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溫山看着桌上的精緻午菜,說:「我叫了清黎回來吃飯,他已經在路上了,我們……等一會兒。」
「好。」蔣諾兒笑着應了一句,心裏卻不如面上的輕鬆。
溫清黎是溫清帆的親生哥哥,那麼——溫清帆加害清朗的這件事,溫清黎加入了嗎?她不得不懷疑。
溫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簡單的。
「我和我爸在樓上談話的那工夫,我媽沒和你說什麼,讓你離開我之類的話吧?」溫清朗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隨意的應了一聲,抬起膀子攬在暖晴的椅子上,低沉富饒磁性的嗓音,小聲的說。
「嗯……」暖晴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爸爸沒和你說什麼,讓你離開我之類的話吧?」
「他說沒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絕不會放掉我要的女人。」溫清朗淡淡的說,強大的氣場倏然讓客廳的氣場降了好幾度。
溫山看了那小子一眼,冷哼了一聲,蔣諾兒笑着在心裏嘆了口氣。
暖晴低頭抿了抿唇,鼻子,酸酸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幾句話:感動,是一件很容易的小事,那只是一種很簡單愛的方式,傻傻幾個字,簡短的句子,就讓我開始又想念你的樣子……
她忍住眼淚看着溫清朗,如果不是有人在,她真的好想不顧一切的抱住他。
心裏,又疼又甜。
許久許久,她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說:「我的答案也是一樣!」別人讓她離開溫清朗,不可能,她不會放掉自己要的男人——
溫清朗猛地看向身邊的女人,兩目相對,無法遮擋住的情意,讓過來人看的清清楚楚。
溫山和蔣諾兒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看來兒子這次是認真的了,對於這個女孩……也許是他們帶着有色眼鏡看人。先入為主了。
可能,大概,說不定,他們真的要有兒媳婦了。
不久。外面傳來了傭人恭敬的喊聲:「大少爺好,二少爺好。」
桌底下,溫清朗悄然握緊了暖晴的手,幽深的看向溫山,他的父親。還是要插手這件事。
溫清帆看見溫清朗的那一刻,嚇的雙手一松,帶回來的禮物就那樣砸在了地方。
敏感如溫清黎,奇怪的看了自己失常的弟弟一眼,上次他問了他清朗的消息,他回答:我怎麼會知道?
那麼,現在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只是單純的震驚嗎?臉都白了。
一家人凝重的樣子,讓溫清黎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很不好的感覺。
「爸,媽。」溫清黎走到桌子邊。看向坐在首位上的兩位,撩唇喊了一聲。
「嗯,坐下吃飯。」溫山深沉的看了還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溫清帆一眼,話卻是對溫清黎說的。
溫清黎坐在了溫清朗的右邊,眯了眯眼:「你身邊的女人是?」
聞言,溫清朗挑眉,難得陽光的勾唇笑,幽幽吐出了三個字:「你弟妹。」
溫清黎:「……速度。」
溫清朗莞爾:「謝謝誇獎。」暖晴咬唇,臉通紅的低下了頭,這男人就不能低調點?
溫清帆看溫清朗好好的。心裏震驚過後滔天的咬牙切齒,滿別墅的炸藥還炸不死這個男人,他、的、三、弟、嗎!
「溫清帆,你犯了什麼錯。要站那麼久?」蔣諾兒掩飾了滿心的傷痕,問着她的二兒子。
雖然是養的,可是,她自認為一直都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他是溫家的二少爺,外面多少人巴着他。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不滿足到要讓溫家,斷子絕孫?!
