一樣,緊緊的把她鎖進犀利的眸瞳里。
此刻,來一暖就站在她的對面,衝着她微笑……
安白天拖動前進的手猛然僵住,稍後,她重新帶動輪子,直到……到了來一暖的面前。
「這才幾天沒見啊,怎麼就殘了?」來一暖憂傷的問。
「很開心吧?」安白天壓着怒火的樣子讓憂傷的女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搖頭。
「不開心。」
「……」安白天。
「我那麼善良,其實特別不想看到你的生活那麼慘,所以我一直都在幫你離開這個世界,一直都在幫你,解、脫。」
彎腰,附在她耳邊輕聲訴說,來一暖眼睛疼惜,仿佛是在為最好的朋友感到心疼。
可那沒有感情的一字一頓,不是這個世界的幻聽。
「原來一切都是你……季憂晴,你太惡毒了。」安白天終於明白她的可怕,滔天的驚悸讓她忘記了被人報復的憤恨。
「彼此彼此。」來一暖溫柔的撫摸着安白天死灰般的臉蛋,在惡狠狠的注視下,她的聲音像青色的煙霧,慢而拉長的傳進安的耳里:「你還欠我一條命呢,我還予你的,不過皮毛而已,受不住了嗎?那我們就這樣拋棄一切的玩下去吧,我也想知道,最後是我活,還是你死?」
安白天咬牙撕喊了一聲,神色極其痛苦,「你會遭到報應的,季憂晴……我做了壞事我遭到了報應,同樣的,你也逃不掉的!!」
她哽咽的說。
來一暖漠然的直起腰,居高臨下的掃了安白天臉上那一片被她按紅的皮膚,嗤笑,說了八個字:「孤魂野鬼,不怕報應。」
話畢,她看向安白天背後的警察,說:「我和她是好朋友,本想來看看她,卻沒想到……」
說到這裏,她擔心的鎖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問她,她也不告訴我,她,她到底怎麼了?」
警察回答:「有人舉報她涉嫌買~凶~殺~人,證據齊全,就差人證都可以判罪了,事到如今,我們必須要帶走你的朋友,協助調查了!!」
「原來是這樣啊!」來一暖點了點頭,看着仿佛沒了靈魂的安白天,嘆了口氣,安慰道:「白天,別害怕,你沒做過的事情,警察終會給你個公道!!」
安白天睫毛一顫,反之,她做過的事,終罪有應得是嗎?
「不是只有你會裝。」
她身子僵住,看着來一暖轉身的高傲背影,如女王一般,留下的每一個字都成了自己的噩夢,包括離開的時候,都不放過她。
不是只有你會裝……
不是只有你會裝!
那天晚上在來靖天的面前,她的確是在裝,成功的趕走了來一暖,入住市長府,如今,來一暖全部還給了她,連本帶利……
安白天閉上了眼睛,不怕身被傷,就怕精神,一蹶不振,自己此刻卻身心都被人從裏到外的打擊着。
季憂晴……你和我一樣丟了善良,變得不擇手段,這是老天唯一回報給我的東西。
高級酒店,最高一層的至尊房間裏,來一暖靠在窗邊,抽着煙,霧,從她輕啟開的紅唇里魅惑的吐出……
神色慵懶,她說:「安白天打給你們的髒款現在全被我當做證據呈上去了,你們一無所有了。」
杉方和黑幕驚詫,前者不安的看向黑幕,黑幕冷傲的看向眼前的女人,斥道:「你這是打算過河拆橋?」
怪不得這幾天總覺得有警察在眼皮底下轉悠,合着就快找上他了!
來一暖眯眼,人那麼黑,天空怎麼就那麼藍啊?
點了點煙頭,沒有回頭,她聽到自己漫不經心的聲音,卻透露出一種十足的嗜血,說:「我要你們,自首!」
不然她留他們到現在,幹什麼?
「來一暖,你說過會保我們的!」
仿佛聽不到男人的兩道咆哮,她不屑的說:「杉方,你撞了我最好的閨蜜,黑幕,你受安白天的指使,殺杉方,為她滅口,難道這些都是假的?犯罪的人,不該坐牢嗎?」
滅了煙,她回頭看到杉方和黑幕既猙獰又壓抑的臉,面色不變……
那些警察讓杉方怕急了,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在監獄裏會是什麼樣子。
他忍不住開口狡辯:「我撞譚之雅,那是安白天指使的啊,都不關我的事啊!!」接下來的求饒被一道嘶啞的男聲打斷——
「杉方撞譚之雅,我拿着安白天的錢,為那女人解決杉方,也是真的。犯罪的人,是該坐牢,但是,承諾護住我們的你,好像也不該失信吧?是誰說她不像安白天,她會善待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