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咱們這是去哪啊?」
一年輕的小伙子背着行囊跟在蒲元後面,邊走邊詢問道。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去找我師兄,一年之內打造二十八柄寶劍,光靠某一人很難完成,而有了師兄的加入,必然能成的,不過師兄此人醉心鑄劍,也不知道能不能邀下山來。」
蒲元卻是有些愁眉苦臉,雖然在劉德面前誇下海口,可真要完不成,除了丟了自己的名聲,就連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啊!
不管如何,定要將師兄邀請下山。
「就是此山!」
蒲元抬頭仰望,前方山勢不算險要,但也是霧氣瀰漫,隱隱有鳥雀嘶鳴,倒是有一番別致的景色。
蒲元自從應下了劉德的差事,一方面向崔佑索要鑄造所需要的稀有礦石,還有需要一個清靜無人打擾的鑄造之所,另一方面在命令徒弟們開始做一些前期的準備,最後蒲元便帶着一名弟子離開了長安,往中州西北方而去,歷時一個月,終於抵達自家師兄的所在地。
一座鑄造爐就在半山腰上,還隱約可見有濃煙冒起,蒲元帶着他的弟子很快就爬上了山。
「師兄!」
蒲元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鑄造爐旁不斷用鐵錘敲擊鐵坯的歐冶子。
歐冶子抬起頭,卻是面露驚訝,放下鐵砧,隨手拿起一旁的手巾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笑着道:「蒲師弟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在漢朝廷中做事嗎?」
蒲元連忙上前,接過歐冶子手中的鐵錘,「不瞞師兄,此次前來的確是有事相求啊!」
「走,過去說!」
歐冶子招呼道。
這時,屋內聽到聲音後,一名年旬大概在三十多歲的女子帶着孩子從屋內出來。
歐冶子將女子喚到前來,向蒲元介紹道:「這是渾家。」
轉首對自家妻兒道:「此乃某師弟蒲元,當年一同在父親手底下學習鑄劍的本事。」
「見過嫂嫂!」
蒲元趕忙道。
女子笑笑,微微蹲了一個萬福,隨後便帶着孩子進了屋子,在出來時端了一壺茶水出來。
歐冶子同蒲元坐在了屋外的石凳上,沏上茶水,蒲元也知道自家兄長的秉性,便是直接道:「不瞞兄長,如今某在工部擔任一工匠,憑着技藝,在司部也算吃的開,想着再過一兩年也能當上一個小頭頭,本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哪想到就被漢公召見了...」
蒲元將事一說,歐冶子微微皺眉,「師弟,你有些托大了,二十八柄寶物級別的寶劍,一年的時間可是太短了些啊!」
「所以,我這才要尋兄長過去,一同為殿下效力,一年之內鑄成這二十八柄寶劍。」蒲元道。
歐冶子看看四周,一時卻也不答。
蒲元見狀,卻是勸道:「某知兄長不想為權貴所累,可漢公不一樣,這天下必然為漢公所得,這是全天下人所公認的,等漢公統一天下,必然使這天下更加繁榮昌盛,師兄,你能否認嗎?」
歐冶子緩緩搖頭道:「不能...」
「所以說啊!」
蒲元語速加快:「亂世快要結束了,咱們年歲已老,可在這孤山之上鑄爐以養餘生,但後輩還小,師兄也想看着孩子守在這一座孤爐面前度過一輩子嗎?」
「還有!」
蒲元語氣誠懇道:「師兄如果想揚歐氏寶劍之名,光靠自己又有何用,如今卻是有一個機會,讓天下人都知道師兄之名!」
歐冶子這才嘆了一口氣,道:「你說的對,不光是為了歐家的名望,還為了年幼的孩子,我確實需要走一趟。」
蒲元大喜,一口將盞中茶一飲而盡。
......
