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山谷。
沒有風的山谷,但有人。
人還是原來的人,戾、寂、劍陽。山谷中一片安靜,因為劍陽還沒有說話,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等着劍陽開口。
戾的一雙眼睛如狼,看着劍陽,可是劍陽並沒有看他,因為他看不清,儘管他用盡了全力。
沒有人能夠想像的到那是一雙多麼可怕的眼睛,眼睛的雪亮照出了劍陽的身影,他頭是低着的,但是無論是誰都是能夠看的出來他在笑,而且是苦笑。
劍陽的頭低的是越來越低了,終於他的頭是抬了起來。
劍陽開口道:「你是在問我?」
戾道:「沒錯!問的就是你。」
劍陽笑道:「好!我可以告訴你。」
「你說。」
劍陽笑的更大了,「我已經說了。」
戾道:「你已經說了?」
「沒錯!」
戾又接着道:「可是我沒有聽到。」
劍陽道:「這個是當然。」
「為什麼?」
劍陽又道:「因為我根本沒有說出口。」
戾道:「那為什麼你還說,你已經說了。」
劍陽又笑了,「因為我是在心裏說的,所以你是聽不到的。」
戾看着劍陽道:「既然我們是聽不到的你為什麼還要說?」
劍陽道:「我就是要讓你們聽不見的。」
「為什麼?」
戾道:「你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沒錯!」
戾淡然的道:「可是你說了和沒說沒有區別。」
劍陽道:「這個我知道。」
戾沒有在說話,寂終於也開口了,「你讓人想不明白。」
「為什麼?」
「你是個怪人。」
「又為什麼?」
寂看着劍陽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說話了,劍陽已經明白。
他終於又開始笑了,這一次是真的開心的笑了,因為劍陽已經露出了清白的大黃牙,看起來是很久沒有刷牙。
因為戾和寂已經聞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惡味。
惡味迎面吹向了戾,戾終於醒了過來,道:「你剛剛說的天意又是什麼?」
劍陽面帶疑惑看着戾道:「你是在問我?」
戾還是在看着劍陽道:「你認為呢?不問你還問誰。」
劍陽道:「我可以告訴你。」
「那你說吧。」
「好!」
「說吧。」
「好!」
戾還是一如往常一般平靜,道:「你不必再說好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你就快說吧。」
「好。」
戾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知道他再說也是無用的。
劍陽好象也是看出了些什麼,他終於還是開口了。
是劍陽開口了。
也說話了。
是用嘴說話的。
戾知道他是用嘴說話的,但是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戾在等着,等着劍陽說話,等着他所說的天意。
戾並不急,劍陽不急,可是就是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急。
是寂。
寂開口了,「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好,難道你所說的天意就是好?」
劍陽又笑了,「這個當然不是。」
風又亂了起來,在這麼一個嚴實的山谷中,還有風,這是讓每一個人都是不敢相信的。可是風還是亂了起來,沒有人能夠知道這風是從哪兒亂的,更沒有人能夠知道這風有多大的威力。
因為風已經停了,是瞬間停的,他們只是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風力,可是他們全都是受了內傷但是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們都還沒有感覺到。
山谷中讓人感到一絲絲的寒冷。
但是誰個又知道其實並不是山谷中冷,而是心冷,是人的心冷,冷的是人的心。
戾好像不能再說話了,寂也好像也不能夠說話了,而劍陽也好像也是不能夠說話了的。
戾和寂還在等着劍劍陽所說的天意,他們不明白,劍陽所說的是什麼。
本想着他能夠說出來的,現在卻不能夠說話了。
戾感到了一絲的傷心,而寂感到了一絲的失落。
沒有人再說話,因為他們都已經不能夠再說話。
人好像也是不能夠動的了,他們感覺到了全身已經無力,現在他們唯一想做的就是開口說話。
可是他們是已經用盡了全力,用盡了全力,用盡了全力。
就在這個時候。
出現了一個人。
是活人。
但又並不像人,因為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的面貌,更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到底有多歷害。
他的人就如同風,寒風,入骨的寒風。
入心的寒風。
就是這股寒風一瞬間讓戾、寂、劍陽一瞬間沒有了力氣。
沒有人知道這個如風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整個人穿着一身全黑的大衣,大衣上更是有一個大大的帽子,完全遮住了他的整個人。
無論是誰都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是就是沒有人能夠知道。
全是因為看不清他的臉。
對於戾他們三人來說現在唯一能夠動的就是他們的一雙眼睛。但是看上去卻是很有力道。
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口了,「你們沒有想到吧?」
沒有人說話,這個誰個都知道。可是他們心中卻是着「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這個穿黑色大衣的人是誰。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見過他,而見過的人現在也是看不見他的了。
穿黑色大衣的又開口,他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讓人感到了如風的寒氣。
話已經從口出。
是從穿黑色大衣的人口出的,他是說話了,「你們想知道我是誰嗎。」
三個人都是在看着他,穿黑色大衣的明白,他們都是很想知道他是誰。
穿黑色大衣的人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他還是說了,「我可以告訴你。」
還是沒有人回應,這個穿黑色大衣的人明白,所以他還是自己開口道,他看着戾,一字一句道「我們是見過的。」
戾聽到了這一句話,眼神並沒有透露出驚訝的氣息,因為他從這人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的熟悉的氣息。
穿黑色大衣的人好像也是看了出來,他還是在看着戾,戾還是在看着他。
穿黑色大衣的人終於還是開口了,「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熟悉氣息?」他看着戾。
戾是沒有辦法說話的,黑衣人也是明白。
穿黑色大衣的人再一次開口道:「好了,我想你們是不認識我的,但一定見過我。」
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