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你給老子等着。」
蘇環腳步快速的奔跑着,口中還不忘怨念道。
想到剛剛對方的嘲諷,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考慮報仇的時候,想到家裏年年的傷勢,蘇環奔跑的速度就更快了。
在這淵山半山腰上,樹木叢生,太陽西落,臨近夜晚的姻緣山峰更是顯得靜謐恐怖。
只是蘇環卻是悠然自得,時不時的還向着周圍打招呼,顯得異常詭異和莫名其妙。
「蘇小子,趕緊的,你家年年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蘇環左邊方向傳來一道蒼老盎然的宏偉聲音。
這一聽,蘇環轉頭,入眼的是一顆巨大古樹,盤臥在地,仰頭一望,卻是望不到頂,樹枝茂盛橫豎交錯將天空完完全全的給擋住了。
蘇環知道,這顆古樹已有千年歷史了,已經可稱為樹精了。
「樹爺,知道了!!」朝着古樹微微鞠躬,隨後蘇環二話不說,直接加快速度,朝着前方飛速奔跑。
沒錯,蘇環聽得懂其他生物說的話。
不管是動物、植物甚至是地上的一個石頭,只要對方有思維,能夠散發出來讓他感受得到,他便聽得懂對方所言的是什麼信息。
也就是說,蘇環懂的不是外語,而是生物語了。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只知道從小他就可以聽得懂動物說話。
或者說在他上學之前,他覺得這是所有人類都會的語言,卻沒有想到當他上學的時候,才知道這是他一個人的天賦異稟,所以到最後,他漸漸的隱藏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當蘇環再次穿過一道叢林的時候,視野瞬間開闊了起來。
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四合院,不過這四合院周圍牆壁卻是雜草叢生,好似很久沒人住過一般。
也確實,蘇環今年二十歲,現在正是大一的時候,平時也回不來這淵山,只有放寒假和暑假的時候,才會回來住兩三個月。
沒想到前兩天放暑假一回來,便發現年年出事了。
想到這裏,蘇環直接進門。
剛踏入門中,蘇環便感覺地面一陣震動,放眼望去,只見領頭的是一隻身體龐大渾身黑白相間,四肢雪白的巨型阿拉斯加犬直衝而來。
本來阿拉斯加也沒有巨型一說,只能說大一點,但是蘇環家這隻阿拉斯加完全可以稱之為巨型犬了,他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麼長的。
而在它周圍的還有各式各樣的犬類,還有各種顏色的貓咪。
眼尖的蘇環瞬間便發現了在最後面的茶杯貓小小,不由臉色一變。
「你們小心點,別發生踩踏……臥槽…」話還未說完,只見過過,也就是阿拉斯加直接一個狗撲直接往他身上撲了過來。
幾十公斤重量的衝擊,差點沒讓蘇環吐血。
「蘇環你終於回來了!!」
「過過你趕緊下來,我也要蹭!!」
「我也要…我也要……」
「我餓了!我要吃飯!!」
「年年還躺在床上呢,趕緊放開蘇環!!」
最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眾貓狗動物們突然想起床上還躺着年年呢。
好不容易喘口氣的蘇環,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過。卻沒想到對方一副死皮賴臉伸着巨大舌頭,一臉愉悅。
蘇環無語,起身之後,把這些小傢伙們趕到兩邊去,然後把最後面跑的氣喘吁吁的茶杯貓小小給捧了起來,隨後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心點,別掉下去啊。」輕輕囑咐一下,撥弄了一下小小的小爪子,蘇環便背着竹筐往裏面走去了。
「喵嗚阿……」
小小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就連蘇環都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小東西那麼可愛,蘇環此刻都還記得當初在垃圾桶裏面撿到這隻茶杯貓的心情。
