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將薛靈芸帶到了府中,直接擔任府中的織室令,掌管府中眾人日常穿着服飾,一下子便成為漢公府中眾人討好的對象,薛靈芸陡然升為高位,但絲毫沒有頤指氣使,依舊待人溫和,很快便讓府中上下心服口服。
下午的時候,漢公府中忙上忙下,一片吵雜,因為晚上的時候,劉德要在府中宴請麾下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此乃大事,當然劉德身為一家之主不會去管理接待之事。
往年都是由錢氏負責,但因為錢氏、陳瑛都還在遼城,而李蘭喜好武事,對這些瑣碎之事根本就不理睬,於是馬玉萱依靠在府中原有的威信,開始組織人手,下達命令,隱約有女主人的架勢,可能馬玉萱心中也是要憑藉此事確立在府中的地位。
但令馬玉萱沒有想到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高滔滔也在指揮着府中的家丁、僕役搬運東西,打掃庭院。
仿佛在爭搶着什麼東西
高滔滔能指揮的僕役便是最早在漢公府的一幫僕役、侍女,而馬玉萱動用的人手都是從遼城跟過來的下人,地域不合自古有之,這兩方雖然是下人,但暗地裏也在爭鋒相對。
但馬、高二人都是智商、政治頗高之人,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如果真因為二人的不和使得此次宴會發生什麼狀況,暴怒的劉德絕對不會饒恕她二人的。
所以二人也都約束下人,雖有摩擦,但將宴會的流程、所需要的內容弄的明明白白的。
而劉德此時正在府中接待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千里迢迢,跨江而來的魏公李雲麾下使者蘇粲。
而另一個乃是大周朝廷,九卿之一的宗正【姬常洛】,姬常洛之前擔任過宗正府丞,出使過遼城,主要是看望居住在遼城的大周長公主石邑公主。
而因為大周前宗正在楊天龍攻破遼城後死於亂軍,這位僥倖逃過一難的宗正府丞在投奔到陳留後,被李雲委任為宗正令,然後與蘇粲一起出使北平,姬常洛代表的是大周朝廷,而蘇粲代表的是魏公李雲。
陪同劉德與姬常洛、蘇粲會面的有荀彧、徐庶、簡雍三人。
這裏要提一嘴,所謂的漢公府在北平城裏有兩座,一座是劉德居住的漢公府,劉德的眾妾室居住在裏邊,宴會也在這座府邸中舉辦。
而令一座便是劉德辦公的漢公府,所謂開府建牙便是如此,劉德接待姬常洛、蘇粲便是在這裏。
姬常洛與劉德聊了聊當年的一些往事,隨後向劉德祝賀了一番,便向劉德請辭,前去看望大周的長公主石邑公主。
石邑公主也是跟隨遼城家眷的大部隊來到了北平,被劉德安置在皇宮裏,畢竟是公主殿下,皇宮正適合,在石邑到達北平的時候,劉德去拜見了一次,便不在理會這位長公主殿下。
當然,侍奉公主殿下的侍女、太監一應俱全,劉德還派遣了一隊侍衛用作防備,不是監禁,只是為了提防宵小,防備安全,石邑公主的自由無礙,可以隨意出宮。
劉德也對小皇帝表達了一番恭敬,隨後便派人將姬常洛帶往了皇宮。
隨後殿中只剩下了劉德、荀彧、徐庶、簡雍還有蘇粲四人。
侍衛為眾人在添上了一杯熱茶,蘇粲在打量着劉德,還有劉德麾下的三位重臣,而荀彧三人亦是同樣在審視着蘇粲。
蘇粲向劉德拱拱手,聊起了家常,「敢問殿下,不知陳公何在?」
劉德放下手中的熱茶,笑着道:「陳公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未能前來。」
蘇粲看了一眼劉德,連忙解釋道:「不瞞殿下,當年輔國將軍、陳公還有貞侯,忠侯還有我父都曾在太學讀書,皆是舊識,這才有所問。」
李楨,李雲之父,官拜三公之一的司馬,被曹卓所殺,諡號為「貞」,清白守節曰貞;憂國忘死曰貞;保節揚名曰貞;履正中饋曰貞;直道不撓曰貞;德性正固曰貞;德信正周曰貞。
陳和,陳朔之從兄,官拜三公之一的司徒,病逝,諡號為「忠」,危身奉上曰忠;慮國忘家曰忠;危身利國曰忠;廉方公正曰忠;事君盡節曰忠;以德復君曰忠;安不擇事曰忠;教人以善曰忠;中能慮外曰忠;廣方公正曰忠。
劉德聽此,嘆息道:「貞侯、忠侯皆為國家而死,當年我在洛都時,也曾在跟隨在二位大人左右,受益匪淺啊!」
蘇粲道:「如今曹賊已滅,兩位大人泉下有知,也自當瞑目了!」
而這時徐庶卻直言道:「曹賊雖滅,但還有一個楊賊在苟延殘喘,敢問蘇軍師,當年漢公殿下與大將軍齊攻偽帝時,魏公殿下何在?
