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後,李光開始準備早餐,食材都已經被智能機械人放在桌子上,他只需要拿進廚房,洗乾淨就可以煮。
小環跳到沙發,拿起遙控器,將液晶電視打開,尋找羊出沒放。
一根根大蔥在雪亮菜刀之下,斷成一截截,鍋裏面熱得油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自來水龍頭流出嘩嘩的水,落在裝着米的電飯鍋。
這一切都幾乎是在同時進行,懶散打着哈欠的李光,手上和腳下的速度一點都不慢,高速移動浮現出的殘影,讓他像是會分身術的忍者。
叮咚咚,手機響起,他切好菜,洗好米,順手將褲帶裏面的手機掏出,剛欲開口。
那頭的英雄聯絡員傳來一陣抱怨,「我說李先生,我應該沒得罪過你。可昨天下午,你好端端不接電話,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和我說下。你知不知道,按照規矩,我必須在每一件妖怪鬧事的案子發生都給你打電話。」
李光愕然,心裏覺得不好意思,賠笑道:「對不起,我昨天喝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再有事情和你先說。對了,今天我頭還痛着,不想接委託,你明天再給我打電話吧。」
聯絡員發泄一通後,心裏火氣消掉,恢復職業素養,柔聲道:「嗯,我明白,那不打擾您了。」
掛掉電話,李光繼續在廚房忙碌。
沙發上,小環嘴裏發出整齊的呼喝聲,手腳搖擺,扭腰,彎腰,轉頭,動作都追隨羊出沒裏面的開場動畫健身操,白嫩的腳丫子踩在沙發,她跳得是不亦樂乎。
等過一會,廚房飄來肉的香味,小環鼻子吸了吸,肚子咕咕叫起來,她低頭摸摸,安慰道:「忍耐點,最近四天會有很多美味讓你享受。」
少許,她忍不住了,跳起來朝廚房大喊道:「光爸爸!飯還沒好嗎?」
「這就好啦,別催,」李光有些煩躁的聲音從裏面傳出,接着,人迅速閃出來,在餐桌放下辣椒炒肉,豆腐伴蔥花,以及一個電飯煲,飯碗都準備齊全。
小環習慣他這個超高速,蹦蹦跳跳走到餐桌,手腳麻利地爬上凳子,望着香氣噴噴的菜和白米粥,她深深吸一口氣,面色嚴肅道:「大丈夫就該餐餐吃肉,這才是我該過的生活。」
李光拉開椅子坐下,有氣無力道:「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我還沒吃呢!」
「怎麼樣都可以,你就稍微體諒一下宿醉的爸爸,閉上嘴巴乖乖吃,我本來就很難受,不想在聽你發出的噪音。」
「你活該!」話雖如此,小環還是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有點笨拙的拿起筷子,開始喝粥吃菜。
一頓無言的早餐過後,李光回房,倒頭就睡,小環本打算出去再吃一頓的想法落空,只能坐在沙發看動畫。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小環側頭一看,又朝李光房裏大喊:「光爸爸,有人按門鈴。」
「你去開。」
小環眼珠子一轉,機靈道:「可能是楊媽媽哦。」
唰得一下,房門打開,李光從裏面走出來,容光煥發的臉龐再也不復先前懶散無力,就像是一個人中億萬元彩票,精神十足,走路都有幾分飄然欲飛。
她哼了一下,轉頭繼續看動畫。
李光走到大門,伸手擰開,道:「小玉,昨天是。」
「師父!」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反手想要關門,一隻腳從外面伸進來,擋住門關起。
隨即腳主人身體擠進來一半,李光面色恢復無精打采,手放下來道:「我不收徒,你死心吧。」
來人相貌堂堂,戴着一個金邊眼鏡,髮型是順滑的西瓜頭,一身黑色西裝搭配紅領帶,手上提着兩大袋的火龍果。
「我明白,似師父這樣的高人從不輕易收徒,但你放心,我習武之心堅定,可以堅持到您收我為徒。」
眼鏡男自說自話,一點都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完全陷入自己內心世界。
李光頭更疼,揮手道:「我不會教徒,你快走吧。」
小環眼珠子被那兩大袋水果吸引,跳下沙發,喜滋滋道:「水果留下,你人可以走。」
眼鏡男放下水果,面色真誠道:「我叫做楊飛龍,師父,這是一點拜師禮,請不要嫌少。」說着,他從懷裏掏出一大疊現金,少說都在五萬以上。
如此巨款讓李光眼前一亮,手下意識接過錢,笑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根骨不凡是練武的好材料,你等下,我這就去給你默寫秘籍。」
楊飛龍點頭,身形端正地坐在沙發,讓人挑不出一絲坐姿的毛病,顯露出他嚴謹的性格。
李光拿着錢進入臥室,走到書桌前,從本子裏面撕下一張紙,開始提筆寫起來。
小環好奇地走過來,問道:「光爸爸,你真有秘籍嗎?」
他翻了翻白眼道:「怎麼可能有,隨便寫些出來糊弄一下就得了,不然那傢伙非死賴在這裏不走。」
小環滿臉擔憂道:「光爸爸,我們這是不是詐騙啊?」
他手一頓,轉過頭,語重心長道:「這不算騙,都是那個笨蛋送上門給錢,我不收下,他還不肯走,能怪我嗎?」
小環想了想,也對啊,小臉頓時浮現出笑容道:「那我中午要去外面吃大餐,光爸爸的手藝太差,沒人家廚子燒的好吃。」
李光心情很好,不計較她說自己廚藝的問題,手一揮道:「想吃什麼儘管點。」
「太棒啦,光爸爸萬歲!」小環高興得直拍手掌,滿臉雀躍之色。
三分鐘後,李光抓着三頁畫有小學生水準的圖畫出來,塞到等候的楊飛龍手裏,滿臉真誠道:「這就是變強之道,每天照着練萬次,五年略有小成,十年天下無敵。」
楊飛龍接過一看,這不就是簡單的扎馬步出拳,轉腰,再出拳,循環得簡單動作嘛。
「師父,這不是基礎嘛,莫非其中有什麼我無法理解的玄妙?」
李光負手而立,仰頭望向虛空道:「天下武功全都是出自於基礎,生死打鬥也不需要那麼多虛招,殺妖,只需一拳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