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說吧,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房內,葉塵坐在椅子上,對着正在床上東摸摸西按按的葉琳問道,此時的他已經積攢了些許怒氣,兄妹兩人住同一間房,要是被人發現了說出去,那兩人可就真完了。
「不是跟你說了麼,兇手的下一目標是我」
葉琳頭也不回地說道。葉塵頓了頓,然後怒道。
「胡鬧,目標只是可能會是你,你怎能如此小題大做,萬一兄妹同房這事傳出去……」
「你這不是戴着頭蓬麼?誰看清你了?」
葉琳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隨後又說道。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我對我的運氣很有自信」
葉塵深吸一口氣,輕聲道。
「就算是這樣,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哪有怎的?」
「那你……」
「我都不在意你還在意個籃子,咱可是親兄妹啊,怕什麼?」
葉塵這磨磨唧唧的樣子頓時讓葉琳怒了,回頭惡狠狠道。
「那為兄也可以住在隔壁,一有動靜我也能及時趕到」
見葉琳發怒,葉塵嘆了口氣,商量道。
「別,千萬別,你的支援速度我已經用兩條命證明過了」
這句話頓時讓葉塵泄了氣,他看了看葉琳拍拍被褥對其頗為滿意的樣子悶悶道。
「好吧,那今晚我睡哪?」
葉琳看看葉塵,再看看床,轉身說道。
「兩個選擇,要麼你打地鋪,要麼上床睡,我睡裏頭,你睡外頭,反正被子有兩條,一人一條,不過我推薦你睡床上,畢竟不能虧待了大哥你是吧」
最好人來時還能幫我擋刀,葉琳心中暗道。葉塵可不知道葉琳的小心思,聽見她的言辭一陣牙疼,這丫頭還真不講究,隨後搖了搖頭,起身說道。
「走吧,先吃飯去」
吃飯?葉琳眼前一亮,笑嘻嘻地跟着葉塵出門了,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下樓後點的是標準的四菜一湯,兩葷兩素,葉琳吃得津津有味,葉塵握着筷子一動不動,一臉鬱悶。
「琳兒,吃飯能注意點形象麼?」
葉琳這狼吞虎咽的吃相可比她的秀麗容顏引人注目多了,葉塵不禁為她擔心,以後去了孟家,到底會給葉家丟多少臉面。葉琳哼哼一聲,將嘴裏的飯菜咽下,不以為然道。
「形象?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對了,那雞腿你吃不吃,不吃我拿了啊」
「……」
葉塵揉了揉前額,嘆了口氣,提起筷子開始默默用起飯來。這時候小二小跑過來,問道。
「這位客官,要不要給你們備上熱水洗澡?」
「好」
葉琳目光一閃,欣喜道。隨後回房,葉塵見到面前一個大木桶,頓時有些尷尬,對葉琳說道。
「你先去洗吧,為兄出去轉轉」
葉琳想想也是,便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
「不行,你留在旁邊」
「為什麼?」
「洗澡的時候是人防備最弱的時候,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出來的時候王衍跟葉琳說過,現在身體還在康復階段,這一年內能不動武最好,不然會損壞身體根基。如今葉琳身邊也就葉塵這麼一個保鏢了,也不知道那個兇手身手如何,他要是離開了她可沒安全感。
「那你說怎麼辦吧?」
葉塵此時徹底對葉琳沒轍了,再高明的才智也抵不過這種胡攪蠻纏啊。葉琳想想,四處望了望,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事物說道。
「就那這個擋一下唄」
葉塵順着葉琳的手指看到那素白的屏風整個臉都綠了。
「唔……」
身子沒入熱水之中,葉琳舒服地呻吟出聲,果然這時候泡個澡最舒服了。葉塵在屏風後坐立不安,他這輩子都沒想到帶妹妹回個家會遭遇到這檔子事情,透着素白的屏風隱隱約約能看到葉琳露在桶外的纖細手臂,這可真是煎熬啊。
一陣水聲,葉琳起身,葉塵連忙遮眼,這他可不能亂看了。葉琳擦乾身子,穿起裏衣便走了出來,見葉塵這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就是一陣輕笑。見到禿子這丟臉的模樣,自己心裏怎麼就這麼舒服呢?葉琳心裏一陣暗爽,隨後說道。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去洗洗?」
葉塵聞言移開手臂,看向葉琳頓時一呆。只見葉琳滿身水汽繚繞,一件素白透色裏衣只能堪堪遮住她那柔嫩的身子,仔細看看似乎能夠透過衣物看見那如玉般光澤的肌膚,沐浴後的紅暈在臉上遲遲不肯散去,神色慵懶,明眸帶笑,眉眼如畫,一頭青絲順着肩膀滑下,晶瑩的水珠順着青絲落在衣物上,一點一點,更顯一分嫵媚。
葉塵回神,額頭青筋暴起,抓起被褥就往葉琳身上一披,怒道。
「你看看你,這都什麼樣子?!」
「哈?」
葉琳一臉怪異,樣子?老子衣服都穿着呢,還什麼樣子?
「您可真是我親哥啊」
「我不是你親哥還是什麼?」
「哼,親兄妹還計較這些?」
葉琳不屑地哼哼,自從知道這個時代的思想禮節之後,對現在這個禿子可是放一百個心,就算沒這層關係,這禿子也做不了什麼,在葉琳眼裏他已經沒有性別了。
「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在這邊,你怎能行事如此……如此……放肆」
葉塵憋了半天憋出這句話。
「哈?你是男人?」
葉琳斜眼看向葉塵,滿臉詫異。葉塵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重重呼吸幾下,給了葉琳一個爆栗,便出去招呼小二換水了。葉琳捂着腦袋一陣冷笑,如今為了活命她可是節操都不要了,如果再出事,只要她還能活着回去,那馬上就把這禿子宰了,拿他祭天。
待葉塵小心翼翼洗完澡穿上衣服之後,便看見葉琳已經縮在床裏面沉沉睡去。這丫頭對自己可真是信任啊,葉塵看着葉林那安詳甜美的睡顏輕笑着搖了搖頭,心中一陣暖意。見葉琳縮在裏面給他讓出的一大片地方,不知為何他打消了打地鋪的念頭,鬼使神差地拿起了被褥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凌晨,葉琳一陣頭疼醒來。看來是昨日睡得太早了的緣故,葉琳揉着腦袋想到,渾身無力,有點難受,葉琳感覺下身黏黏的,便翻開被子一看,見到身下那一片血色,腦子裏面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