憤怒和憐惜,當初小小可是差點死掉。
最後蘇環找了許多家寵物醫院,但是都沒有希望。
本想帶回來埋在四合院內,沒想到小小一來到四合院,過了幾天便活蹦亂跳的,實在讓人驚奇。
到最後蘇環也想不到什麼原因,索性便不去想了。
一進大門,正前方便是一首老子李耳的石質巨像,每次一回來蘇環便會將這石像輕輕擦拭洗淨一番。
可以說,蘇環是從小在這長大的,清心觀的觀主也是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並沒有過來把他趕走,而是把這姻緣山西北處設為了禁地,禁止遊客和道館內的人員進來。
對此,蘇環一直默默記在心中。
來到臥室內,蘇環跨步而入,一進入門內,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大步上前,把本該躺在床上的年年給輕輕抱了起來。
「老子辛辛苦苦給你找黑子拿解藥,差點被那貨給玩死。你倒好,都快死了,還到處活蹦亂跳的。」看着哈士奇年年的冰藍色眼珠子透露出的可憐兮兮的眼睛,蘇環無奈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輕輕的把年年放在床上之後,蘇環便將年年後肢緊緊綁住的白的透黑的繃帶給緩緩解開。
「痛不痛……」輕輕拍了拍年年雪白毛髮,看着對方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發着嗚咽聲,蘇環便不說話了。
一向二到沒邊的年年,都這個樣子了,也可以想得到這傷勢的嚴重了。
扯開繃帶之後,一股惡臭便散發了出來,起身把窗戶開口通風之後,蘇環便從竹筐內拿出一片碧綠色的靈葉草。
這靈葉草並不是叫靈葉草,叫什麼蘇環也不知道,是他亂取的名字。
但是蘇環知道這靈葉草生長在黑子的周圍,只要被黑子咬到之後,嚼碎敷在傷口上,第二天便可以痊癒。
只是這靈葉草好死不死的長在了黑子守護的一株靈草旁邊,所以只要進入靈葉草的範圍,就會被黑子視為爭奪靈草的敵人。
好在蘇環可以和黑子交流,結果還是被黑子一尾巴給抽了下來,差點沒摔死。
由此可見黑子的兇悍了。
一股苦澀難耐的味道充滿口腔,蘇環眉頭也不皺一下,狠狠的嚼碎了靈葉草之後,吐在手掌上。
「忍着點。」說完,手中嚼碎的靈葉草輕輕的敷在了年年的傷口上。
「嗷嗚!!」感受着後肢接近屁股處散發出來的痛覺,年年忍不住了。
蘇環臉色一變,「給我按住他……小小你就不用下來了,還有青青、白白你們也不用上來。」
阻止了肩膀上的小小以及後面的竹葉青和尖吻蝮(五步蛇),蘇環讓後邊圍觀的眾狗貓們,上床把年年給按住,不要讓對方亂動。
「痛死我了。」年年痛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玩捉迷藏!!」飛快的敷好草藥,輕輕拍了拍年年的屁股,蘇環沒好氣的說道。
之所以年年被黑子咬,還是和過過幾條狗玩捉迷藏去了,結果年年直接躲到黑子的領地,被黑子發現,直接二話不說給咬了一口。
要不是黑子知道年年是蘇環的寵物,估計直接就一口吞了。
不過饒是如此,黑子的毒液,也讓年年痛苦了好幾天。
蘇環也知道這要是在別的地方,估計年年早死了,要知道黑子的毒液可是絕對霸道。
但是這四合院周圍,卻有着古怪。
他也不知道古怪在哪,只知道這個地方確實是動物們、人類生活的好地方。
「行了,可以散了。明天年年就可以活蹦亂跳了。」看着還按着年年的眾貓狗,蘇環笑了笑。
聞言,大家直接一窩蜂的解散了。
「蘇環,我肚子餓了,我要吃肉!!」
「行行行,吃吃吃。」
「我也要吃!!」
「等下就開飯……」
「蘇環,我要吃老鼠!!」
「吃你麻痹!!」
最後這話並不是蘇環說的,而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白鼠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