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仙葵宗怎麼盡出傻子,剛才你躲在暗中,難道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耳中聽着賈流文說出毒爆兩個字,雲笑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怪異之色。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這賈流文好歹也是仙階低級的毒脈師,聽覺和感應能力都不可能這麼差吧?
先前在鄭嘯引動劇毒的時候,雲笑明明沒有半點事,甚至還抓着機會一腳將其踹成重傷,要不是護甲保命,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難道是賈流文這老傢伙自恃毒脈之術強橫,又對自己施展的劇毒控制得心應手,想要在這一刻再試一次?
想到這裏,雲笑眼眸之中的異光愈發濃郁了幾分,暗道這老傢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啊,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打手。
「爆!」
又一次的喝聲從賈流文口中傳出,原來他感應到自己控制的氣息,已經引動了雲笑體內的劇毒,只要將其引爆,這粗衣小子必然慘不堪言。
「爆爆爆,就知道爆,就不會點別的嗎?」
接二連三被挑釁,雲笑心頭也不免升騰起一絲火氣,心想不給這些傢伙一點厲害瞧瞧,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泥捏的呢。
「嗯?竟然沒事?」
聽着雲笑中氣十足的呼喝之聲,賈流文身形微微一顫,緊接着又露出一抹極度不可思議的神色,因為這和他剛才心中所想,完全是兩碼事。
這或許和先前鄭嘯引動劇毒,沒有收到效果的時候出如一轍。
可那種仙階低級劇毒乃是賈流文親手煉製,他們二人的感受卻是絕不相同。
至少賈流文在煉製出這種劇毒之後,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甚至有一次,在爭奪某樣寶物的時候,他還用這種劇毒,毒殺過一名一品仙尊。
直到這個時候,雲笑都沒有暴露自己的真正修為,因此無論是鄭朝宗還是賈流文,一直都認為這粗衣青年,並沒有突破到一品仙尊的層次。
既然如此,那這仙階低級的劇毒,就應該能收到明顯的效果。
可是此時此刻,那個粗衣青年哪裏有半點中毒的跡象?分明就像沒事人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流文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可能知道雲笑的納腰之中,有着一隻可以無視劇毒的引龍樹靈,他施展的那種劇毒,一大半早就被小龍據為己有了。
剩下的一小半,還是雲笑為了迷惑這些仙葵宗的修者有意為之。
這其中的細節,除了雲笑和小龍這兩個當事人,沒有人能想得明白。
「怎麼?想不通嗎?還有更讓你想不通的事呢!」
雲笑一直都在盯着賈流文的臉色,此刻不由反問出聲,緊接着在他話落之後,他空着的那隻左手,赫然是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這道聲音在霧氣朦朧之中,依舊顯得清脆無比,可是此刻的鄭朝宗和賈流文,包括那臉色煞白的鄭嘯,都完全不明白雲笑此舉的意思。
不過這種疑惑瞬間便在下一刻被打破了,因為在雲笑響指之聲傳入賈流文耳中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陡然升騰而起一股異樣而熟悉的氣息。
「這……這是……流雲毒?」
賈流文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因為他感應得很清楚,自己體內升騰而起的氣息,正是自己最為拿手的仙階低級劇毒。
這種劇毒就叫做流雲毒,是賈流文自己取的名字,也是他昨夜施展在雲笑身上的劇毒。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次的施毒,稱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覺,這小子絕對不可能發現。
可是此時此刻,賈流文是真的被驚着了。
雲笑體內是什麼情況他並不清楚,可他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體內爆發的劇毒,赫然是流雲毒的氣息。
這可是賈流文自己研究出來的仙階低級劇毒,至少在他研究出這種劇毒之後,還從未見過相似的劇毒,這才是他信心的最大來源。
賈流文萬萬沒想到,自己研製出來的流雲毒,有一天會從自己的體內爆發。
這還真應了雲笑剛才那句話,他確實是想不通這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副宗主,怎麼了?」
另外一邊的鄭朝宗,一直都注視着賈流文,此刻看着後者驚變的臉色,他心頭也不由咯噔一下,忍不住問出聲來。
「解藥!對了,解藥!」
這位仙葵宗副宗主此時又哪有心思來理會鄭朝宗,聽得他喃喃出聲之後,已是伸手在腰間一抹,摸出一個霧氣繚繞的玉瓶,正是流雲毒的解藥。
