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世劫 519、接戰

    魔尊臉色鐵青，手中吞淵刀受到主人的感召發出嗡嗡響聲，表達着自身的不滿。

    「既然鬼祖有求，蕪策定當應允。只是希望你不要過於輕敵，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光說不練假把式，來來來，俺老程的斧頭等你過來——送死！」程咬金越發得意。

    既然程咬金已選定蕪策作為對手，九天只好望向遠岳，話語間倒帶上幾分故而為之的挑釁：「手下敗將，讓我看看，你在創世聖者的提點下能有多少進步。」

    遠岳臉色不變：「雖說未足以讓旁人刮目相看，但要擊敗你，足矣。」

    說話間，遠岳身影已出現在九天背後，枯夜劍化作一道厲芒，已向後者背後刺去。

    「堂堂神帝，居然也會從背後偷襲，也不怕笑掉旁人大牙？」

    九天頭也不回，手腕急轉，瓊華斷碎已擋在枯夜劍前方，「叮」的一聲，刀劍一觸即離，遠岳隨後順勢退開。

    逼退遠岳，九天這才回過身來，滿臉輕蔑直面着全身緊繃的對手。

    雖說平時只以雙刀姿態呈現，但如今瓊華斷碎展現真實姿態，光是其中所含威能便不是斷瓊、碎華同現之時可能相較。更何況如今早已將之淬鍊完畢，遠岳的試探一擊又豈能在九天手中佔到便宜？

    一擊過後，遠岳雖說無功而返，但後續招式早已在醞釀之中，只見他雙手緊握枯夜劍柄，周身功力運轉之下，三尺劍鋒已然不住震動，發出陣陣嗡鳴之聲，亦預示着後續招式將具有雷霆萬鈞之勢。

    面對這未知強招九天單手提刀，刀鋒遙指神帝，一呼一吸已逐漸變得厚重起來，聽上去，便如同一陣陣颶風在這戰陣之中來回吹刮。

    待得招式醞釀至極致，遠岳手中枯夜劍已不再振動，劍身變得光潔如鏡，在其功力力環繞下，這把神界主宰的本源兵器已透發出攝神寒光，仿佛要在彈指間將面前敵人切成肉屑。

    「將自身功力凝入劍中，藉此激發它的最大威力麼？」九天道出遠岳的招式奧妙，「似乎在你眼裏，我只是在兵刃上佔優而已？」

    「我們的差距，本就如此。」遠岳語句簡短、快速，與往日的沉穩截然不同。

    「那就為你的想法作出證明吧。」九天俏眉一挑，「我只希望方才沒有白費時間，等待你蓄勁完畢。」

    「如你所言。」

    遠岳言語變得更加簡短，隨後雙手握劍，隔着十丈之遠便向九天揮去。

    看似隨意的一招，換來九天並不隨意的招架，冰冷臉容上，一絲堅毅一閃而過，瓊華斷碎向着枯夜劍划動的軌跡半分不差地揮去。

    只聽一個刺耳的碎裂之聲在雙招交拼之處響起，戰場中交戰雙方只覺得自己雙耳耳膜被數百根細小銀針來回穿刺着，一時間疼痛難當，但礙於身處戰陣之中，他們只得咬緊牙關，邊苦苦支撐，短暫停頓過後，繼續着手上攻防。

    再度交鋒，九天已不像上次交手一般佔盡上風，但她卻依舊沒有任何不悅神色，收招之後反而哈哈大笑：「好！你這神帝總算是有點長進，這次交戰已不如上次一般乏味了！今日，便讓我們打一場燦爛之戰！」

    話畢，九天也不待遠岳作出反應，看似嬌弱的身軀已化作一道白影，直向對手撲去。

    強敵來犯，遠岳也沒有多餘動作，面對九天攻來的銳鋒，重鑄後的枯夜劍沒有絲毫猶豫地迎了上去。

    今日戰場之上，一方為保全聖者骨肉，另一方為遵循聖者囑咐，互不退讓，剛一交手便已是連番電光火石的攻防，剎那間，鋒芒交擊，在空中展開一種百年難現的絢麗。

    而在此刻，另一邊的頂峰交戰。

    程咬金、蕪策行招同樣以剛猛為主，方才九天、遠岳交手之時，宣花鬼斧與吞淵魔刀已互擊了無數回合。過程未有任何刁鑽角度、古怪路子，雖未有引發出響徹天地的巨響，卻也如同夏日悶雷一般此起彼落，雙方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

    忽然，程咬金抓到一個空擋破綻，已搶佔了上方位置，在此絲微優勢下，單手提起一柄鬼斧，體內功力頓時澎湃而出：「看我混世鬼瘋斧——三斧·開山！」

    鈍重的嗓音經過鬼力渲染，程咬金身為現任鬼祖的氣勢在此時才真正爆發出來，一柄巨斧，分出三道斧痕，直向蕪策頭頂劈去。看似是要在這三斧之後，將面前這個與自己只在伯仲之間的對手壓制。

    猛招臨門，蕪策當機立斷，托起吞淵刀擋在自己頭頂，寬大的刀身如同一塊盾牌，將它的主人護在身下。

    此時，斧到。

    「鐺！」

    「鐺！」

    「鐺！」

    急促、響亮、威猛的金鐵交擊聲連響三下，蕪策雖擋下這三招殺着，但支撐着吞淵刀的雙手竟在此時顯出麻痹感覺。

    就在這一分遲鈍間，程咬金聲音在他身側傳來。

    「三斧·裂地！」

    蕪策臉色一滯，吞淵刀急轉方位。

    「鐺！」

    「鐺！」

    「鐺！」

    又是三斧，橫劈。

    與方才相比，蕪策已加強了幾分防禦的力度，程咬金的第二次攻擊對他已沒有造成多少影響，反而在第三次劈擊過後，更能作出反撲之勢，聽音辯位，將橫擋改為直刺指向程咬金所在方向。

    只是——

    刀鋒過處，無功而返，程咬金早已變換了方位。

    「雙斧·拍門！」

    長嘯之聲自正面而來，伴隨而至的還有兩道鬼氣肆虐的巨斧鋒芒。或許是連番攻勢太過突然，蕪策在察覺到鋒芒之時，已來不及回刀擋格，斧刃雖然離他只有半尺距離，但凜冽鋒芒已是割面生痛。

    如此突來強招擋無可擋，退卻時機亦已失去，蕪策心頭一動，只見他扭動熊腰，硬生生地閃過一邊，任由那兩道鋒芒擦着他的甲冑順勢劈落。

    雙斧勢頭停歇，程咬金的動作終於緩慢下來。

    蕪策見機，手中吞淵刀立時舉起，向程咬金腦門劈去，心中只生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打算——

    這一擊縱使未能傷敵，也必然要逼退對方，打斷他的連環進逼！

    雖然心中如此念想，但蕪策卻似因為這點急躁，卻沒有發覺程咬金此時嘴角微翹，粗獷臉上閃現出一絲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