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介紹了一個男人,叫祝成,明天八點你去沃餐廳的八號桌和他相親。既然,你無法愛上來靖天,那咱們就換一個!對不?」
什?什麼……不……不對,嚴重不對!溫暖晴張了張口,剛要拒絕,譚之雅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乾脆直接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義正言辭的道:「溫暖晴,你總不能真的一個人帶着孩子過到老吧?試試吧,試着……去愛上別人,或許是條出路,我是說真的!你必須得去,待會兒我就把他的資料發給你,嗯,就這樣,別忘了明天熱情點哦,掛了。」
「餵……」
溫暖晴僵然的聽着耳邊冰冷的滴滴聲,想着譚之雅那一句,試試吧……
試試吧,試着去愛上別人……
試試吧,試着去愛上別人!
倘若……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愛上別人,還需要試嗎????
這條出路……
這條出路!
狠狠的握緊手機,溫暖晴嘆息的閉上了眼。
腦筋絮亂,她吧自己摔在了大床上,選擇了:暫時性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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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三十,溫暖晴撐着下巴坐在餐廳,眼神飄渺,矩形的長桌對面是吃着意大利麵的溫心樂和溫深易。
「吃好了。」溫深易的話打破了她的走神,溫暖晴垂眸看去,嗯盤子裏面是沒剩什麼。
「我也吃好了。」
緊接着,溫心樂把叉子也放在了盤子裏。
溫暖晴轉眸,看了一眼,說:「好,媽咪送你們去幼兒園,然後八點去敷衍你們的之雅乾媽。」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花費十五分鐘的時間,把孩子送到了幼兒園,溫暖晴打了個方向盤。直往目的地:沃餐廳。
十五分鐘後,準時八點,八號桌……
「你好,你是祝成先生是吧?」
「是的。你是溫暖晴溫小姐?」
溫暖晴嗯了一聲,兩人禮貌性的握了下手,便坐了下來。
對面的男人,帶着一副眼鏡,俊雅而斯文。溫暖晴收回目光。腦子裏響起了譚之雅的聲音,換個人愛,找一條出路,為自己的痛苦……找一條出路……
如果註定除了溫清朗,她再也愛不了別人,她是不是也該垂死掙扎一下?
「溫小姐可真準時啊,一分一秒都恰好。」耳邊傳來祝成微笑的聲音,溫暖晴扯了扯唇,拿着勺子攪動咖啡。
見對面的女人不說話,祝成伸手抬了抬鼻架上的眼鏡。道:「為了掩飾我是同/性/戀的事實,所以我才答應之雅,來和你相親的。」
啥?
溫暖晴愕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原……原來如此!」
他媽的,這算不算是天意?明顯,老天爺都不讓她愛別人……
「但之雅讓我必須追你,和你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才能分手,所以。我想你也是為了總是為你操心的之雅才來和我會面的吧?既然我們都是為了之雅,那麼,我們在一起演演戲?!」
這個男人,好乾脆啊!
