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合作突烈汗再次跟葉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自己這理想雖然遙遠,但並不是遙不可及的,草原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可以讓他們的鐵騎踏遍大江南北,只是,他們還不理解自己。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葉琳愕然,這麼個粗野大漢竟會有這種想法?
「是的。」
葉琳的反應讓人不解,有必要這麼驚訝麼?
「很不錯的想法,既然有了這樣的理想,那又為什麼不去實行呢?」
確實令人驚訝,突烈汗的思想在這落後的草原中已經算是十分超前了,葉琳迅速平復下心情來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你……明白我的意思?」
突烈汗顫抖了一下,睜大眼睛輕聲問道,他忽然有了一絲期待,也產生了一絲恐慌。葉琳點頭,不可置否。
「明白啊,開疆擴土,遠征海外,使物質與文化相互交融,共通,你要的不是侵略,而是征服,以及領導對吧?」
從字裏行間中葉琳感受不到突烈汗對中原人有多大的仇恨,憤怒倒是有一點,更多的還是無奈,為何無奈?
她明白,她能理解自己!在葉琳親口證實了這一點之後突烈汗心中湧起一陣狂喜,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出來了,他又怎能不喜?
「謝謝你……謝謝……」
此時的突烈汗不住地道謝,長時間的無人理解使得他多年來一直保持着內心的孤獨,此刻他儼然是已經遺忘了找葉琳過來的目的。
葉琳保持沉默,她明白了突烈汗為何道謝,隨後感受不到對方此刻的感動,但能理解。
「讓聖女見笑了。」
回復過來的突烈汗面色微紅,不過在那糙臉上不太明顯,談判在此刻變了味道。葉琳明顯能感覺到突烈汗態度的轉變,是喜還是憂,葉琳還不清楚,不過現在危機是暫時解除了,這個危險人物在後面的一段時間裏應該不會對她有過多的想法了。
「繼續之前的合作,烏靈聖女,我希望你能幫我說服斯琴薩滿。」
突烈汗繼續保持原來的爽朗笑容,開口說道。
「說服,說服什麼?」
葉琳疑惑道。突烈汗微微變色,感動歸感動,但應談的公事可不容玩笑,沉住氣,緩聲道。
「自然是說服對方不再反對我了,聖女你也是明白我的想法吧。」
「反對?斯琴薩滿從未反對過你。」
葉琳一愣,明白了突烈汗的意思,笑着回道。
「從未反對過?」
這下突烈汗不明白葉琳這話的意思了。
「她有阻止過你去發動戰爭麼?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你的道路提過異議,只是想保存這部分地方的人們,你若失敗了,那麼斯琴薩滿保護下的他們將是草原未來的種子,這是為草原留下一條後路,你還不明白?」
葉琳一語點醒了突烈汗,他這時候才明白為何無論他如何勸說,斯琴總是閉口不言,亦或是讓他離開不要打攪這裏的清淨,她不是不贊同突烈汗的想法,而是她不能表示贊同,因為一旦她表示同意了,那麼這這片地方的人們將都會同意並跟隨突烈汗征戰,自己的想法也就難以實現。
一番談話之後,葉琳離開了帳篷,留下突烈汗坐在原地慢慢思考。在明白了斯琴薩滿的想法之後,突烈汗豁然開朗,到了第二日日出時分,繼續邀請葉琳過來做客。葉琳無奈,只得過去。
而後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饒是再良好的修養也無法忍受對方這般打攪。
「草原六部隨你征戰的只有兩個部落,還有四部各自為戰,虧你還能差點打進西明腹地。」
一大早就被叫過來葉琳心情自然不會好,開口便是一句嘲諷,草原信息她能得到的基本都已經了解了,包括突烈汗現在的狀況,雖說是大汗,統領草原,但真正臣服於他的只有烏部,跟他所在的一部,剩下四部對他的命令卻是陽奉陰違,可虧得突烈汗還能安然站在這裏。
「當初是想如果能得到斯琴薩滿的同意,那麼其他四部不必多說,自然會歸順,如今知道了她老人家的意思,那也只能去一個一個說服了。」
突烈汗笑笑並不在意,斯琴薩滿的認同給了他信心,說服其他人似乎也能變得簡單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對着自己的子民刀刃相向。
「說服?你是在逗我笑嗎?能說服就不會這麼久都對你陽奉陰違了,說服前需先展示力量將其打服,這樣對方才會有心思聽你在說什麼。」
一番言論之下,突烈汗帶兵遠去,葉琳大鬆一口氣,終於是把這人給送走了,她那般言語就是有將突烈汗送出的打算的,征服四部,總需要點時間吧,從那天起,突烈汗閉口不言有關於阿格拉的一切,連合作也不了了之,從其他人口中也得不到自己那所謂的丈夫信息,葉琳只得支走突烈汗,再作其他打算。
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在離開帳篷後,葉琳坐在床榻之上,渾身香汗淋漓,來回這麼幾步,就成了這樣,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烏雅,過來,咱倆談談。」
門口見到了烏雅經過,葉琳便喚她過來。
「?」
烏雅帶着迷茫慢慢走進了帳篷,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她還沒死。」
見到葉塵的瞬間,景連開口說道。葉塵楞了一下,景連繼續說道。
「當日死的是一個替身,柔兒離開了,往十里青山那邊去了。」
「我又如何確定你說的是真是假?」
「真假自辨,聽柔兒說你狗鼻子很靈,我需要你幫我找到她如今的去處,作為合作條件,我放你離開。」
無視葉塵的話語,景連開口,不含一絲感情波動,渾然不覺他的話語能活活把人氣死。
「我不信你。」
葉塵盯着景連緩緩道。景連見他不信,便命人將折磨的不成人型的左璃帶了出來。
「十里青山,南疆之地,毒物遍佈,葉琳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活不過三天,你們死心吧!」
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左璃被打昏帶了回去。見葉塵有些動搖,景連開口。
「記得去把我妹妹帶回來。」
「那是我的妹妹!」
葉塵反駁一句,轉身離開,他寧願相信葉琳沒死。
「跟上他。」
景連對着身邊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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