聞言,大家都看向還不入座的溫清帆。
尤其是溫山的那一目光,讓溫清帆心裏狠狠的顫了一下,蒼白的說:「在辦公室里坐了一上午,突然想站站。」
溫清黎皺了皺眉。
「是嗎。」溫山似隨意這麼一說,「公司的確是讓你辛苦了,現在清朗回來了,你就回來休息吧,好嗎?」
暖晴作為一個旁觀者發現,溫山,真的是狠戾的男人,而蔣諾兒,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女人。
「呵……我在這個家裏,永遠只有「填空」的份兒!」溫清帆理智回歸,聽到這話,忽然揮掉膽怯的笑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溫山問。
溫清黎看着溫山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一驚,脫口而出:「爸,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和他計較。」
暖晴回頭一看,她的男人仿佛看不到周圍的暗潮洶湧,他執着高腳杯,自斟自飲,她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大哥,你別替我說話了。」沙啞近乎頹廢的出口。溫清帆抬頭看向溫山,「你們什麼都知道了對吧?」
他早該想到的。
溫山冷嗤:「我們知道什麼了?知道你為了溫帝國,暗中殺害清朗?」
「爸,你在說什麼!「這頓飯,仿佛註定吃不了了。
溫清黎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凝目看向臉色煞白的溫清帆,緊了緊拳頭,問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讓溫家只剩下你和他自己,這就是你二弟的私心!這樣公司就會是你們兩個親兄弟的,可在這之前,那個和你們無關的溫清朗,必須要除掉!於是他就動手了,不然,你以為清朗前兩天為什麼了無音信?怎麼回事……呵就是那麼一回事!!」
「親兄弟」與「那個和你們無關的溫清朗」這兩句被溫山咬牙切齒的咀嚼了出來,緊繃的氣場一觸即發。
溫清帆臉色血色失盡,眸底暗沉一片。
溫清黎無法置信的看向溫山:「清帆不是這樣的人,爸,你別忘了,他是才從國外回來的。」
溫山眸色譏諷:「清黎,你好像忘記了你的弟弟剛才說的話,是他先問的我:什麼都知道了對吧?那麼,你試想一下,他做過什麼被我們知道了呢?」
溫清黎退後了兩步,背後傳來自嘲的聲音。
「哥。我都讓你別替我說話了,我可不想連累你啊。沒錯,爸爸說的都是真的,可我做那些是為了什麼呢?」
溫清帆朝前走了兩步。看着溫山,咬牙泵齒:「你如果真的把我和大哥當做你的親生兒子,那麼,怎麼會只把公司交給溫清朗一個人打理?你不覺得這對我和我大哥來說,很不公平嗎?」
「假若沒有你三弟那麼多年的打拼。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有「溫帝國」的存在?」溫山笑着反問。
「一個有用的人不會盯着別人的東西,他會自己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東西!」溫山敲了敲桌子,那聲音,響脆的讓人不敢說話。
溫清帆和溫清黎看着溫山,溫清朗則深沉的盯着高腳杯,英氣逼人的劍眉緊緊的蹙起。
「我還沒有死!你們還不必要用那樣極端的方法,爭家產!何況,你們怎麼知道我沒有想過這些——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你們捫心自問一句:我溫山虧待了你們什麼?該你們有的,等我死了,會一分不少的交到你們手上,可偏偏有人捱不住了——」
溫山銳利的眸子刺向溫清帆,冷冷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是為了公司要殺清朗!你是從來都沒有把溫清朗當做你的弟弟,所以你從小就排斥他,認為他是不應該存在的那一個,所以你想除掉他,眼不見為淨,是不是?!」
「我……」溫清帆下顎緊繃。無話可說。
溫山繼續笑,目光滄桑而犀利:「在你心裏,清朗是我親生的,是真正的少爺。你真正覺得不公平的,其實是這一點吧?!你因為嫉妒生了排斥,你因為排斥生了謀殺!!」
「是,你說的都是行了吧——」溫清帆急促着呼吸,他冷眼刺向那個清貴如神的溫清朗,面露猙獰。「他天生可以不費力氣的得到別人用盡全力爭取的東西,從小就是。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成了我心上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鮮明,仿佛一個天一個地,有機會除掉天,取而代之,他怎麼會放任掉呢?
溫山看向僵硬在原地的溫清黎,淡淡的說:「我叫你來,就是讓你知道這些的,現在你都知道了,我來問你,你覺得,溫清帆加害溫清朗這件事,做的對嗎?」
溫清黎,沉重的抬起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走向了溫清帆,站在他面前,他面無表情的問:「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三弟的消息,你連我都騙?」
溫清帆脫口而出:「大哥,不乾淨的事情我來做,你不必知道……」
啪!
溫清黎一巴掌扇到了溫清帆的臉,看着臉被扇到一邊的男人,他收回發麻的手掌,淡漠的問他:「你也知道這是不乾淨的事,那還做?」
他突然一反往常,去掉心如死水,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不管是不是親兄弟,他都叫了你一聲二哥啊,你曾經把他的女朋友蘇然拐到了國外,你以為沒人知道?!幸好清朗不愛她,如果深愛上她了,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有多傷人嗎?而你現在——還死不悔改,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吼到累了,後來的每個字都帶着嘆息。
那一邊,溫清朗握着杯子的手緊緊繃起,突然有一隻柔軟的小手,覆在了上面,他看向無聲安慰自己的暖晴,心有欣慰。
有這個女人在,仿佛再多的不幸與陰霾,也一一從心裏散去。
溫清帆,太極端,太偏激。
他對這個二哥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有時在想,不就一個公司麼?不管實際上是不是自己打拼出來的,都不要了好了,給溫清帆算了。
這樣是不是就能平息了一切?