溫暖晴心裏暗驚了下。她突然好奇的望着他:「你真的是同.性.戀?」這倒霉的之雅竟然介紹了個同.性.戀給她,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祝成挑眉,喝了口咖啡,回答:「放心,我不會愛上你的,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因為我是同.性.戀。你……不會歧視我們這種人吧?」
「不……不會!!」這個男人,夠聰明的,一眼就看出她擔憂的是什麼。
咳,溫暖晴忽然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好自戀啊……
「可是,我們在一起,豈不是騙之雅,我……」溫暖晴覆上溫熱的咖啡杯……
「那你的意思是:想和我真的在一起咯?」祝成把「真的」兩個字刻意咬的很重。
原來,自戀的不止她一個啊!溫暖晴腦海里浮現出這句話,磨了磨牙,她嘴角揚起一道完美無懈的笑容:「祝先生,我只是不想欺騙之雅,並沒有你的那個意思。」
「溫小姐,聽說你有一段失敗的感情經歷,這是之雅告訴我的。她想讓我追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了,她就會覺得:你已經走出了這段……陰暗,那麼,即使最後你和我分手,她以後也不會擔心你了。懂嗎,那不是欺騙,那是善意的謊言。」祝成一本正經的說。
起初,溫暖晴聽到那段失敗的感情經歷,瞳孔是緊縮的,漸漸的,卻是沉思,她知道……因為自己和溫清朗的事,譚之雅一直都很擔心她,因為譚之雅分外的清楚:她有……多愛溫清朗……
失去,是份難以承受的痛。
平日裏她的微笑並不會讓譚之雅相信,她沒事了,也許祝成說的是對的,她應該付出行動,告訴之雅:她真的好了。
「好啊。」溫暖晴沒想到自己竟然答應了,藉此麻痹一下自己的感情,也未嘗不可。
溫清朗,你知道嗎,從這一刻我知道:我是真的不想愛你了,真的不想了……
不然我不會答應祝成,即使是做戲。
她看到祝成舉了下咖啡杯。「合作愉快。」
「愉快。」溫暖晴欣賞乾脆的男人,她也舉了下咖啡杯,放下之後,頓了頓,她說,「你都是為了之雅?」
「是的。」
溫暖晴皺了皺眉:「她可是女人……」不喜歡女人,卻為了女人做那麼多,是不是有些矛盾?
祝成一時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過了一會兒,他看着對面的女人,「噗~」的笑了出來:「不要懷疑我的性.取.向,我真的是同.性.戀,我為她做這些,只是因為,把她看成我的兄弟,沒有愛情的意思。哦,我不喜歡女人,但還好,她在我眼裏。從來不是女人……」
從來不是女人,是兄弟!溫暖晴不禁倒抽口氣:「那你就是把她當作男人咯?你不會把她當男人愛了吧……」
祝成嘴角一抽:「溫小姐,你太可愛了。」
「……」溫暖晴。難道沒有這個可能嗎?!明明就有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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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加長轎車,由遠及近的駛來。停在了沃餐廳的門口。
「三哥,這兒的早茶、早點特別好吃,我葛海向你保證:你來這一趟絕對不會後悔的……」從車上下來後,葛海率先走在前面,迫不及待的帶着路。說的時候,似乎口水都要從嘴角淌下來了。
白以染抱着溫清朗的胳膊,好笑的看着葛海說:「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吃貨的。」
「估計是在部隊餓的。」韓章跟着打趣葛海。
他們四個一走進餐廳,就吸引了眾多目光,帶有獨特氣質的俊男靚女更讓人無法忽視。
「找個空位吧。」溫清朗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嗓音暗啞的說,好像非常疲憊。
白以染心疼的看着這個男人:「你這幾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
「有。」溫清朗吐出了一個字,放下手,他犀利的黑眸,迅速的環視了眼周圍。有沒有空位置,飛快掃過的目光,突然一頓,直直的……定格在了八號桌,那對仿佛笑的很開心的男女身上,不過一刻,他便收回了目光,對身邊一臉擔憂的女人,柔聲說:「我沒事,別擔心。」
白以染張了張口。最後只能道:「但願如你所說。」
溫清朗從喉嚨里嗯了一聲,單手揣在褲袋裏,幽深的黑眸,一片暗邃。
「三哥。九號桌沒人,我們在那兒坐吧。」這個餐廳還真是人多,一大早都那麼多人,葛海在一片滿座位中,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空座位……
卻不想,剛走到九號桌。準備坐下來的時候,兩對男女突然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服務員走過來,說:「抱歉,這桌是被客人早預定好了的。」
葛海當即皺了皺眉。
白以染轉頭看到溫清朗一副神不在焉的樣子,眸底划過一絲失落,和她在一起,他都能走神嗎……
「趕快幫我們安排一個位置。」韓章冷聲說。
服務生更加抱歉:「如果不預定的話,這樣的情況,真的很難尋到位置了,真的很抱歉……」
葛海一臉委屈的看向韓章!
