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辰之後,良辰聽得一陣腳步聲,他知是羿神,便也起身推門而出。
「劍聖,正要尋你一同前往海淵洞,不知可有時間?」羿神見他出門,立刻開口相邀。
「也正想請教羿神海淵洞的位置,求之不得。」良辰面帶歡喜,然後再道:「我們若是走了,等下聖主來尋,莫要耽擱伏魔要事。」
「我已經打聽清楚,另兩人要月余才能到,眼下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羿神卻早已經做了準備。
聽得此言,良辰再無異議,跟着羿神朝冰道快步行去。
山中不可飛行,兩人雖然不在此列,但是身位客人也要入鄉隨俗。
就見兩人快步如飛,沿着堅冰琢成的冰徑極速而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巍峨雪山之中。
海淵洞藏在後山一處隱秘之所,本以為應該不遠,可兩人左拐右轉竟然走了百餘里依舊尚未抵達。
眼見入了後山範圍,四下也已無人,加上有些心急,兩人腳尖已然離地,連跨帶躍,一步數丈,在漫天大雪中奔跑起來。
如此又走了一炷香,羿神終於在一處山澗停了下來。
此地雪山仿佛被巨斧劈過,顯出一個巨大裂縫,裂縫兩邊各有一道突出的尖冰,恰似兩柄巨劍插入雪山之中。
在兩道冰劍中央,則有一片凹陷之地,地方不大,不過三丈見方,門口站了兩個威猛衛士。
因為雪花不息,兩衛士頭臉身軀盡覆白雪,厚厚一層仿佛雪甲,再加上兩人一動不動,更似兩尊雕像。
見到有人走來,兩人的眼睛緩緩睜開。
一人黃瞳,一人藍眸。
伴着兩道奇怪的目光掃來,良辰只覺渾身一陣寒意臨體!
兩衛士如此赤裸裸的審視,令他有些不悅,正要施法隔絕,但下一刻,黃瞳衛士突然一聲驚呼,眼中竟然升起一團赤紅色火焰。
「啊!」他一聲驚呼,隨後連忙緊閉雙眼,再不敢盯着良辰。
另一邊的藍眸衛士聞聲面色一變,雙眸泛起一道藍光掃向良辰。
卻並未發現異樣,他有些奇怪的望向同伴,似在詢問。
同伴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有些恍惚,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般。
「兩位請出示書洞雪符?」藍眸衛士見同伴並無大礙,開口詢問。
良辰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能猜出對方應是用某種秘術窺探自己,結果沒討到便宜。
兩人同時拿出一根雪符揚起。
兩衛士目光在雪符一掃,便側身而立,四手同時按在裂縫冰壁某處。
「轟隆。」
一陣悶響。
裂縫中的冰壁轟然坍塌下去,顯出一個黝黑的洞穴。
「貴客,洞中千丈之處,有冰山陣,只需將雪符插入,便可進入書洞。」藍眸衛士言罷,便不再作聲。
「請貴客在雪符時間耗盡之前出洞,否者將會被冰封其中,到時候恐怕就有些麻煩。」一旁黃瞳衛士補充,卻在看向良辰時有些目光閃爍。
良辰和羿神互望一眼點了點頭,飛身而入。
一入洞中,一片漆黑,寒氣比外面更甚數倍。
以兩人境界自然對此並不在意,沿着一個斜斜向下的冰道繼續前行。
一盞茶後。
冰道突然一斷,再無路可走。
道路盡頭唯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洞。
略一查探,下面竟然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窟,想必就是海淵書洞了。
只是為何不見那冰山陣?
兩人矮身入洞,凌空飄落,約有千丈左右,終於到了洞底。
良辰四下一望,居中一塊巨大冰塊,被雕琢成四座玲瓏冰山。
冰山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冰山上各有一個空洞。
「這應該便是衛士口中的冰山陣了!」羿神只一看,便將手中雪符玉柱輕輕插入東方孔洞。
伴着雪符插入,東方冰山輕輕一亮,散發出一層綠瑩瑩的光芒,光芒亮起之後,竟從冰山中漂浮而出,仿佛一隻只螢火蟲般朝東方冰壁上飛去。
綠光接連打在洞壁上,慢慢拼湊成一團磨盤大小的雪花符文。
雪花符文忽明忽暗間,冰洞竟如融化一般,再顯出一個半人高的洞。
只是洞中不再黑暗,點點微光漸次亮起,不知蔓延多遠,其間隱約可見洞壁上刻了各式各樣的符文圖案。
羿神見狀面帶喜色。
「劍聖,我先去一步。」言罷便縱身一躍,入了洞中。
隨着他進入書洞,那雪花符文再一閃一閃,洞口再次被冰封。
四下歸於平靜,唯有東方洞壁上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雪花圖案。
良辰見狀也不再猶豫,拿出雪符朝西方冰山一插。
綠光亮起,也如剛才那般,不多時就在對應的西方冰壁上顯出一個洞。
良辰不敢托大,祭出一團光盾,飛身射入其中。
入了洞中,便覺寒氣更甚,竟有些刺骨之意。
牆壁上刻了許多符文,在熒光的照耀下,仿佛活物一般隨時都能從冰壁上跳出來。
「冰劍術。」良辰輕輕一掃,發現入口是一篇冰宮的基礎劍術。
他以手撫摸冰壁圖案,慢慢向前走去。
隨着越往深處,冰壁上的圖案符文卻漸漸少了起來,反而多了一些孔洞。
那孔洞有的如拳頭小,有的似臉盆大,仿佛隨手琢開。在孔洞中,有的放置了一塊玉簡,有的放置了一卷羊皮書,還有的是一枚斑斕晶珠,更有獸骨獸皮羽毛指甲,琳琅滿目各式各樣。
他隨手摸着,放出一道道神念輕輕感應,卻發現每一樣東西都記載了一種秘術神通,這些神通明顯比入口處要強大許多,他面帶歡喜一路向深處探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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