爸說他婦人之仁,還別說,溫清朗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真的突然覺得自己,是挺婦人之仁的。
還挺善良——
礙於情分,他想放過溫清帆,但再一想,從溫清帆動手殺他的時候,就沒有情分可言了。
凍人的冷靜和狠戾重新回到心裏。
溫清帆,他無法放過!
「大哥。不要再說了。」溫清朗森冷的開口。
「你也不要再說了。」溫山看向溫清朗,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似乎,一切都要結束。
「我把溫清帆交給你處理。」溫山走到溫清黎面前。他不理他慘白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戰爭複雜化。
不然,溫清朗和溫情帆為敵。最為難的就是溫清黎,雖然,他現在也很為難,但,為難也有很多種。
如若溫清朗和溫情帆兩個人為敵起來,那麼誰贏了,溫清黎都不會高興。
相反的,如果溫清帆失敗了,溫清帆畢竟是溫清黎的親身弟弟,溫清黎如果再對溫清朗記仇怎麼辦?
人心是個複雜的東西。現在這一刻善良明智,下一刻指不定怎樣,誰又說得准。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溫清帆交給溫清黎去,一讓他的兒子,獨善其身,二阻止事情往更複雜的方向發展!!!
顯然,在場的人都不笨,溫山的心思,誰都清清楚楚。
溫清帆咬牙怒恨的看着溫山。開始口不擇言:「你個老狐狸,你讓我們親兄弟為了你的兒子自相殘殺——你算計的好好啊!!!」
「清帆!」溫清黎吼道。
父子到了這份上,就已經做不成了,那麼溫清帆就只是溫山的敵人。溫山對待敵人的手段……想起來就讓人雙腿發軟。
在大家緊張的眼裏,溫山是不以為然的:「那這也是你給我的機會啊。」
溫清黎看向溫山,溫山也看了他一眼,幽幽說:「老大,你也覺得這是我故意讓你們自相殘殺?呵。」
笑了笑,溫山直接上了樓。蔣諾兒趕忙跟了上去,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遠不如表面的雲淡風輕,他是……真的生氣了。
「從今以後,溫家只有兩個少爺,一個是溫清黎,一個是溫清朗。」
樓上傳來了一道冷若冰霜的結束聲,然後,死寂一片。
「如果不是給了你最後一絲情分,你以為爸爸會把你交給我?」溫清黎沉痛的閉了閉眼,看向溫清帆,說了最後一句話,「他只和你斷絕了父子關係!」
這就是……溫山的第三點。
溫清帆眼睛猩紅,好像快要哭下來一樣,他突然拔腿就往樓上跑——
一看,溫清黎急忙跟了上去,害怕再起衝突,同時,溫清朗抓着暖晴的手也上了樓。
如果……溫清帆再頂撞溫山一次,那麼他就,再也走不出溫家了。
在餐廳伺候的傭人都提上了一口氣。
樓上的書房裏,蔣諾兒用手順了順溫山的後背,說道:「你就別生氣了,人家清帆說的也沒錯啊,你本來就是只老狐狸嘛……」
「可我以前打從心裏把他當做親生兒子!別人這麼說我,我只當誇獎!可他這麼說我,還是那種口氣,不是罵我麼?我養了他那麼多年,就為了等這一天?!」在自己妻子的面前,溫山不再偽裝無所謂,臉色簡直……比平底鍋還要黑沉。
「呵。」蔣諾兒自嘲的嗤了一下,嘆口氣,卻很認真的說:「反正在我心裏,我已經……不再把溫清帆當作我的兒子了。」
溫山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透露出一種冷寂的,灰心的哀傷。
門,突然外力猛撞開來!
劇烈的聲響,打斷了兩人的思緒,他們抬頭一看,是溫清帆站在門口,用着發瘋的神情,說:「不僅僅只有我加害你們的兒子,還有一個,你們不知道吧哈哈……聽說今天我的好三弟帶回來一個女人啊,呵,是未來的溫夫人麼?我告訴你們!是她和我一起,在七年裏無數次想着溫清朗死,是她和我一起,在七年後加害的溫清朗!」
從背後跟上來的暖晴不偏不倚的聽到了這段話,她差點崩潰的摔倒在了地上,只覺得全世界黑了燈,還好被溫清朗極快的速度,及時摟在了懷裏。
「他是假話!」溫清朗慍怒的說,好不容易讓父母妥協,現在……他看着溫山不可置信又顫抖的樣子,只覺得,全部完蛋了。
「到底誰真誰假?」溫山推開扶着他。亦是無法接受的妻子,步步沉重的邁向溫清朗、溫清黎、溫清帆三人面前,伸手指着他們,一個都不放過。「我看你們,都把我和你媽當成傻子!」
三人,不約而同的僵在原地,溫清朗還是沒有忘記摟緊暖晴,給她力量。
十五分鐘後……
諾大的客廳里。繩子甩在地上的那一聲,仿佛讓人看到了皮開肉綻的模樣。
溫清帆被下人壓在地上!