「竟然中毒了?」
耳中聽着賈流文的喃喃聲,再看到這位副宗主的動作,哪怕鄭朝宗並不是毒脈師,也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刻鄭朝宗不由心下暗驚,看向雲笑的目光都充斥着一抹忌憚。
他可以不顧忌雲笑的脈氣修為,卻不能不顧忌這可能達到仙階層次的劇毒。
因為看賈流文手忙腳亂的樣子,鄭朝宗有理由相信,其所中劇毒,肯定不是什么半仙之品的劇毒,恐怕至少也達到了仙階低級。
要不然仙階低級的毒脈師賈流文,也不會是這樣的一副狀態了。
事實上鄭朝宗不知道的是,賈流文如此失態,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所中劇毒的氣息,和流雲毒一模一樣。
達到仙階低級的劇毒,已經可以威脅到鄭朝宗這位二品仙尊了,若是一個不小心中了劇毒,對他來說肯定也會有一些麻煩。
不過鄭朝宗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賈流文乃是仙階低級的毒脈師,即便是仙階低級的劇毒,應該也是奈何不得這位的。
賈流文心裏,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他根本沒有看到,當他將解藥湊到鼻端,嗅着內里的氣息時,那個粗衣青年臉上浮現出來的冷笑。
「解藥要是有用的話,那還要小龍幹嘛?」
在仙葵宗三人都注視着賈流文的時候,從雲笑的口中,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讓得鄭朝宗父子都是若有所思。
而當這句話傳入賈流文耳中後,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化解流雲毒的解藥,竟然沒有起到半點的效果。
賈流文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明明感應到那就是自己研究多年才研究成功的流雲毒,為什麼在對症的解藥之下,竟然連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這位仙葵宗的副宗主,堂堂的仙階低級毒脈師,恐怕永遠也想不到,那氣息完全一樣的流雲毒,本質其實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這是昨夜賈流文在施展流雲毒的時候,被小龍的一念化萬毒偷梁換柱,改變成了一種全新的劇毒。
以小龍現在的實力,如果是仙階中級的劇毒,那他或許最多只能勉強抗衡,連化解都會有些困難,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
可僅僅只是仙階低級的劇毒,那對小龍來說就只是舉手之勞了。
神不知鬼不覺地改變一下流雲毒的毒性,又不改變其外在體現和氣息,這對他來說只是吹灰之力。
這些細節除了雲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知曉。
尤其是作為當事人的賈流文,更是仿佛見了鬼一般,盯着雲笑的目光,充斥着極度的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將整整一瓶解毒香都吸乾淨之後的賈流文,感應着體內沒有絲毫變化的劇毒,心底的疑惑之心不由達到了一個頂點,竟然在此刻問了出來。
「你殺了鄭朝宗,我便告訴你,如何?」
雲笑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而此言一出,無論是賈流文還是鄭朝宗,甚至是斷掉一臂的鄭嘯,都是臉色微變。
這可是毫不掩飾的誅心之言,只不過在這樣的時候,賈流文莫說沒有擊殺鄭朝宗的實力,就算有那個想法,他也是不敢動手的。
「宗主,請您擒住那小子,這劇毒厲害,只有他身上才有解藥!」
賈流文沒有回答雲笑的話,而是轉頭朝着鄭朝宗恭敬出聲,而與此同時,他的臉上已是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看來在沒有化解那種劇毒之後,雲笑已經引動了劇毒的爆發。
若非賈流文本身也是一名仙階低級的毒脈師,恐怕頃刻之間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聽得賈流文之言,鄭朝宗眼眸深處也是閃過一絲凝重。
那粗衣小子雖然修為未必達到了仙尊層次,但詭異手段卻是層出不窮,可得小心一些。
對於雲笑其他的手段或者說戰鬥力,鄭朝宗都不會有絲毫忌憚,但能讓賈流文都束手無策的劇毒,他卻是不得不重視。
「雲笑,看來你敢如此挑釁我仙葵宗,最大的依仗應該就是那種劇毒了吧?」
心中念頭轉動之後,鄭朝宗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雲笑的本質,他先前一直都在猜測雲笑為何會如此大膽,此刻似乎有了一個答案。
如果是在出其不意之下,突然施展出那種厲害的劇毒,或許還真會讓鄭朝宗這個二品仙尊也着了道兒。
不過現在嘛,鄭朝宗不由暗自鬆了口氣,心道這小子的劇毒用來對付賈流文,已經顯於人前的底牌手段,也就不再是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