想當年貞侯為護送少帝、太后逃出皇城,身先士卒,雖萬箭穿心亦是奮勇拼殺,乃是天下人敬仰之英雄,魏公乃貞侯之子,定然是大周之忠臣,可在偽帝肆虐之時,不見魏公身影?」
蘇粲在李雲麾下擔任中軍師一職。
蘇粲正色道:「徐軍師只聞楊賊,卻不知晉州歐陽易殺害王公大臣,自封為王,亦是大周之賊,魏公殿下與漢公殿下一樣,親自率領兵馬剷除惡賊,以平亂事,此皆是為王事矣。」
「楊賊禍亂天下,乃是大賊,歐陽易不過是小賊爾!」
「既同為賊,又何分大小?」
兩方唾沫飛濺,不停地辯論着,而劉德也趁機查看了一番蘇粲的屬性:
人物:蘇粲
性別:男
年齡:30/90
傷病:健康
勢力:李雲
身份:世家
官職:中軍師
爵位:長秋亭侯
聲望:37640
功績:--
忠誠:100
統率:37
武力:49
智力:96
政治:90
魅力:76
適性:步兵b騎兵c弓兵c兵器c水軍c
寶物:無
特技:奇謀【施展計略成功時,敵方部隊武將智力、武力值隨機降低1-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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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蘇粲不愧為軍師之名,智力竟然比徐庶都高三點,和荀彧相同,單從這一方面看李雲麾下倒是有不少人才。
還有與自己相熟的李雲之弟李雷,那也是統率八十多,武力九十多的貨,更別提李雲了,除了武力是七十多,其餘四維皆是九十往上的全才,這才是自己最應該重視的對手。
「好了!」
劉德制止道:「蘇軍師遠來是客,休要放肆。」
「是!」
徐庶與簡雍低頭應道,隨即安坐在座位上,不在多言。
蘇粲也整理了一下衣衫,衝着劉德一拱手,說道:「還望殿下見諒,是在下孟浪了!」
「無妨!」
劉德擺擺手道:「蘇軍師所言倒是讓某耳目一新,所獲不淺啊!」
蘇粲直言慚愧。
隨後再問道:「敢問殿下,如今偽帝仍然佔據灤州,殿下可是要秋後討伐偽帝?」
劉德思忖一番,不知蘇粲這是何意,荀彧見狀,笑着道:「楊賊僭越稱帝,人神共憤,吾主恨不能立即將楊賊梟首示眾。敢問蘇軍師,魏公可願與吾主共擊偽帝?」
荀彧直接將球踢給了蘇粲,想聽一聽蘇粲怎麼說。
蘇粲道:「魏公殿下亦是忠君愛國之人,曾對我們直言道,當今天下唯吾與漢公方為英雄,只盼望着與漢公再一同策馬齊馳,為大周效命,只是如今將士疲敝,糧草不濟,恐不能成行」
劉德也道:「某也願與魏公並肩作戰」
隨後蘇粲拿出一份竹冊遞交給劉德,道:「殿下,李夫人乃是魏公之妹,當年嗯此冊上皆是魏公為李夫人準備的嫁妝,還請殿下交給李夫人。」
李蘭為了劉德可是直接逃出了陳留,這讓李雲還有老夫人大怒,甚至不再認李蘭這個李氏之女,雖然後來李雲知道李蘭就在遼城,也沒想派人去探望李蘭。
所以蘇粲也就有些難以啟齒,直接將話省略掉了。
如今李雲將李蘭的嫁妝送了過來,意思有兩個,一個便是正式同意李蘭嫁給劉德為妾,李蘭也不用因為此事而受到詆毀了。
第二個方面便是李蘭嫁給劉德,李家與劉家,魏公國與漢公國,這就算是結成兩姓之好,雖然不是結盟,但關係也算是比較密切了。
劉德沒有去看竹冊上的內容,既然是李蘭的嫁妝,那這些都是李蘭的,和劉德沒什麼關係。
劉德將竹冊遞還給了蘇粲,道:「既然是魏公給蘭兒的嫁妝,就請蘇軍師親自交到她的手裏吧!蘭兒她應該也想知道她的幾位哥哥還有曾祖母現在怎麼樣了」
「在下領命!」
蘇粲雙手接過竹冊道。
過了一會兒,蘇粲便告辭了,要去拜見李蘭,而劉德也直接邀請蘇粲與姬常洛參加今夜的宴會,蘇粲答應了下來。
蘇粲與姬常洛明面上的目的便是見證劉德封公的儀式。
背後則是各有算盤。
「臣姬常洛拜見長公主殿下!」
姬常洛雙膝跪地,向石邑公主行跪拜大禮,早已是淚流滿面,嚎啕不已。
