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副官一路將車子開得飛快,宇文晃坐在副駕駛位,腿上的血順着褲管滋滋地流出來,已經流了一地:「將軍,再忍忍,馬上就到了!」他打着方向盤,拐進了一條胡同,龐大的車身擠在這狹小的胡同里,委實不好走,他嘬了一口:「呸,娘希匹!這幫混蛋,給老子玩陰的!」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頭四處探望,「將軍,到了就是這裏!」他指着前面一處漆黑的院落,下車繞過車身打開副駕駛車門,攙扶着宇文晃下車,誰知宇文晃將他一推:「不用扶我,這點小傷還死不了!」
那院落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人探出了頭,瞧着蹣跚而來的倆人,急忙迎了出來:「將軍,慢着點!」
宇文晃在廳里坐下,大夫拿來剪刀將他的褲管剪開,瞧着他血肉模糊的樣子,雖然是見慣了場面,卻還是倒抽了一口氣,拿器械的手哆嗦着:「將--將軍--看這樣子,估計是子彈碎在裏面了,是不是--去-去醫館?」
尤副官聞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掏出腰間的配槍,「啪」地一聲將槍拍在藥盤上,「姜大夫,要是能去醫館,我們還要跑到你這裏來嗎?你是想讓督軍知道我們的事還是怎麼的?還是說--你已經被誰收買了?」
那姜大夫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還是被這陣勢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拂開尤副官的手,拿手絹擦額頭的細汗:「尤副官,你這是說哪的話?我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收買?我只是--」他指着那槍傷,「這些,估計是子彈碎在裏面,要取出,恐怕--恐怕--」
「要你取你就取,哪來那麼多廢話?」宇文晃趟了下來,示意他開始。
姜大夫無法。只得上前,儘量穩定心神,:「將軍,你忍者點。我開始了!」
子彈到底是取出來了,雖然打了麻藥,宇文晃還是疼的差點虛脫,聽着子彈落入藥盤那「叮」的一聲,他倏地一下睜眼。示意尤副官扶他起身,姜大夫還在幫他打着繃帶,「什麼時間了?」
「快十點了!」
「十點?」宇文晃皺眉,搖晃着站起來,「走,回燕山別墅!」
「現在?」尤副官擔憂不已,他瞧着他打着繃帶的腿,「將軍,你這子彈剛剛取出來,要不--」
「不用。一會可能警察就找過來了,到那時,必然會傳到我爹那裏,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敗露,我可不想就這麼就功虧一簣!」
燕山別墅離市區並不遠,繞過幾座山頭就到了,幾位聽差守在門口,見宇文晃的車子上來,急忙打開鐵門。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將竇樂融帶到這裏來見我!「甫一進房,他就說道。
尤副官將他扶到床前,口裏應着」是「,心頭卻頗為為難。這個時間,只怕--
宇文晃皺着眉頭躺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你從督軍府後門中間那個樓梯口進,一直上二樓。右手邊,放着幾個柜子,把那柜子移開,就從那裏上三樓,就可以直達她的房間,你在窗戶上敲,她就會出來!「
尤副官驚異極了,宇文晃瞧着他的表情,嗤了一聲:「別詫異,宇文驍雖然娶了竇樂融,可是,他們沒有圓房!一直都是各睡各的!」
尤副官心裏一咯噔,一種異樣涌了上來,竇樂融,那樣的一個美人,沒想到,宇文驍居然娶她來只是放在那裏當擺設!
對着那樣的女子,是個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的,他想!
他轉身,一縷詭異的笑浮上嘴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可竇樂融還沒有到,就連尤副官也不見蹤影,他心頭浮躁,腿傷的麻藥逐漸散去,也開始隱隱作痛,正待發作,此時侍從官卻尋了過來,說:「將軍,二少奶奶來了!」
他望向門口,只見竇樂融已經跨了進來,髮絲有微微的散亂,臉色卻是有點潮紅未退,許是之前已經睡下的緣故,這一路走來,竟微微地氣喘,見着宇文晃,似是一驚,腳步也是一頓,囁嚅着喚:「將--將軍!」
尤副官跟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臉色也是有點潮紅,他不以為意,只揮揮手:「尤副官,你下去吧!」
尤副官微一停頓,不動聲色地瞧了眼竇樂融,只見她眉眼微垂,只不聲不語,身子還在微微地發顫,這才放了心,轉身退了出去,並順手替他們帶上房門。
從窗前經過,只聽裏頭竇樂融在說:「將軍,這麼晚了,叫我來所為何事?」
第二日一大早,宇文晃便差人前來,說是讓他送二少奶奶回去,他心頭一喜,同時提着了一晚的心也終于歸位,他知道,宇文晃沒有發現。
他應了聲,轉身就去開車,沒一會,竇樂融便從別墅里出來,站在車門旁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拉開後車門上了車。
他抬眼,朝後視鏡望去,正巧與她的眼光對了個正着,他嘴角扯出一個幅度,她驚的轉開了眼。
車子開上了大道,沿着婉轉的山路向山下開去,道路並不平坦,車子有些微的顛簸。
竇樂融提着的一顆心,只覺得就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這條路,怎麼就這般地漫長?怎麼就到不了頭?
忽地車子一個急剎,她心頭一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覺得手臂一緊,身子一個踉蹌,已經被他粗魯地拉出車外,緊緊地頂在了車身。
她來不及驚叫,便被他扼住了喉嚨:「說,有沒有跟宇文晃告狀?」
她被他扼得呼吸困難,使勁地搖頭:「沒--沒有--沒有!」
尤副官這才放開了她,「諒你也不敢!」
是的,她不敢!
她有什麼臉來跟宇文晃說?她又怎麼說?說她的副官昨晚在接她來的路上強姦了她?
她痛苦地閉上眼,心底想哭,可是,眼睛卻像是乾涸了一樣,沒有一滴的淚水。
想她堂堂竇氏織錦的千金,督軍府的二少奶奶,參謀長的原配夫人,如今卻--,連一個下人,一個副官都可以任意蹂躪!她的人生,何時淪落至此了?
今天的她還是昨晚來時的那套雪狐絨旗袍,外面披着一件裘皮坎肩,那旗袍包着她的身子,雖說嬌小玲瓏,卻是凹凸有致,想着昨晚的銷魂,他心頭再次激盪,湊了上去,嗅着她身上散發的體香,一手更是開始解她旗袍的盤扣,「還記得這裏嗎?」不待她說什麼,他已經抓着她的手就朝着路旁的林子深處拖去。(未完待續。)