被看的人,嘴角克制不住的抽搐起來,無奈的吐出了一句話:「不吃就不行的吃貨!」
他們這一行人,還不都是為了配合葛海這個吃貨才來的,偏偏,這個吃貨還是沒腦子的,來過一次都不知道這裏的桌子,需要預定的麼?!
笨——
這時,一道森冷的嗓音幽幽慢慢的傳了過來:「這裏的桌子那麼大,共坐一下不就行了?」
溫清朗的話,如當頭棒喝,「對啊!」葛海看了眼周圍,發現,每一桌,不是八個人,就是四個人,或者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的,唉!
韓章環視了一圈,目光定在了只有兩個人的八號桌,心下愕然,偷偷瞄了眼他的三哥,發現,三哥的餘光,似乎一直捕捉着……八號桌上的溫暖晴……
他突然就領悟了,乾咳了一聲,說:「葛海,八號桌就兩個人,我們去和那兒的客人談談,可不可以一起坐?」
然而,葛海的動作遠比他說話的速度要快,一眼望去,葛海已經站在了八號桌的邊上了。
「溫小姐……」心下詫異,葛海抽了口氣,這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死人!
笑容,微僵,溫暖晴緩緩的抬起頭,當看到葛海的時候,下意識的掃視了下周圍,看看有沒有那人的存在,結果是:有的。
他的身邊,是嬌妻美眷!
溫暖晴心裏自嘲了一下,低下了頭,似嘆了口氣:「是我,原來你們也在啊……」
早知會碰到他們,她還真的不會來,不過,真碰到了,她也不害怕,最多心裏難受罷了。
察覺到溫暖晴的異常,祝成伸手握住了溫暖晴放在桌上的右手,對葛海說:「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溫暖晴想要縮回手,祝成卻不放。
「是這樣的……」
三十秒鐘後。
溫清朗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談好之後,他是第一個坐下來的,卻不是坐在了祝成這個男人的旁邊,而是祝成對面的那個女人的身邊。
見到這一幕,白以染和溫暖晴的臉色,都是白了白。
溫清朗卻好像沒有看到,旁若無人的品着面前的咖啡,幽幽的說:「謝謝溫小姐和……」
「鄙人姓祝。」祝成連忙說。
嘴角,勾起,溫清朗點了點頭:「謝謝溫小姐和祝先生的大方。」
「別客氣,人多還熱鬧些。」祝成笑着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溫清朗。
溫暖晴垂眸,直直的盯着咖啡杯里的黑咖啡,好像被誰定格了似得,突然,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正好看到祝成閃着光的眼睛,看溫清朗的樣子,好像看到可口的美食,不由得……好想仰天大笑。
葛海和韓章坐在祝成的身邊,白以染無奈,真想插.進溫暖晴和溫清朗的中間坐下,把他們狠狠的隔開!
然而,這個時候,她哪裏敢胡鬧,只能老老實實的靠着溫清朗坐了下來。
這陣子,溫清朗仍然對她很好,語言上,卻已經是不太搭理她了,好像能和她少說,就少說……她算是堵心死了!!
「咳……」
一女聲,在安靜下來的氣氛下,響起,顯得異常惹人注目。
溫暖晴低頭,剛才是差一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溫清朗睨着肩膀隱約聳動的溫暖晴,冷冷的問:「需要吃止咳藥麼?」
「……」溫暖晴看着黑色的咖啡,搖了搖頭,抿唇抿的很緊,沒有回答他的話,其實她真的很想對溫清朗說:你知道你被男人看上了麼?
溫清朗,一定會黑臉……
她腦補了一下,更想笑了。
「那位是鄙人的女友,她內向了一點呵呵,先生,您別介意,她不是故意不理人的。」祝成說。
溫清朗涼涼的回了一句:「我比你了解她。」從身體,到心。
啊?
他怎麼感受到了一股子敵意?!
祝成也不禁咳嗽了一下:「先生,你認識暖晴?」
「你口中叫的那個名字,就是我給她取的,你覺得呢?」溫清朗眼皮都不抬的說,氣息愈發黑暗,這是莫凡帥告訴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