「十五叔公快快請起,都是家裏人,就不要行如此大禮了」
姬常洛與姬常佑同輩,比姬元武、姬元敘高一輩,所以按照輩分來說,石邑公主要叫姬常洛為叔公,姬常洛在皇族當中乃是邊緣人物,能力不顯,本事低微,不過到最後,就是這位能力平庸的皇室宗親,成了姬氏在朝堂是僅存的碩果。
姬常洛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石邑公主身後的小喜子趕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請姬常洛座下。
「今生還能得見長公主殿下,真是老臣的幸事啊!」姬常洛又忍不住哭泣道。
「一別歲余,叔公依舊身體康健,本宮也是高興的緊呢!」
石邑公主笑着安撫道。
石邑公主今年十四歲,歷經磨難,早已不是當初的稚子,已經成熟太多了。
「本宮那皇帝弟弟怎麼樣了?朝廷在魏公麾下可還好?」
石邑隨後便詢問起了朝廷的一些事情。
姬常洛長嘆一聲道:「不滿長公主殿下,陛下雖然年幼,但才慧早成,有先帝風範,假以時日,定能重振大周,但那魏公雖然將陛下接到了陳留,但隨後便以為陛下修建皇宮為名,將陛下囚禁了起來,吾等這些朝廷重臣想要求見陛下,也必須得到那李雲的准許,這李雲又將是一個曹睢!」
「這李雲本來委任了不少忠於陛下的忠臣義士,但隨後便又尋藉口將一部分大臣的官職剝奪,如不是老臣輩分足夠,還能和李雲爭辯幾句,恐怕朝堂之上儘是李家之人矣!」
「老臣冥思苦想,才領悟過來,這李雲派老臣來北平,恐怕就是要等老臣走後再次對那些忠於陛下的大臣動手啊!」
「那你們為何不反抗?任由李雲肆意妄為?」石邑公主氣憤道。
姬常洛苦着臉道:「殿下你不明白,吾等雖是朝廷重臣,但一是兵馬,二則儋州也無思君之人,吾等又何來與李雲抗衡的餘地?」
「那是你們智謀短淺,如若爾等團結一心,奮不顧身,使李雲畏懼,那他如何能這麼猖狂!」石邑公主在說道。
「長公主所言極是!」
姬常洛低聲應道,他不想與石邑公主應辯,在姬常洛看來,石邑公主經驗淺薄,根本不明白想要真正的奪回屬於陛下的權利,哪裏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敢問殿下,您在漢公這裏,可舒適?」
姬常洛看着在宮殿外巡視的衛士,楊天龍修建的皇宮非常大,除了石邑公主所待的宮殿,其他地方基本上算是廢置了,劉德沒有那麼多的錢糧來維護如此龐大的殿群。
石邑公主知道姬常洛的意思,因為小皇帝被李雲相當於囚禁了起來,所以姬常洛也對石邑公主的自由比較關心。
「本宮可以隨時出入皇宮內外,無任何人可以阻攔。」石邑公主說道。
「那便好,那便好!」
姬常洛嘆聲道。
石邑公主又問:「敢問叔公,當初為何要護送陛下前往儋州,而不是漢公所在?」
「殿下,您認為漢公與魏公有何不同嗎?」
石邑公主默然。
顯然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石邑也知道,劉德同樣野心勃勃,自己雖然是皇族,但只是一名女子,沒有任何大義所在,每日的用度都是要漢公府撥給,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所以劉德根本不擔心自己能夠如何。
但皇帝畢竟不一樣,大周雖然名存實亡,但小皇帝依舊是個招牌,擁護這位小皇帝的忠臣尚有不少,所以李雲必然要好好看管小皇帝。
就算李雲沒有稱帝篡位野心,等到小皇帝掌權,李雲又豈會有活路?
也就是是說,就算小皇帝來到劉德這裏,結果和在李雲那裏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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