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氏各方勢力均帶着大批人馬,少則數百,多則上千,匯聚在南山腳下,而龍琅也早已做好準備,在南山腳下搭建起了露台,擺好了案幾,放好了瓜果酒等等美食,旌旗烈烈,伴隨着秋風,偶爾山中還傳來一聲猿啼虎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墨子閣 m.mozige.com
如果不是知情者,恐怕還以為這不過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秋狩罷了,誰還能知道那暗地裏隱藏的殺機呢?
「上使請上座!」
龍琅手握腰間寶劍,意氣風發的對郭嘉道,卻是有些蔑視之意。
郭嘉卻是不以為意,也不推脫,理所當然的坐到了主座上,張遼、武松二人也手持兵刃矗立在郭嘉之後,擔任護衛,一絲也不敢懈怠。
等眾人坐好,龍玧卻是先起身,舉盞賀道:「漢公殿下先滅楊賊,在平李氏,已定天下十一州,軍威浩蕩,使在下心神激盪,卻是不能自已啊!諸位,還請舉杯,我等一同向北,遙敬漢公!」
跟隨龍玧出來的幾名將士官吏立即隨之起身,郭嘉也收起輕佻的神色,也是面朝北而立,隨後一拜便將酒一飲而盡。
而龍環等人坐在位置上卻是冷眼旁觀,不做聲響。
敬拜過後,郭嘉等人這才又坐回原位,而此時龍環卻是不動聲響的站起身來,舉杯邀道:「今日風光大好,按理說應該吟詩作對一番,才對得起此情此景,不過我們這一群人都是大老粗,卻是不會什麼吟詩作對,只能飲酒一盞,敬郭上使。」
郭嘉也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將酒盞舉起,稍稍抿了一口。
龍玧見狀,卻是直接道:「如今漢公統一天下乃是眾望所歸,龍氏豈能螳臂當車?吾為龍氏家主,當以龍氏基業為先,願奉土歸降漢公殿下。」
龍琅憤而起身,喝罵道:「龍玧!你到底是不是龍氏子孫!你難道不知道左將軍是怎麼死的?他可是被漢軍殺死的!如今你卻要賣龍氏的土,來換你一身榮華富貴,你非人子也!」
龍環身後的龍珜也附和道:「沒錯,龍玧不配為龍氏家主,應該剝奪龍玧家主之位,從新選擇龍氏家主。」
龍玧卻是反駁道:「龍琨以一己之私行不義之爭,妄抗天命,害龍氏子弟千人,乃是咎由自取,難道爾等要將整個龍氏陷於死地,爾等才甘心嗎?」
「胡說八道!你個庶家子,真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不成!」
龍琅指着龍玧鼻子大罵,而刀刃也從刀鞘中抽出了一半,顯然是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老五,現在是什麼場面?豈能動刀?」
龍環的插嘴倒是讓如此緊張的場面緩解了不少,龍琅當然記得今天要幹什麼,冷笑一聲,便將佩刀插回了刀鞘內。
龍環向郭嘉一拱手,道:「龍琨兵敗,卻是實力不如人,這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龍琨雖死,但我龍氏尚有兵馬數萬,戰將百餘人,而漢國卻歷經戰亂,將士疲敝,糧草匱乏,而上使卻想用一張嘴就想讓普樂郡歸降,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哈哈!」
郭嘉聽完龍環所說,卻是仰首大笑。
笑聲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進耳中。
龍環嘴角微微向下傾斜,不滿道:「上使何故發笑?」
郭嘉笑完,卻是面不改色,依舊端坐不動說道:「龍氏拘於區區普樂一郡之地,靈州尚且不能保全,卻有如此豪言壯語,我為何不能發笑?」
「哼,上使太過目中無人了吧!」
龍環將目光放在了郭嘉身後的張遼、武松二人身上,這才開口道:「漢使如此不屑吾等,卻有人看得起吾等,也好叫漢使知道,此天下還有仁人志士不曾屈服於劉氏的刀鋒之下!」
「哦?不知何人給了將軍如此底氣?」
郭嘉笑笑,卻是已經猜到了龍環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龍環不答,而是轉移話題道:「上使可見識過虎豹之威猛呼?」
「大蟲到是遠遠的看見過,卻是威武雄壯,不過周圍皆恐懼其危,不得已隨眾人而走,不曾近前一觀,卻是憾事矣!」
郭嘉如此道。
「哈哈!」
龍環對此大笑道:「那的確非常遺憾,不瞞上使,這南山當中虎豹繁多,當年先祖也曾捕虎獻給聖上,為活捉那隻斑斕猛虎,卻是有十數人因此而亡。」
郭嘉將盞中酒一飲而盡道:「吾也知道此事,龍家先祖也因獻虎之功,而被封侯,一時被天下人所聞。」
「卻是不瞞上使,我這五兄到是從祖宗那裏學了一些馭獸的本事,上使可願一觀。」
龍環指着龍琅說道。
而龍琅咧嘴無聲的笑了一下,不等郭嘉開口,直接道:「且等我為上使馭虎一觀!」
武松拉住郭嘉的衣襟道:「大人,賊人這是要加害大人,請大人立即離開此地。」
郭嘉拍了拍武松的手背,安慰道:「此時已經有兵馬將此地團團圍住,更何況咱們只有百人,想要離開,卻是有些困難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
「不急,且觀之!」
武松道:「還請大人放心,武松雖是一介武夫,但必保大人無恙!」
「哈哈,我的性命全靠二位將軍護衛。」
郭嘉依舊言笑晏晏,絲毫沒有因為事情危機而感到緊張。
而張遼卻也是握緊了刀柄,悄悄環視四周兵馬動向,尋找其漏洞。
而此時,陶先生已經趕了過來,他身後便是跟了一名文士,兩名披甲武士,眾人的目光很快就聚集到了陶先生所帶的幾人身上。
只要是不傻,都已經猜到了那幾人的身份,必然是江州牧呂從壽的麾下。
龍環卻是大步出迎,將呂從壽的使者帶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自己卻甘於下位。
龍玧不由得對郭嘉道:「龍環竟早早的通知了呂從壽的使者,真是可惡!」
郭嘉眼睛微眯,龍環的大軍就在普樂西方,可謂是緊鄰江州,江州牧呂從壽完全可以派兵直入普樂,但如今卻只派一使者,看來不是心有顧忌,就是有事情牽制了呂從壽的精力。
那使者定眼便是瞧見了在主位上的郭嘉,伸手而指道:「此是何人?焉敢坐於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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