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更新快,無彈窗,免費讀!
「星月,你到底什麼意思?」
瞿如井就算是隱晦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但這個時候卻還是陰沉着臉問聲出口,不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是不會有下一步動作的。
「我的意思是,今日的萬素門所屬之人,一個都不可能活着離開!」
雲笑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殺意,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這些傢伙自己不要機會,那就將性命永遠留在這斷雲山脈中吧。
「怎麼樣?現在夠清楚了嗎?」
雲笑神色冰冷,而此言一出,諸多萬素門毒脈師都是心神一顫,暗道自己這一次恐怕是招惹了一些不該招惹的存在啊。
尤其是瞿如井的一張詭異之臉,此刻早就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難道這小子就真有把握能將萬素門所有人都留下?
瞿如井剛才之所以妥協,並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是星月的對手,而是為了自己這些屬下着想,這些人都是他帶出來的,他必須得完完整整地帶回去。
現在已經有兩個毒脈師死在對方的手中,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半步洞幽境的灰蟾,這讓瞿如井憤怒之餘,又無比心痛。
作為洞幽境初期的強者,瞿如井有絕對的自信,就算對面的星月再如何強悍,自己打不過應該也能輕鬆脫身,可是那些屬下就未必了。
到時候以那灰衣小子的速度,恐怕這些萬素門毒脈師的下場,不會有灰蟾有什麼兩樣,瞿如井正是有了這些想法,這才低聲下氣妥協。
哪知道這瞿如井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向外人妥協,竟然就被對方嚴辭拒絕了,而且那星月真是半點面子也沒有給他,反而是說出了極難讓人接受的威脅之言。
「好好好!星月,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咱們今日就拼個魚死網破吧!」
知道對方終究是不會妥協的瞿如井,這一刻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猙獰,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也只是引來雲笑的一臉冷笑罷了。
「魚死網破?我說你這莫名其妙的信心,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戲謔,而其口說出來的話,也終於是將瞿如井最後一根弦給崩斷了,讓得他臉上的神情愈發猙獰了幾分。
「星月,我看你似乎是忘了,心毒宗的這些傢伙,還在乙木毒煞陣之中吧?」
或許這才是瞿如井最大的依仗,不管怎麼說,此刻從乙木毒煞陣之中出來的,也僅僅只是星月一人罷了,其他諸如馬振宇馬文生等心毒宗所屬,盡都被困陣中不敢輕舉妄動。
對於自己提前佈置好的這一門大陣,瞿如井還是相當有自信的,在這個大陸之上,煉脈之術和陣法一道雙修的並沒有多少,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倒確實是得天獨厚。
只是瞿如井不知道的是,在他對面的這個灰衣少年,前世乃是龍霄戰神,是比他更妖孽百倍千倍的強人,在雲笑面前搬弄陣法一道,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只可惜這些瞿如井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馬振宇這些心毒宗的人身陷大陣之中,只需要自己手印一動,無數毒煞就會倏然襲出,讓得心毒宗的這些傢伙苦不堪言。
先前的時候,是瞿如井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只要收拾了星月這小子,這些心毒宗的毒脈師還不是任由自己擺佈嗎?
然而現在,乙木毒煞陣卻是成了瞿如井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提前催發大陣,要不然連這最後的籌碼也要消失殆盡了。
一些死了的心毒宗毒脈師,又如何來和星月談條件呢?瞿如井就不相信如此多條人命,還不能打動星月接受自己的條件。
別看瞿如井說着「魚死網破」,事實上他依舊想要保住自己屬下一干人的性命,現在對方投鼠忌器,答應的機率應該會比剛才大得多吧?
