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到用時方恨少,將到用時方恨少,之前楊碩還覺得抽獎獲得的武將很多了,且個個都是那個時代的絕代天驕,可在埋伏段煨的時候他才明白他想錯了。
楊再興統帥騎兵遠在蓮勺,楊延昭在陽陵堵截段煨,趙雲統帥騎兵對段煨軍實施突襲,身邊能用的將領都派出去了,剩下的就史進和劉基二人,一個保鏢加謀士,無奈楊碩只得親自舉起長劍指揮兵馬衝鋒。
劉基出謀劃策有一手,但指揮軍陣比楊碩還外行,史進就更提不成了。幸好段煨軍經過長途跋涉早已精疲力竭,經過趙雲統帥的騎兵一個衝鋒,段煨軍潰散的就不成樣子了,楊碩只需率領人馬圍追堵截撿人頭就可以了。
即便這樣最後統計的時候還讓段煨等人逃脫了,無奈的搖搖頭,打掃完戰場,楊碩下令全軍進發至高陵,段煨覆滅左馮翎就成了無主之地,楊碩焉能不取。而此時左馮翎都尉早已得到段煨覆滅的消息,不等楊碩率軍到達高陵城下,都尉、郡丞等一干左馮翎留守的文武大開城門早早在城外迎接。
高陵得手,楊再興也就沒有繼續虛張聲勢下去的意義,率軍與楊碩在高陵匯合,這是左馮翎的一眾文武方才醒悟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夥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內心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至於逃跑的段煨,楊碩則不在意,陽陵乃左馮翎通往長安的必經之路,只要段煨不回長安,楊碩可以放段煨一條生路,假若段煨執意要返回長安,就是守在陽陵的楊延昭大展身手的時候。
再還沒有與馬騰韓遂結為同盟的情況下,楊碩還不宜暴露行蹤,讓大軍在高陵城轉了一圈鎮住了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楊碩暫且留在了高陵等着楊延昭的消息,等確定了段煨的去向,下一步就是與馬騰韓遂接洽。
陽陵,左馮翎通往長安的必經之路,楊延昭率領三千人馬守候在這裏。
在距離陽陵兩里之外的一處小山坳,七八個帶血的將士圍攏着一個略顯呆滯的老者,這夥人正是在楊碩大軍圍攻下逃跑出去的段煨等一眾人,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頓時心裏一緊抓緊了手中的兵刃,警惕的看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在眾人緊張的神情中,一個同樣狼狽的身影踉蹌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來人,眾人方才放鬆身體,副將於賢急忙迎了上去,焦急的道:「如何?」
來人努力的平復了下劇烈跳動的胸口,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沙啞着聲音,「在陽陵通往長安的官道上沒有任何敵軍的影子,而且往來行人過往正常,只是在路口上多了許些石頭和折斷的樹木。」
聽着來人的訴說,躺倒在地的段煨渾濁的眼睛中露出一絲希冀的神色,在身邊將士的攙扶下掙扎的站了起來,聽到身後的響聲,於賢轉過頭,急忙迎上去扶住段煨,關切的道,「主公怎麼起來了?」
「我還沒死呢!」對于于賢能拼死救他出來段煨是很感激的,只是三萬人馬盡失讓他頗為沮喪,說話很沖。說罷,段煨看着幾個目中無神,頹喪的將士道:「爾等是願意跟我返回長安還是自此散去?」
話音剛落,於賢率先跪倒在地,「願誓死追隨主公!」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倒在地,「願誓死追隨將軍!」不過聲音有氣無力,參差不齊。
段煨熱淚盈眶,危難時刻見真情,悄悄抹了一把淚水,大着聲音道:「各位的不離不棄,吾銘記在心,等回到長安段忠明必重謝之!」說罷,段煨率先走出山坳。
「主公!」於賢忙跟了上去,低聲道。
「怎麼了?」段煨停下扭過頭問道。
於賢拱手,「依我之見,陽陵似乎不尋常,此去怕是不妙,主公還是暫且留在左馮翎些時日,或者繞道,再說主公到了長安,馬騰、韓遂會對將軍不利啊!」
段煨微眯着眼睛,擺擺手,「你可知截殺我等是何人?」
於賢搖搖頭,似乎早就知道於賢的反應,段煨眯縫着眼睛自顧自道:「那日臨走前,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你可知那是誰?」
「誰?」於賢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何人截殺他們的,聽到段煨認出了敵軍,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那人和長得和楊奉很像!」段煨抿着嘴點着頭,「你應該清楚,楊奉曾今也是西涼軍的一部分,我對他影響很是深刻!」
「楊奉不是已經死了麼?」於賢納悶的道,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驚呼一聲,「主公指的是楊碩!」
「嗯!」段煨狠狠的點着頭,「楊碩在虎牢關下大敗曹操,獲封鎮西將軍、司隸校尉,本來長安楊碩已經派人佔領了,結果最後張魯趕了出來,之後就是三家混戰,而今眼看着我身陷長安之戰無法自拔,派兵突襲我左馮翎……」
說着說着,段煨突然睜大了眼睛,蒼老的臉上竟是不可思議,「原來這是一個局,一個局!」
段煨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把拉過於賢,「快!快!快!去長安!」
「可是馬騰、韓遂等人……」於賢難為的道。
「不用管他,到了長安吾自有辦法!」段煨立刻打斷道,而不等於賢開口,招呼身後幾人立刻向着陽陵而去。
……
陽陵官道上,一處密林內,一隊人馬嚴陣以待。
「將軍官道上來了幾人,似乎是段煨的敗兵!」一個親兵裝扮的士兵來到楊延昭面前稟報道。
「走看看去!」楊延昭起身來到官道旁,果然路中間來了幾個人,避過路中央的折斷的樹木以及石塊離他們越來越近,等走進了楊延昭發現那幾人都身着鎧甲,手持利刃,身上血跡斑斑,很是狼狽。
「這幾人膽子到是不小!」楊延昭冷哼一聲,吩咐身邊將士道:「派人遠處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試探的,發現沒人之後給我將那幾個全部給我抓來!」
「喏!」副將得令迅速下去執行命令去了。
回到密林內,楊延昭拿起水囊仰口灌了一大口水,臉上並沒有多少愉悅的成分,主公的目的是讓他堵截段煨,可他已經連續攔截了好幾撥人馬,可始終沒有發現段煨的身影。
段煨有可能留在左馮翎,有可能繞道,並不一定要從陽陵通過,雖說攔截不到段煨不代表他有錯,可他心裏還是希望段煨能被他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