北州,前軍都督部駐軍大營。
「大帥...」
張方有些欲言又止。
「何事?」536文學
白起卻是有些好奇。
張方組織組織語言,這才說道:「大帥,殿下要求各都督部諸將上書南征益州一事,以此來確定南征主將的人選...」
白起笑道:「張將軍也想爭一爭這主將人選,倒也可以,畢竟咱們在這北州待了也有數年了,可是無趣的很啊!」
「不是,末將只是好奇,大帥為何不寫,如果大帥想爭,又有誰能夠爭得過大帥呢?」
張方略微好奇的詢問道。
「呵呵...」
白起倒是沒有生氣,而是笑着回道:「如果想要伐蜀,咱們能夠動用的兵馬只能是現在西州所募集的兵馬,而咱們北州的兵馬卻是不能動用,一來要防備胡虜,二來咱們的兵馬也不擅長南方作戰。
兵不知將,將不熟兵,如何能完成殿下的一統大業,稍有挫折,那真是百死莫贖了,更何況我這幾年身體舊疾時常反覆,已經大不比以前,所以也就不爭了。」
張方有些鬱悶,還有些不甘,「那關都督在南邊可是一場大勝接着一場大勝,等到殿下繼位,關都督的封賞絕對是無人可及,說句不好聽的話,關都督可真就是軍方第一人了,那時候,除了大帥您,誰還能壓住他啊!」
張方說白了還是希望白起能夠拿下這伐蜀的主帥一職,因為張方也想要往上在提一提,白起就算不動,那地位依舊是五大都督之一,軍方排的上的人物。
而張方呢?
和他同樣級別的將領兩手都數不過來,張方雖然自詡能力出眾,但也知道自己想要拿下這主帥之位跟本就不可能。
所以張方十分希望白起去爭,然後自己能跟在後面撈一些軍功,白起卻沒有了當年的豪情壯志,這讓張方有些氣餒,不由得使出了激將法。
白起道:「張將軍,吾與關都督皆為殿下效力,卻是沒有什麼名位之爭,張將軍以後勿要在說此言,退下吧!」
「是!」
張方無奈,只好退了下去。
等退出帳門,這才懊惱的揮了一下手臂,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而遠在燕州的衛青已經寫好了一份奏章,裝訂好,讓信兵送往長安。
霍峻看着信兵快馬而走,笑着問道:「兄長奏章已經寫好了啊!」
衛青聽到霍峻的笑聲,不由得一陣苦笑:「如果能在伐蜀軍中佔據一席之地當然是最好的,為兄這幾年的遭遇你也不是不知道...」
「兄長就是太和善了,誰人不知兄長的本事,我卻是知道。」
霍峻聽此,也是不由得安慰道:「兄長也只是欠缺一場大戰來證明自己而已。」
衛青道:「話是如此,但自殿下委任以來,卻是並未為殿下分擔多少,反倒是讓殿下平白擔了污名,讓他人以為殿下乃是任人唯親之人,卻是讓衛某心存不安,怕辜負殿下的信任。」
「兄長說哪裏話,在燕州上下,可都十分欽佩兄長的本事啊!」
衛青卻也只是搖頭苦笑且不語。
...
在快的馬從幽州抵達中州也已經過去將近四個月的時間。
長安的宮殿與其他官府府邸等等也已經完成了大半,整個漢境更是風調雨順,萬事具安,倒也是讓百官嘖嘖稱奇,皆稱此乃是漢室興旺之兆。
民間百姓不會考慮那麼多,劉德能讓他們吃飽飯,那劉德就是聖人。
就算有不滿的豪強世家,也閉上了嘴巴,派遣族中子侄通過科舉、舉薦等等手段進入大漢朝廷當中。
在沒眼界的人都清楚這天下早晚是大漢的,南方的那些宵小在強撐又能撐多長時間呢?
苟延殘喘罷了...
而此時的劉德也在大都督府中,與章天朗、劉貴等都督府眾人外加拱衛司戴宗、懸鏡司李元芳等人討論各將發來的伐蜀文書。
「江州那邊郭嘉做的不錯,呂從壽內部已經不穩,他那結髮之妻已經有長時間不曾出現了,不是被呂從壽軟禁,就是已經被殺害了。」
劉德看着輿圖上江州的地境,卻是對郭嘉稱讚不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呂從壽這次是真的搞砸了,沒了呂從壽的威脅,此番伐蜀到也簡單了不少。」
劉貴在一旁卻是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