剛才馬文生固然是說過星月並非心毒宗所屬,但是這樣的鬼話,瞿如井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那去騙騙三歲小孩兒還行。
因為星月若不是心毒宗門人,或者說不是和心毒宗關係不淺,又怎麼可能多管閒事,在剛才直接站出來收拾萬素門的人呢?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看,星月都和心毒宗關係不淺,因此瞿如井相信,這灰衣小子無論如何不可能放任馬振宇等人不管。
這等於是讓瞿如井拿到了最大的籌碼,反正心毒宗的人多,若是一命換一命的話,還是心毒宗佔便宜呢。
「星月,既然你對這乙木毒煞陣有所了解,當知道只要我手印一動,這些心毒宗的傢伙絕無倖免,現在你還要堅持自己的決定嗎?」
自以為捏住星月命門的瞿如井,這一刻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冷笑,雙手手指也在不斷律動,其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讓心毒宗的諸人身形齊齊一顫。
乙木毒煞陣的大名,他們其中也是有不少人聽過的,也知道那種被毒煞肆虐,變成行屍走肉的痛苦,沒有人想要嘗試那樣的痛苦。
可是這些心毒宗的毒脈師們也知道,那個叫星月的灰衣少年,確實不是心毒宗所屬,那麼這一次他真的會為了心毒宗,而向萬素門妥協嗎?
「我這人生平有一個習慣……」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那灰衣少年看的時候,從此人的口中,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得諸人都是齊齊一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不着調。
「那就是……從來不受人威脅!」
不待諸人反應過來,雲笑的口中已是說出了那個答案,讓得心毒宗和萬素門雙方的毒脈師,心情都是瞬間落到了谷點。
相對來說,心毒宗的毒脈師們或許要灑脫一些,畢竟他們原本就有些猜到星月未必會為了自己妥協,雙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對方能出手相救自己是情份,不救自己也是理所當然,你不能強求對方一定要救自己,那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也太過抬高自己。
反觀萬素門的那些毒脈師呢,臉色卻是瞬間變得蒼白一片,因為這最後的籌碼似乎並沒有起到半點的效果,那麼等待着他的命運又將會是什麼呢?
「星月,難道你真的想要這麼多的心毒宗之人,為了你的一個決定而盡數殞命嗎?」
瞿如井也是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此刻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作為無所不用其極的萬素門毒脈師,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好笑。
要知道在以往的時候,瞿如井為了自己能夠活命,不知道多少次坑害同門,只是他所做的那些事,都沒有外人知道罷了。
偏偏此刻他還要用這樣的大義來指責雲笑,也算是奇葩到一定的程度了,不過他雖然說出這樣的話,心底深處卻是清楚,那個年紀不大的灰衣少年,應該是不會再有所妥協了。
「有時候,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過頭就未必了!」
雲笑淡淡地瞥了瞿如井一眼,口中說出的話蘊含着一種不為人知的意義,讓得這個萬素門的執事瞬間爆發了,他只認為這是對方在嘲諷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你看看乙木毒煞陣的厲害吧!」
低沉出聲的瞿如井,此刻也不再去想如何救自己的那些屬下了,反正他認為自己的性命是無憂的,那麼在臨走之前,收幾個心毒宗修者的性命,何樂而不為呢?
「毒煞,啟!」
又一道喝聲從瞿如井口中傳出,讓得所有身陷陣中的心毒宗毒脈師們,盡都如臨大敵般地全神戒備,生怕從自己的身旁,突然就冒出一隻可怕的毒煞。
「嗯?」
然而片刻之後,當瞿如井看到乙木毒煞陣之中竟然一無動靜之時,其臉色不由大變,因為這和他心中所想,簡直就是大相徑庭啊。
大陣之中全神戒備的心毒宗毒脈師們,這一刻也有些大惑不解,那瞿如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好像一個虛張聲勢的銀樣蠟槍頭一般,根本沒有讓自己受到半點的傷害呢?
心毒宗的這些毒脈師,就算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乙木毒煞陣的肆虐,但也肯定是聽說過這門大陣恐怖之處的。
可是現在看來,從頭至尾,他們以為的身陷大陣之中,赫然是半點危險都沒有出現過,這明顯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他們的「預期」。
相對於心毒宗的這些毒脈師,作為大陣的佈置者,萬素門的瞿如井,心情可就不會那麼平靜了,如果不是有着那一絲理智,恐怕他都要咆哮出聲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乙木毒煞陣怎麼會沒有反應?」
心中念頭瘋狂轉動的瞿如井,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的一幕。
這無往而不利的乙木毒煞陣,仿佛突然之間脫離了他的控制,讓得他無論手中印訣如何變動,都不能引動任何一隻毒煞現身。
這是自瞿如井將這門陣法修煉有成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變故,尤其是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之後,更是對這種變故如遇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