溫山捲起袖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這個二兒子,另一隻手握緊繩子,抬起就是一下,狠狠的甩在了溫清帆的身上,衣服撕開口子混合着一道悶哼,還是清晰無比!
溫清朗把暖晴的臉按在胸口,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可是。暖晴推開了他,只握緊了他的手,苦笑的說:「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我什麼都沒比你少經歷。」
溫清朗幽深的看着她,是啊,這段日子以來,這個女人柔軟的樣子都讓他忘記了,那兩個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季憂晴和來一暖。
溫清黎看着這兩人,耳邊是抽打的甩聲,與那一道道再也忍不住的慘叫。他嘆口氣,看向暖晴:「來一暖,你竟然和清朗在一起了,真的讓我吃了一驚。」
暖晴歪了一下頭。很無辜的問道:「來一暖是誰?抱歉,我是溫暖晴!」
「嗯?」溫清黎轉眸到溫清朗。
溫清朗挑了挑眉頭,牽着溫暖晴的手起來,撩唇說:「嗯,她的確不是來一暖,我們剛認識的。一見鍾情。」
溫清黎:「……溫清朗,我真的不想再知道你的感情事了,那麼亂!」
溫清朗拽拽的哼了一句:「誰讓你知道了,外加,一見鍾情,多浪漫啊,怎麼就亂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正痴痴的看着他。
溫清黎要不是紳士的話,他真想呸一聲,斜睨了溫清朗一眼,說:「那麼——能不能告訴我,清帆說的那句她也參與害你的話,是真的假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溫清朗沒好氣的回答。
對上溫清黎看自己的目光,暖晴低下了頭,默默無言。
溫清黎扭頭,看着溫山抽打溫清帆的場景,沒有再問,只說了一句:「溫清朗,你完了。」
「你也完了。」溫清朗毫不示弱。
是的,他們,今天都完了。
這一打,足足四十下。
溫清帆疼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顫抖,破布遮蓋下的男性身體遍體鱗傷。
「溫清帆,這是我給你六親不認的懲罰!」溫山打了那麼久,依然氣息冷靜的低吼,他繼續說,「當然,你的「不公」太深,我今天就讓你「公平」一下!」
話閉,溫清朗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溫清黎說:「炮灰,多保重。」
溫清黎:「……」
是的,第二個,就是溫清黎,問他的罪行是什麼?當然是……身為老大,沒教好弟弟了。
有了那麼一個六親不認的弟弟,他疏於管教,也是罪行啊,該打,但其實吧……有一些人就那麼醜陋,是管教就能改變的嗎?
所以,溫清黎這頓打挨的,怎麼想怎麼炮灰了一點。
「我犯的錯是我的,你打我大哥幹嘛!」等溫清帆能忍住疼說話的時候,溫清黎已經光/裸着上身,雙腿跪在了溫山的面前!
被脫-掉的西裝,與白色襯衫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不知人間事,
對於溫清帆的怒吼,溫山沒有回答,卻給了最有力的行動,抬起手臂,一繩子抽在溫清黎的胸前,一道長長的紅色斜線,在小麥色的肌膚上從裏到外的綻開——
「嗯……」疼的悶哼,溫清黎再忍不住,也絕不會慘叫出口。
最後,溫清帆的喊聲惹的溫山心煩了,直接凶神惡煞的瞪過去,「我打的不重是不是,你要不要再嘗一次!」
溫清帆被一嚇,渾身因疼痛流出的汗水,讓他看着緊繃着臉承受的大哥,再也不敢說話。
一直站在一邊的蔣諾兒深吸一口氣,紅着眼眶,看向一點都不害怕的溫清朗,這孩子……
趁着溫山怒目抽打溫清黎的那一會兒,她悄悄的走到溫清朗的身邊,握着他的膀子忙說:「兒子,你快走!你爸現在已經打紅了眼,你趕快走啊……」
挑眉,溫清朗幽幽說:「我不走,我要是不被打,有人會覺得……很不公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