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熱鬧非凡,殿中談笑風生。
話過三巡,茶。
苦無涯一掃眾人,輕輕開口:
「幾位貴客遠道而來,想必應該乏了,徒兒帶他們去貴賓閣歇息。我與小友有些事情交代。」
眾人聞聲笑意微斂,將手中茶碗輕輕放下。
老祖這般說,自然是準備將後事交代一番.
如今清風宗雖然如日中天,但全靠他一人獨木擎天。
垂露書生數十閉關皆未突破,宗內幾位長老也是同樣結果。
如今來看,短時間想出現一個進階化神的扛鼎之人,希望已經不大。
所以眼下想保護清風宗的傳承,劍宗的態度尤其重要。
劍宗也和清風宗一般無二,全靠良辰這根定海神針,如此老祖今日交代,良辰也可從中獲益,以備後用。
兩位化神老祖間的秘密約定,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隨意旁聽的。
「告辭。」千秋宗主與幾位峰主起身告退,然後在兩童子的帶領下朝山中靜室而去。
眼見眾人退下,苦無涯眉頭一皺,如豆粒般的眼睛望向了良辰,卻遲遲不見開口。
「唉~」良久之後,一聲長嘆輕輕迴蕩在殿中。
「飛升喜事,老祖為何嘆氣!?」良辰不解問道。
「嘿~老夫所嘆有三,一嘆清風宗後繼無力,垂露遲遲不見突破契機,走的不安心。」
「二為你我,此番一別,再見面不知何年何月,如你這般能托生死的好友恐怕再難遇到。走的不舍。」
「三嘆久居人界千年,九州四海八方滿目回憶。若破天去,便再無回返之日,有些許失落。」苦無涯搖頭低語。
「按我來看,老祖這三件事皆是牽強之愁,不是實在之憂!」良辰卻微微一笑,開口反駁。
「其一,眼下老祖飛升、眾人催促,垂露壓力驟增,想要破境反而愈發困難。
你走之後,只要給其足夠時間,待心態平靜,到時候契機一來定然水到渠成。老祖多慮了!」
「其二,老祖不舍故人,可晚輩也終會沿你腳步飛升仙界,到時候依着老祖的金箭自然會有再見之時。老祖多心了!」
「其三,人界風景雖好,但仙界之路更需雙腳親自探尋。再者說,若老祖煉成仙人境,再回人界也不困難。老祖多想了!」
良辰言罷,苦無涯臉色微緩,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呵呵~老頭子也是這樣勸說自己的,前些日子早已心如止水,只是剛才見到你們卻再生波動。」
「嘆氣是嘆自己的心境依舊不夠穩!」苦無涯言道。
「事關飛升大事,誰能真正做到身如磐石心如止水!?」
「即便前來觀禮,晚輩都有幾分緊張。」良辰言罷雙手一搓,臉上竟帶了一絲慚愧之意。
此番雖是苦無涯破天飛升,但是最大的依仗自然便是那仙禽神通,良辰靈羽之光與其一脈相承,自然能感同身受。
若老祖能成功,那良辰也會信心十足。若出了意外,他的信心必然也會遭受重創。
「哈哈!難得見你如此模樣!」
「你小子整日一副淡然模樣,原來和老頭子我一般無二。」苦無涯哈哈一笑,臉上愁容一掃而空,再次變成了先前的風淡雲輕模樣。
「也是啊,我們都是人,總要破了這個天,才是仙!」
「這人界的煩心事,都交給你了,老頭子去仙界給你先探探路!」苦無涯說着端起靈茶慢慢的品着。
「老祖放心,但凡吩咐,定會安排妥當!」良辰見他模樣,忐忑之心也漸漸消失,立刻點頭笑應。
「那老頭子便吩咐了!」苦無涯道。
「晚輩聽着!」良辰點頭答。
「一,我飛升之後,清風宗需要你照看兩百年。
」
「可。」良辰答。
「二,沙老頭是我人界少有的幾個好友,他的制符術不可失傳。」
「可。」
「三,法宗幾派也遣人來,希望劍宗不要越過當年劍祖劃的中州之界。」
「可。」
「。。。」
將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苦無涯面帶欣慰,單手一伸,顯出一塊玉符:
「這裏面是我畢生心血,其中有花篆文,還有煉化仙禽靈血後自行領悟的一些奇怪符文,以及我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以及幾種靈血神通....
如今盡數給你,你拿去多多參悟。」
「多謝老祖!」良辰聞聲心中狂喜,鄭重的接過玉簡。
花篆文作為仙界之文,現在學習一來或可參悟一些仙界秘術,二來他日飛升仙界,也可做為依仗,更快融入仙界。
前些年雖然也從老祖手中得到一些花篆文,但是想來他會有所保留。
而煉化仙禽靈血自行感悟的符文,要麼是異界符文,要麼也是仙界之字,定然也很珍貴。
加上老祖對空間法則和仙禽神通的感悟,只要他能參悟一二,再與自身煉化靈羽相輔相成之下,說不定也可以施展一些老祖領悟的仙禽神通!
他思量着,將玉簡小心的收入曲幽戒中。
聽到老祖提到空間神通,他頓時再想到一個最近令他頭疼的問題。
超級傳送陣之惑!
「老祖,晚輩也有一事需要請教。」如此良機,他怎麼會錯過。
「講。」苦無涯點了點頭。
「晚輩參悟九層陣訣之後,終於勉強可以佈置出超級傳送陣.....」
他將關於傳送陣的問題娓娓道來,苦無涯先是聽得驚奇連連,但到最後時卻哈哈大笑起來!
看着老祖哈哈大笑,良辰卻是一頭霧水,不知為何。
「老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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